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师弟装乖第九天
周袁递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纸张，还挺眼熟。
“什么啊？”
乔棉将信将疑接过展开，发现是进入考场前，温云水为她写的那句炼气理解。
“你知道吗？这上面不仅写的是错的。”
周袁握起拳头，想起之前被这小子坑了好几波，是越想越生气啊，“而且是以邪道的理解方向写的！”
乔棉：“……你怎么知道就是错的？”
周袁抱起双手，不屑道：“废话，我还能不知道？我不就是抄了这题然后全错不说，还被师父狠狠批评了一番！”
“……你抄的？”乔棉更迷惑了，“对了，你是怎么拿到的？”
“那还不简单啊，你进去之前，我偷的呗。”
周袁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乔棉沉默了：……不知道该吐槽哪方面。
“所以我说，乔棉，你可千万不要相信那温云水，我就瞧着他一肚子心机和坏水！”
乔棉一脸大无语：“我说你、一个偷东西还作弊的家伙，现在来指摘云水？！”
“我的意思是他心眼很多！”
听到这话，乔棉不高兴了，她向来护犊子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心眼就少了吗！偷听我们说话的是谁？偷我东西的是谁？而且，我和你堂堂正正地打赌，你居然作弊！你快离开我的视线！”
“……啊好好好，你不听就算了，日后吃亏别怪我没提醒你！”
周袁又怨又气，比划一番召唤出长剑，气冲冲地飞走了。
“奇奇怪怪的。”
乔棉捡起那张纸，她无法理解上面的解释，也不知道周袁说的真假。
不能仅凭一句话就给事件定性。
“先准备洗漱吧……”
她探出身子正想把窗拉上，忽地听到楼下传来一阵窸窣声。
她循声看去，一个清瘦的身影正迅速掩进黑暗中。
是温云水。
乔棉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没时间考虑他听到了吗，听了多久在想什么的问题，直来直往地就喊了：“云水！”
身影停住了。
温云水抬起脸，月色下他的皮肤显得过分苍白，他有点仓皇地对上她的目光，笑了笑，“师姐。”
“你等一下。”
乔棉跑下楼，来到温云水面前，直接问：“你刚才一直在门外？”
“有一会，但不是刻意的。”
不会这么狗血吧，背后讨论人坏话都能被听到。
乔棉试探地问：“都……听到了？”
温云水抿了抿唇角，笑得勉强，宛若一朵被摧残的白莲花，“没关系，师姐，我知道他一直以来看我不顺眼。”
看到少年一脸受伤，乖巧温顺小师弟和欠揍挑事的小混蛋两人，乔棉当然站在师弟这边，她正色道：“我没相信他胡说的。”
温云水垂眸，小心翼翼地轻声问：“师姐是……真觉得他是胡说？”
这惹人生怜的模样，就算有一丝的疑虑也被丢在脑后。
乔棉郑重地点点头：“当然了。”
少年抬眼看她，双目平静，“为什么呢？明明你已经看到了不是么。”
“那不能证明什么，况且最重要的是，嗯……我相信你的人品。”
这是乔棉的心里话。
温云水微微睁大眼睛，顿住了，几秒后笑了出来，笑声从胸腔发出，带着微微震动的磁意。
全天下能相信他的人品的人，只有这个师姐了。
那种玩意，他自己都不信。
乔棉：“我有哪里说错吗？”
“师姐。”
温云水笑声突然戛然而止，连同笑意消失殆尽，漆黑如深渊的双眸堪堪盯着她，声音变得极低极冷，像淬了冰。
“若我就是故意骗你呢？故意装得乖顺来讨你的欢心。你看，你现在如此信任我的模样，不就证明我伪装成功了么？”
乔棉摇摇头：“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
乔棉总不能说是系统规定好的人设吧。
“师姐你看啊，你自己也说不出理由。”
温云水浅浅皱起眉，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在思考问题。
刚才的压迫感消失，平静自然的表情，却更带着一丝古怪。
乔棉大脑开始混乱了，她双手拎起少年的领口，抬声道：“要什么理由！那我就是相信我师弟对我好不行！你再问我脑子都要炸了，那我问你，你是在骗我吗？”
少年被问住了。
乔棉难得地有魄力，“……回答！”
温云水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偏过眼神，慢慢答：“是云水刚才着急，所以失态了，云水……没有骗师姐。”
“好，我相信你说的。”
乔棉松开他的领口，笑了笑，“那此事就此翻篇了。”
温云水看着她，目光深邃。
乔棉皱眉，在心中轻轻叹一口气。
小师弟最近怪怪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跟天气一样突然变脸不说。
心思非常敏感，被误会了，就自暴自弃的给自己安上阴暗的一面。
想法还挺中二？时不时就搞得自己像个白切黑大反派一样。
……
等等，她知道了！
这个年纪！每个人都有的！
是青春期啊！
乔棉开始暗中分析，说到底温云水还是未及弱冠的少年而已，拥有奇怪敏感的情绪可以理解。
至于那份邪派的理解，联系上青春期也更好说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不仅喜欢东看西看，还喜欢涉猎偏激的内容，年轻气盛嘛总是有些反面、对着干的想法。
