7、第 7 章
第七章
“你帮我扶着哦。”
岁枣枣对沈觉说完，爬上凳子，踮起脚去拿被奶奶藏在柜子上面的奶粉罐。
拿到后，她抱着圆柱形的铁罐下来，然后用小爪子去撬奶粉罐的铁盖子。
“好紧哦。”岁枣枣小脸涨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打开。
手打不开就上嘴巴咬，直到铁盖子上都被她的口水糊了小一层，奶粉罐头终于开了一个缝。
开了缝，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岁枣枣掀掉铁盖子，小鼻子凑近去用力地嗅了一下。
“好香！”她咧开嘴，眼睛都眯起来，去摸里面的塑料奶粉勺，然后舀了一勺出来，递到叫叫嘴边，“吃吧吃吧，奶粉也好好吃的。”
她没找到她的奶瓶，只能先将就着吃干奶粉呢。
沈觉没动，似乎不太明白。
不是喝奶奶吗？怎么变成这个东西了？
岁枣枣维持不了太久动作，胳膊抖呀抖，白白的奶粉扑簌簌地往下掉，她不断朝叫叫嘴边伸，喊他：“张嘴张嘴，快吃快吃，我奶奶要回来啦！”
说话的时候，她不小心吸入奶粉的小颗粒，鼻子痒痒的，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再睁眼的时候，就看见满满一勺的奶粉全洒了，而面前的叫叫，一张小脸蛋沾了不少白白的奶粉干。
连长长的睫毛上都有。
岁枣枣先是一愣，然后笑出声：“哈哈哈哈叫叫你变成老爷爷了！”
沈觉跟着也是个小喷嚏，还一连打了三个。
岁枣枣用手背擦掉脸上的口水，她拉着叫叫坐在地上，将奶粉罐抱在怀里，准备你一勺我一口的分着吃。
沈觉吃第一口时有些抗拒，但岁枣枣力气比他大，他几乎没办法反抗，只能顺着她打开嘴巴。
而等吃完第一口后，他呆住了。
好好吃……好甜啊，入口就变成奶糊糊，比平时吃的奶香浓郁的多多了！
然后他就不再抗拒，大张着嘴巴等投喂。
两个小朋友吃得正高兴，宋园长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
岁枣枣艰难地咽下嘴巴里越吃越干的奶粉，丢了塑料勺子，用手去捂叫叫的嘴巴。
“嘘——”她贴在他耳边，声音小小
的，充满了奶香味，“不要说话，不能被奶奶发现哦。”
宋园长一进来就看到她办公桌下面多出来的四只小脚，以及洒了一地的奶粉。
大树老师一跟她说月亮班少了两个小朋友睡午觉，其中一个就是岁枣枣后，她就猜到新来的小朋友肯定是被小丫头给拐带了！
竟然跑到她办公室里偷偷吃奶粉干，她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宋园长正准备好好教育一下这两只小老鼠，突然有人连门不敲，就直接闯了进来。
“宋园长，我们家吴勋被欺负了你们幼儿园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来者一身春季高定新款，小卷发，即使戴着墨镜，也能看到其精致妆容。
光看背影，身材窈窕足以媲美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可惜一张口说话，便败了美感，她趾气高昂道：“我儿子在家里可是从不哭的，你赶紧让那些欺负我儿子的兔崽子和兔崽子的家长给我儿子道歉。”
“吴勋妈妈，要不先坐下来喝杯茶？”宋园长弯腰去拿办公桌柜子下面的茶叶罐头，她目不斜视，假装没有看见躲在办公桌底下的俩小孩。
“我现在可没工夫喝茶，你现在就打电话，把那些不会教小孩的家长给我喊来。我儿子都被欺负哭了我还有什么心情喝茶？！”
宋园长也不勉强，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了一杯。
吴勋妈妈眼看又要发火，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大树老师带着吴勋匆匆赶来。
吴勋一看到妈妈，立刻松开老师的手，跑过去要妈妈抱，吴勋妈妈搂了一下他肩膀，但没抱他，只问道：“今天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岁枣枣？那个坐你旁边的小丫头片子？”
她说着还斜眼去看宋园长，“宋园长该不会偏心自家孙女儿吧？”
宋园长还没说话，吴勋小朋友就急着去拽妈妈裙子，“不是枣枣不是枣枣，是怪胎，那个怪胎欺负我！”
“怪胎？哦就是你们班新来的那个男生？”吴勋妈妈点点头，“宋园长……”
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宋奶奶打断，“吴勋妈妈在家里就是这么教小朋友说话的吗？”