原来如此！
“师弟。”
乔棉突然语重心长地道：“以后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分享，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
“这样，改天我帮你借几本书来，你看完准能豁然开朗。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少年说了声好。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秒，笑意敛去，夜色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他向前走了一步，复而回头，看着乔棉的方向。
……相信。
第二日，温云水发现自己的桌上放了几本书。
他拿起来一看。
《炼气期如何调整健康心态》
《属于弱冠少年的成长秘密》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修仙道上你必须记住的五十件事》
《我们为何抵制邪道修仙路？血淋淋的案例值得惊醒！》
……
少年微微睁大眼睛，窗外有日光洒入，映得他漂亮的瞳孔闪了闪。
“这都什么啊……”
“好奇怪的师姐。”
少年难得露出真正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温云水再也没陷入奇怪的青春期综合期。
乔棉十分欣慰，果然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陶冶情操的钥匙，抚平暴躁的灵魂，给迷路的人指明方向！
温云水前些天考了一次试，他考了个不高不低的排名，周子堒很满意，说他未来可期。
考完试后，万元宗会安排一些初入江湖的小任务，相当于社会实践课。
江湖民间发来的求救，万元宗的任务处会评判等级，按难度分成甲乙丙丁戊五级任务，完成了有学分、装备以及钱财的奖励。
属于炼气期的小菜鸡可以接戊级任务，一般是斩杀些骚扰人的山精野怪，难度不大。
任务挂在公告栏上，可以自由挑选。
温云水看也没看，就随手撕了个任务。乔棉听说后，难得很感兴趣，说要跟着一起去。
乔棉的理由特别坚实有力：“这个梁水镇有一家桂花糕特别好吃！”
周子堒检查了任务等级，想了想，同意了。
出发前不仅给他俩准备了一大堆器具，还唠叨了一个时辰的注意事项。到最后，他越说越担心，面露忧愁，自己也站起身收东西，要跟着一起去。
还是乔棉好多歹说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出发当日。
他们是一行三人，除了乔棉温云水，
还有位接了同样任务的术修，名叫路晨。
一路上乔棉倒是性质高昂，掰着手指头一直叨念好吃的，温云水就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接。
倒是路晨一路上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
乔棉察觉到了低气压：“路兄，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路晨回过了神，礼貌道：“让乔姑娘见笑，我近日在盼着休沐日，有些焦虑心急。”
乔棉：“原来如此，这次足足可以休半月呢，你是想回家探亲吗？”
路晨总算弯唇笑了笑：“是，我离家已有三年，今年想回家看看母亲。”
“好，那我们早些做完任务！”
乔棉话音落下，脚下突然一滑，身型摇晃之际，手臂被人牢牢拉住。
耳畔传来温云水好听的声音：“师姐，此路湿滑，小心。”
突然的肌肤之亲，让乔棉有些心跳加速，毕竟温云水也妥妥是个能用颜值勾搭别人的货。
她连忙直起身，转移话题问道：“云水，你休沐日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
乔棉帮他出主意，“既然不回去的话，要不要家里寄些信件？”
“游子在外，双亲是会担心的。”
说到这个，路晨突然来了兴致，“若是温兄想寄信回家，我这有很多认识的驿站。”
“好，多谢提醒。”
温云水弯了弯唇角，目光没有笑意。
半日后，他们就来到了梁水镇，梁水镇是周边最大的城镇，城里人大多数都做纺织生意，所以很热闹。
“我跟你们说！梁水镇很热闹的……”
乔棉撩起马车的帘布，正兴冲冲地介绍。
看到面前的景县，就把话惊讶地咽了下去。
说不出来的萧条。
往日如川流的车辆人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死寂。
之前被马车轮轧的路痕变得不明晰，路边的草丛错乱，长到了半米高，像是很久没打理过了。
更古怪的是，附近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时，城墙上有位士兵探出头，问：“喂，你们是要进城？”
路晨的资历比两人都高一些，由他发言，他俯首作揖，扬声道：“官爷好，我们三位是万元宗弟子，应太守的召唤而来。”
士兵露出一副得救的表情，“原来是这样！你们三位请！”
马车缓缓开入城镇。