吴勋妈妈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皱眉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就说今天这事儿怎么处理！”
宋园长点点头，对大树老师说：“辛苦大树老师带吴勋妈妈去看看我们幼儿园的监控。”
小太阳幼儿园里除了尿尿的地方，都装满了24小时全天开放的电子眼，幼儿园一般不会对家长主动开放监控画面，但只要出现问题，都能看到录下来的监控视频。
吴勋妈妈正要跟着大树老师去看监控，吴勋小朋友立刻挡在妈妈面前，“不看不看，妈妈别去看！”
“干嘛？你妈还看不得了？”吴勋妈妈摘下墨镜，看他儿子眼睛，“咋地，你又骗你老娘我呢？”
吴勋骑虎难下，只能撒泼打滚，“反正我不管，我不管，呜呜呜，我就是被欺负了！我心里被欺负了！”
“别以为你掉两滴猫尿你娘我就不敢揍你了，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被欺负。”吴勋妈妈冲吴勋比了比拳头，“我下午本来要去美容院的，要是你敢骗我……”
吴勋“哇——”得一声，真情实感的哭了出来：“他们都笑话我，说我是癞皮狗，枣枣都不跟我玩了，都怪那个讨厌的人。”
吴勋妈妈见儿子真的哭，是真委屈了，矛头又指向宋园长：“你们幼儿园每年收那么多钱，就把我儿子教成这个德行？”
宋园长：“……”
大树老师：“……”
吴勋小朋友看园长奶奶和大树老师都不说话，也不哭了，反倒问他妈妈：“什么是德行？”
宋园长建议道：“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案，如果吴勋妈妈觉得我们幼儿园有问题，可以转园，今年刚开学没多久，学费我们都可以退您。”
“我缺那么点钱吗？主要是你们幼儿园态度就不对！”
吴勋小朋友听到园长奶奶要赶他走，哭得更伤心了，边哭边嚎：“我不要换幼儿园！我不要换幼儿园！”
“你闭嘴！”
“呜呜呜我就不！”
“你丫你闭嘴，回去让你爹收拾你！”
“呜呜呜我不要妈妈，妈妈坏！我好可怜啊，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吴勋妈妈：“你妈还没死呢！”
旁边，吴园长和大树老师总算是知道吴勋小朋友像谁了。
吴园长把快要母子对搏的两人分开，说：“如果不换幼儿园的话，就大树老师先带吴勋小朋友去睡午觉。”
吴勋妈妈没动，算是默认了这个提议。
等人走后，吴园长依然给吴勋妈妈倒了杯茶，这次吴勋妈妈喝了，她刚刚跟她儿子吵架吵得嗓子疼。
“我们家吴勋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他一两岁的时候可乖了，怎么这两年就变成这个样子。”吴勋妈妈用丝巾擦了擦额头。
“小孩子出生后是一张白纸，最后会长成什么样子，是离不开父母的影响。”宋园长解释道。
“哎，宋园长你就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我听不懂，我就知道别的小朋友有的，我们家都没少给吴勋，甚至比一般的孩子还多得多，我也差不多也是这么长大，你看我现在，像是缺钱的吗？”
宋园长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幼儿园这边可能没办法太干涉您家怎么养孩子，但有一点，希望吴勋妈妈回去的时候可以纠正一下吴勋小朋友的认知。”
“什么东西？”
“班上很多小朋友都表示不喜欢跟吴勋小朋友玩。”
“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们家吴勋不差那几个玩伴。”吴勋妈妈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化妆镜，补了个妆，“宋园长，要不今天就这样？我还约了人逛街。”
“……因为他喜欢打人，说脏话，随便给别的小朋友取外号。”宋园长已经看出吴勋妈妈也是那种非常自我的家长，也不拐弯子，直接道，“如果吴勋妈妈再教吴勋说班上小朋友是怪胎，那么我们小太阳幼儿园将不欢迎你们。”
……
一直到办公室恢复平静，岁枣枣才敢出声，她搂着叫叫的脖子，笑嘻嘻地对他说：“奶奶好厉害哦！”
她说完，又学着奶奶的语气，说了一遍：“如果吴勋妈妈再……再说叫叫是怪胎，小太阳幼儿园就不欢迎你们！”
“学得还挺像。”宋奶奶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她扶了扶老花镜，面无表情地对岁枣枣说，“枣枣你这个礼拜的零花钱都没了。”
“为什么？！”岁枣枣大惊，“奶奶不要啊，不要扣我的零花钱QAQ我还想给我的艾莎换条裙子呢！”
宋奶奶不容反驳地将岁枣枣怀里吃剩的奶粉罐拿过来，看了眼，好家伙，大半盒奶粉就只剩个罐底了。
宋奶奶放好奶粉罐，又把沈觉从
地上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掉的奶粉，抱他坐到椅子上，给他喂了一口水。
“奶奶，我渴，我也想喝水水。”岁枣枣自己拍拍屁股站起来，站到了宋奶奶腿边。
宋奶奶没理她，皱着眉头摸了把沈觉后背湿掉的衣服，她把泡好的幼儿感冒药倒到奶瓶里，让沈觉喝，然后又起身出去。
出去前，她严肃地叮嘱岁枣枣：“不许再乱跑，不然下礼拜的零花钱也没了。”
岁枣枣像个小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点点头。
奶奶出去后，岁枣枣凑到叫叫身边，“叫叫，你喝的什么？”
沈觉想了想，把奶瓶递给她。
岁枣枣没接，低头在奶嘴上舔了一下。
好苦！
“呸呸呸！”岁枣枣吐舌头，“这是药！”
宋园长拿着干衣服进来，同时给岁枣枣手里也塞了一个奶瓶。
吃一堑长一智，岁枣枣看着里面褐色的液体，忙摆手，“枣枣不喝药，枣枣没生病。”
“枣枣不喝药，枣枣明天就要生病。”宋奶奶冷酷无情道，“然后枣枣要去看医生，要去打针。”
岁枣枣小身板抖了抖，哭丧着脸，“真的吗？奶奶不要骗枣枣。“
宋园长不管她，在一旁帮沈觉把湿掉的衣服脱掉，然后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他的上半身。
“哎呀！”刚刚还在苦恼到底要不要喝药的岁枣枣赶紧用两只手捂住眼睛，“叫叫脱光光，枣枣不能看。”
宋园长被逗乐了，终于破功笑出声，“你这丫头。”
岁枣枣捂着脸，竖起耳朵听着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差不多停下来后，才把小手拿下来。
“哇哦！”等看清楚叫叫穿的衣服，岁枣枣大声叫起来，“叫叫你怎么穿我的裙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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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枣枣对沈觉说完，爬上凳子，踮起脚去拿被奶奶藏在柜子上面的奶粉罐。
拿到后，她抱着圆柱形的铁罐下来，然后用小爪子去撬奶粉罐的铁盖子。
“好紧哦。”岁枣枣小脸涨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打开。
手打不开就上嘴巴咬，直到铁盖子上都被她的口水糊了小一层，奶粉罐头终于开了一个缝。
开了缝，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岁枣枣掀掉铁盖子，小鼻子凑近去用力地嗅了一下。
“好香！”她咧开嘴，眼睛都眯起来，去摸里面的塑料奶粉勺，然后舀了一勺出来，递到叫叫嘴边，“吃吧吃吧，奶粉也好好吃的。”
她没找到她的奶瓶，只能先将就着吃干奶粉呢。
沈觉没动，似乎不太明白。
不是喝奶奶吗？怎么变成这个东西了？
岁枣枣维持不了太久动作，胳膊抖呀抖，白白的奶粉扑簌簌地往下掉，她不断朝叫叫嘴边伸，喊他：“张嘴张嘴，快吃快吃，我奶奶要回来啦！”
说话的时候，她不小心吸入奶粉的小颗粒，鼻子痒痒的，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再睁眼的时候，就看见满满一勺的奶粉全洒了，而面前的叫叫，一张小脸蛋沾了不少白白的奶粉干。
连长长的睫毛上都有。
岁枣枣先是一愣，然后笑出声：“哈哈哈哈叫叫你变成老爷爷了！”
沈觉跟着也是个小喷嚏，还一连打了三个。
岁枣枣用手背擦掉脸上的口水，她拉着叫叫坐在地上，将奶粉罐抱在怀里，准备你一勺我一口的分着吃。
沈觉吃第一口时有些抗拒，但岁枣枣力气比他大，他几乎没办法反抗，只能顺着她打开嘴巴。
而等吃完第一口后，他呆住了。
好好吃……好甜啊，入口就变成奶糊糊，比平时吃的奶香浓郁的多多了！
然后他就不再抗拒，大张着嘴巴等投喂。
两个小朋友吃得正高兴，宋园长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
岁枣枣艰难地咽下嘴巴里越吃越干的奶粉，丢了塑料勺子，用手去捂叫叫的嘴巴。
“嘘——”她贴在他耳边，声音小小
的，充满了奶香味，“不要说话，不能被奶奶发现哦。”