望着窗外的风景，乔棉一脸怅然，城内的状况比起城外好不到哪去，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搬的搬，走的走，连风都是死寂的，大街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
温云水注意到她的失落：“师姐，这桂花糕怕是吃不上了。”
乔棉长长叹口气，“是啊。”
根本不是桂花糕的问题，而是看到曾经热闹非凡的城镇，变得如此破败，发自内心的难受。
温云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没再说什么。
三人来到太守府，太守早在门口等着了，他年过半百，看上去面色憔悴。
太守急急迎上，“我可把你们盼来了！请你们救救我们梁水镇吧！”
路晨连忙扶起：“我们进去再说。”
到了茶室，路晨开门见山：“太守信上未把问题说清楚，只说是离奇的自尽事件，请你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太守：“是。一个月前的子时，我们突然发现有位青年从城门跳下身亡。”
“因为没有他杀的证据，我们判定是自尽。但是第二晚子时……”
太守双目渐渐流露出惊恐，“又有一位在子时跳下身亡，是位妇女。”
乔棉和路晨都目露震惊。
“第三天子时，是一位六岁儿童，没有任何预兆。”太守越说越恐慌，颤抖起来，“后来每天、每天都是……每天都有一位。我们调查了每位死者，他们都没有自尽的动机！”
太守说，他们也加派人手严加看管，可奇怪的是，每到子时，守卫们就会离奇地睡着，醒来时，已是听到□□砸到地上发出的闷墩声了。
“这……看上去很邪门啊。”
乔棉摸了摸双臂，她扭头看温云水，少年正眉头紧锁，望着院中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路晨也面色凝重，“此事确实古怪，必定和妖邪有关。”
太守站起身，抹了抹额头的汗，“三位修士先吃些东西休息一会，我知道此事须好好调查，是急也急不来的，稍后再议也可。”
“太守大人。”
一直出神的少年突然出声，“我有个问题。”
乔棉眼睛一亮，难道他的小师弟难道已经发现了事情的本质！？
“请说！修士请说！”
“院中那株桂花树。”
温云水道，声音清润礼貌，“是否可以用来做桂花糕？”
乔棉：？？？怎么会在想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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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
乔棉将信将疑接过展开，发现是进入考场前，温云水为她写的那句炼气理解。
“你知道吗？这上面不仅写的是错的。”
周袁握起拳头，想起之前被这小子坑了好几波，是越想越生气啊，“而且是以邪道的理解方向写的！”
乔棉：“……你怎么知道就是错的？”
周袁抱起双手，不屑道：“废话，我还能不知道？我不就是抄了这题然后全错不说，还被师父狠狠批评了一番！”
“……你抄的？”乔棉更迷惑了，“对了，你是怎么拿到的？”
“那还不简单啊，你进去之前，我偷的呗。”
周袁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乔棉沉默了：……不知道该吐槽哪方面。
“所以我说，乔棉，你可千万不要相信那温云水，我就瞧着他一肚子心机和坏水！”
乔棉一脸大无语：“我说你、一个偷东西还作弊的家伙，现在来指摘云水？！”
“我的意思是他心眼很多！”
听到这话，乔棉不高兴了，她向来护犊子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心眼就少了吗！偷听我们说话的是谁？偷我东西的是谁？而且，我和你堂堂正正地打赌，你居然作弊！你快离开我的视线！”
“……啊好好好，你不听就算了，日后吃亏别怪我没提醒你！”
周袁又怨又气，比划一番召唤出长剑，气冲冲地飞走了。
“奇奇怪怪的。”
乔棉捡起那张纸，她无法理解上面的解释，也不知道周袁说的真假。
不能仅凭一句话就给事件定性。
“先准备洗漱吧……”
她探出身子正想把窗拉上，忽地听到楼下传来一阵窸窣声。
她循声看去，一个清瘦的身影正迅速掩进黑暗中。
是温云水。
乔棉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没时间考虑他听到了吗，听了多久在想什么的问题，直来直往地就喊了：“云水！”
身影停住了。
温云水抬起脸，月色下他的皮肤显得过分苍白，他有点仓皇地对上她的目光，笑了笑，“师姐。”
“你等一下。”
乔棉跑下楼，来到温云水面前，直接问：“你刚才一直在门外？”
“有一会，但不是刻意的。”
不会这么狗血吧，背后讨论人坏话都能被听到。
乔棉试探地问：“都……听到了？”
温云水抿了抿唇角，笑得勉强，宛若一朵被摧残的白莲花，“没关系，师姐，我知道他一直以来看我不顺眼。”
看到少年一脸受伤，乖巧温顺小师弟和欠揍挑事的小混蛋两人，乔棉当然站在师弟这边，她正色道：“我没相信他胡说的。”
温云水垂眸，小心翼翼地轻声问：“师姐是……真觉得他是胡说？”
这惹人生怜的模样，就算有一丝的疑虑也被丢在脑后。