宋园长一进来就看到她办公桌下面多出来的四只小脚，以及洒了一地的奶粉。
大树老师一跟她说月亮班少了两个小朋友睡午觉，其中一个就是岁枣枣后，她就猜到新来的小朋友肯定是被小丫头给拐带了！
竟然跑到她办公室里偷偷吃奶粉干，她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宋园长正准备好好教育一下这两只小老鼠，突然有人连门不敲，就直接闯了进来。
“宋园长，我们家吴勋被欺负了你们幼儿园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来者一身春季高定新款，小卷发，即使戴着墨镜，也能看到其精致妆容。
光看背影，身材窈窕足以媲美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可惜一张口说话，便败了美感，她趾气高昂道：“我儿子在家里可是从不哭的，你赶紧让那些欺负我儿子的兔崽子和兔崽子的家长给我儿子道歉。”
“吴勋妈妈，要不先坐下来喝杯茶？”宋园长弯腰去拿办公桌柜子下面的茶叶罐头，她目不斜视，假装没有看见躲在办公桌底下的俩小孩。
“我现在可没工夫喝茶，你现在就打电话，把那些不会教小孩的家长给我喊来。我儿子都被欺负哭了我还有什么心情喝茶？！”
宋园长也不勉强，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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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勋一看到妈妈，立刻松开老师的手，跑过去要妈妈抱，吴勋妈妈搂了一下他肩膀，但没抱他，只问道：“今天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岁枣枣？那个坐你旁边的小丫头片子？”
她说着还斜眼去看宋园长，“宋园长该不会偏心自家孙女儿吧？”
宋园长还没说话，吴勋小朋友就急着去拽妈妈裙子，“不是枣枣不是枣枣，是怪胎，那个怪胎欺负我！”
“怪胎？哦就是你们班新来的那个男生？”吴勋妈妈点点头，“宋园长……”
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宋奶奶打断，“吴勋妈妈在家里就是这么教小朋友说话的吗？”
吴勋妈妈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皱眉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就说今天这事儿怎么处理！”
宋园长点点头，对大树老师说：“辛苦大树老师带吴勋妈妈去看看我们幼儿园的监控。”
小太阳幼儿园里除了尿尿的地方，都装满了24小时全天开放的电子眼，幼儿园一般不会对家长主动开放监控画面，但只要出现问题，都能看到录下来的监控视频。
吴勋妈妈正要跟着大树老师去看监控，吴勋小朋友立刻挡在妈妈面前，“不看不看，妈妈别去看！”
“干嘛？你妈还看不得了？”吴勋妈妈摘下墨镜，看他儿子眼睛，“咋地，你又骗你老娘我呢？”
吴勋骑虎难下，只能撒泼打滚，“反正我不管，我不管，呜呜呜，我就是被欺负了！我心里被欺负了！”
“别以为你掉两滴猫尿你娘我就不敢揍你了，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被欺负。”吴勋妈妈冲吴勋比了比拳头，“我下午本来要去美容院的，要是你敢骗我……”
吴勋“哇——”得一声，真情实感的哭了出来：“他们都笑话我，说我是癞皮狗，枣枣都不跟我玩了，都怪那个讨厌的人。”
吴勋妈妈见儿子真的哭，是真委屈了，矛头又指向宋园长：“你们幼儿园每年收那么多钱，就把我儿子教成这个德行？”
宋园长：“……”
大树老师：“……”
吴勋小朋友看园长奶奶和大树老师都不说话，也不哭了，反倒问他妈妈：“什么是德行？”
宋园长建议道：“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案，如果吴勋妈妈觉得我们幼儿园有问题，可以转园，今年刚开学没多久，学费我们都可以退您。”
“我缺那么点钱吗？主要是你们幼儿园态度就不对！”
吴勋小朋友听到园长奶奶要赶他走，哭得更伤心了，边哭边嚎：“我不要换幼儿园！我不要换幼儿园！”
“你闭嘴！”
“呜呜呜我就不！”
“你丫你闭嘴，回去让你爹收拾你！”
“呜呜呜我不要妈妈，妈妈坏！我好可怜啊，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吴勋妈妈：“你妈还没死呢！”