乔棉郑重地点点头：“当然了。”
少年抬眼看她，双目平静，“为什么呢？明明你已经看到了不是么。”
“那不能证明什么，况且最重要的是，嗯……我相信你的人品。”
这是乔棉的心里话。
温云水微微睁大眼睛，顿住了，几秒后笑了出来，笑声从胸腔发出，带着微微震动的磁意。
全天下能相信他的人品的人，只有这个师姐了。
那种玩意，他自己都不信。
乔棉：“我有哪里说错吗？”
“师姐。”
温云水笑声突然戛然而止，连同笑意消失殆尽，漆黑如深渊的双眸堪堪盯着她，声音变得极低极冷，像淬了冰。
“若我就是故意骗你呢？故意装得乖顺来讨你的欢心。你看，你现在如此信任我的模样，不就证明我伪装成功了么？”
乔棉摇摇头：“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
乔棉总不能说是系统规定好的人设吧。
“师姐你看啊，你自己也说不出理由。”
温云水浅浅皱起眉，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在思考问题。
刚才的压迫感消失，平静自然的表情，却更带着一丝古怪。
乔棉大脑开始混乱了，她双手拎起少年的领口，抬声道：“要什么理由！那我就是相信我师弟对我好不行！你再问我脑子都要炸了，那我问你，你是在骗我吗？”
少年被问住了。
乔棉难得地有魄力，“……回答！”
温云水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偏过眼神，慢慢答：“是云水刚才着急，所以失态了，云水……没有骗师姐。”
“好，我相信你说的。”
乔棉松开他的领口，笑了笑，“那此事就此翻篇了。”
温云水看着她，目光深邃。
乔棉皱眉，在心中轻轻叹一口气。
小师弟最近怪怪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跟天气一样突然变脸不说。
心思非常敏感，被误会了，就自暴自弃的给自己安上阴暗的一面。
想法还挺中二？时不时就搞得自己像个白切黑大反派一样。
……
等等，她知道了！
这个年纪！每个人都有的！
是青春期啊！
乔棉开始暗中分析，说到底温云水还是未及弱冠的少年而已，拥有奇怪敏感的情绪可以理解。
至于那份邪派的理解，联系上青春期也更好说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不仅喜欢东看西看，还喜欢涉猎偏激的内容，年轻气盛嘛总是有些反面、对着干的想法。
原来如此！
“师弟。”
乔棉突然语重心长地道：“以后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分享，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
“这样，改天我帮你借几本书来，你看完准能豁然开朗。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少年说了声好。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秒，笑意敛去，夜色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他向前走了一步，复而回头，看着乔棉的方向。
……相信。
第二日，温云水发现自己的桌上放了几本书。
他拿起来一看。
《炼气期如何调整健康心态》
《属于弱冠少年的成长秘密》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修仙道上你必须记住的五十件事》
《我们为何抵制邪道修仙路？血淋淋的案例值得惊醒！》
……
少年微微睁大眼睛，窗外有日光洒入，映得他漂亮的瞳孔闪了闪。
“这都什么啊……”
“好奇怪的师姐。”
少年难得露出真正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温云水再也没陷入奇怪的青春期综合期。
乔棉十分欣慰，果然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陶冶情操的钥匙，抚平暴躁的灵魂，给迷路的人指明方向！
温云水前些天考了一次试，他考了个不高不低的排名，周子堒很满意，说他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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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民间发来的求救，万元宗的任务处会评判等级，按难度分成甲乙丙丁戊五级任务，完成了有学分、装备以及钱财的奖励。
属于炼气期的小菜鸡可以接戊级任务，一般是斩杀些骚扰人的山精野怪，难度不大。
任务挂在公告栏上，可以自由挑选。
温云水看也没看，就随手撕了个任务。乔棉听说后，难得很感兴趣，说要跟着一起去。
乔棉的理由特别坚实有力：“这个梁水镇有一家桂花糕特别好吃！”
周子堒检查了任务等级，想了想，同意了。
出发前不仅给他俩准备了一大堆器具，还唠叨了一个时辰的注意事项。到最后，他越说越担心，面露忧愁，自己也站起身收东西，要跟着一起去。
还是乔棉好多歹说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出发当日。
他们是一行三人，除了乔棉温云水，
还有位接了同样任务的术修，名叫路晨。
一路上乔棉倒是性质高昂，掰着手指头一直叨念好吃的，温云水就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接。
倒是路晨一路上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
乔棉察觉到了低气压：“路兄，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路晨回过了神，礼貌道：“让乔姑娘见笑，我近日在盼着休沐日，有些焦虑心急。”
乔棉：“原来如此，这次足足可以休半月呢，你是想回家探亲吗？”
路晨总算弯唇笑了笑：“是，我离家已有三年，今年想回家看看母亲。”
“好，那我们早些做完任务！”
乔棉话音落下，脚下突然一滑，身型摇晃之际，手臂被人牢牢拉住。
耳畔传来温云水好听的声音：“师姐，此路湿滑，小心。”
突然的肌肤之亲，让乔棉有些心跳加速，毕竟温云水也妥妥是个能用颜值勾搭别人的货。
她连忙直起身，转移话题问道：“云水，你休沐日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
乔棉帮他出主意，“既然不回去的话，要不要家里寄些信件？”
“游子在外，双亲是会担心的。”
说到这个，路晨突然来了兴致，“若是温兄想寄信回家，我这有很多认识的驿站。”
“好，多谢提醒。”
温云水弯了弯唇角，目光没有笑意。
半日后，他们就来到了梁水镇，梁水镇是周边最大的城镇，城里人大多数都做纺织生意，所以很热闹。
“我跟你们说！梁水镇很热闹的……”
乔棉撩起马车的帘布，正兴冲冲地介绍。
看到面前的景县，就把话惊讶地咽了下去。
说不出来的萧条。
往日如川流的车辆人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死寂。
之前被马车轮轧的路痕变得不明晰，路边的草丛错乱，长到了半米高，像是很久没打理过了。
更古怪的是，附近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时，城墙上有位士兵探出头，问：“喂，你们是要进城？”
路晨的资历比两人都高一些，由他发言，他俯首作揖，扬声道：“官爷好，我们三位是万元宗弟子，应太守的召唤而来。”
士兵露出一副得救的表情，“原来是这样！你们三位请！”
马车缓缓开入城镇。
望着窗外的风景，乔棉一脸怅然，城内的状况比起城外好不到哪去，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搬的搬，走的走，连风都是死寂的，大街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
温云水注意到她的失落：“师姐，这桂花糕怕是吃不上了。”
乔棉长长叹口气，“是啊。”
根本不是桂花糕的问题，而是看到曾经热闹非凡的城镇，变得如此破败，发自内心的难受。
温云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没再说什么。
三人来到太守府，太守早在门口等着了，他年过半百，看上去面色憔悴。
太守急急迎上，“我可把你们盼来了！请你们救救我们梁水镇吧！”
路晨连忙扶起：“我们进去再说。”
到了茶室，路晨开门见山：“太守信上未把问题说清楚，只说是离奇的自尽事件，请你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太守：“是。一个月前的子时，我们突然发现有位青年从城门跳下身亡。”
“因为没有他杀的证据，我们判定是自尽。但是第二晚子时……”
太守双目渐渐流露出惊恐，“又有一位在子时跳下身亡，是位妇女。”
乔棉和路晨都目露震惊。
“第三天子时，是一位六岁儿童，没有任何预兆。”太守越说越恐慌，颤抖起来，“后来每天、每天都是……每天都有一位。我们调查了每位死者，他们都没有自尽的动机！”
太守说，他们也加派人手严加看管，可奇怪的是，每到子时，守卫们就会离奇地睡着，醒来时，已是听到□□砸到地上发出的闷墩声了。
“这……看上去很邪门啊。”
乔棉摸了摸双臂，她扭头看温云水，少年正眉头紧锁，望着院中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路晨也面色凝重，“此事确实古怪，必定和妖邪有关。”
太守站起身，抹了抹额头的汗，“三位修士先吃些东西休息一会，我知道此事须好好调查，是急也急不来的，稍后再议也可。”
“太守大人。”
一直出神的少年突然出声，“我有个问题。”
乔棉眼睛一亮，难道他的小师弟难道已经发现了事情的本质！？
“请说！修士请说！”
“院中那株桂花树。”
温云水道，声音清润礼貌，“是否可以用来做桂花糕？”
乔棉：？？？怎么会在想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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