旁边，吴园长和大树老师总算是知道吴勋小朋友像谁了。
吴园长把快要母子对搏的两人分开，说：“如果不换幼儿园的话，就大树老师先带吴勋小朋友去睡午觉。”
吴勋妈妈没动，算是默认了这个提议。
等人走后，吴园长依然给吴勋妈妈倒了杯茶，这次吴勋妈妈喝了，她刚刚跟她儿子吵架吵得嗓子疼。
“我们家吴勋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他一两岁的时候可乖了，怎么这两年就变成这个样子。”吴勋妈妈用丝巾擦了擦额头。
“小孩子出生后是一张白纸，最后会长成什么样子，是离不开父母的影响。”宋园长解释道。
“哎，宋园长你就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我听不懂，我就知道别的小朋友有的，我们家都没少给吴勋，甚至比一般的孩子还多得多，我也差不多也是这么长大，你看我现在，像是缺钱的吗？”
宋园长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幼儿园这边可能没办法太干涉您家怎么养孩子，但有一点，希望吴勋妈妈回去的时候可以纠正一下吴勋小朋友的认知。”
“什么东西？”
“班上很多小朋友都表示不喜欢跟吴勋小朋友玩。”
“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们家吴勋不差那几个玩伴。”吴勋妈妈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化妆镜，补了个妆，“宋园长，要不今天就这样？我还约了人逛街。”
“……因为他喜欢打人，说脏话，随便给别的小朋友取外号。”宋园长已经看出吴勋妈妈也是那种非常自我的家长，也不拐弯子，直接道，“如果吴勋妈妈再教吴勋说班上小朋友是怪胎，那么我们小太阳幼儿园将不欢迎你们。”
……
一直到办公室恢复平静，岁枣枣才敢出声，她搂着叫叫的脖子，笑嘻嘻地对他说：“奶奶好厉害哦！”
她说完，又学着奶奶的语气，说了一遍：“如果吴勋妈妈再……再说叫叫是怪胎，小太阳幼儿园就不欢迎你们！”
“学得还挺像。”宋奶奶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她扶了扶老花镜，面无表情地对岁枣枣说，“枣枣你这个礼拜的零花钱都没了。”
“为什么？！”岁枣枣大惊，“奶奶不要啊，不要扣我的零花钱QAQ我还想给我的艾莎换条裙子呢！”
宋奶奶不容反驳地将岁枣枣怀里吃剩的奶粉罐拿过来，看了眼，好家伙，大半盒奶粉就只剩个罐底了。
宋奶奶放好奶粉罐，又把沈觉从
地上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掉的奶粉，抱他坐到椅子上，给他喂了一口水。
“奶奶，我渴，我也想喝水水。”岁枣枣自己拍拍屁股站起来，站到了宋奶奶腿边。
宋奶奶没理她，皱着眉头摸了把沈觉后背湿掉的衣服，她把泡好的幼儿感冒药倒到奶瓶里，让沈觉喝，然后又起身出去。
出去前，她严肃地叮嘱岁枣枣：“不许再乱跑，不然下礼拜的零花钱也没了。”
岁枣枣像个小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点点头。
奶奶出去后，岁枣枣凑到叫叫身边，“叫叫，你喝的什么？”
沈觉想了想，把奶瓶递给她。
岁枣枣没接，低头在奶嘴上舔了一下。
好苦！
“呸呸呸！”岁枣枣吐舌头，“这是药！”
宋园长拿着干衣服进来，同时给岁枣枣手里也塞了一个奶瓶。
吃一堑长一智，岁枣枣看着里面褐色的液体，忙摆手，“枣枣不喝药，枣枣没生病。”
“枣枣不喝药，枣枣明天就要生病。”宋奶奶冷酷无情道，“然后枣枣要去看医生，要去打针。”
岁枣枣小身板抖了抖，哭丧着脸，“真的吗？奶奶不要骗枣枣。“
宋园长不管她，在一旁帮沈觉把湿掉的衣服脱掉，然后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他的上半身。
“哎呀！”刚刚还在苦恼到底要不要喝药的岁枣枣赶紧用两只手捂住眼睛，“叫叫脱光光，枣枣不能看。”
宋园长被逗乐了，终于破功笑出声，“你这丫头。”
岁枣枣捂着脸，竖起耳朵听着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差不多停下来后，才把小手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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