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_[清穿]雍正的怼怼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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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 101 章

  可能这一年注定不能安稳,六月份皇上巡幸塞外。出发的时候裕亲王福全虽然还病着,但情况稳定,并且在逐渐好转。

  皇上觉得长兄总会好起来的,于是放心地离开了京城。

  谁能想到,到了六月二十六,裕亲王病情突然恶化,当晚就病逝了。

  消息传到皇上驻跸之地,皇上悲痛万分,立刻启程带领众皇子回京。

  正值盛夏,酷暑难耐,皇上夜间启程,白天休息。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去王府举哀,当场洒泪,痛苦不已。

  在裕亲王府,皇上见皇子们没有戴孝,连忙吩咐下去,让皇子们穿孝服。

  按照以往的规矩,王爷去世,皇子们不必戴孝。宗人府的官员建议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不肯,一定要让皇子们戴孝。

  下人们取来孝服,淑婉等人穿戴上。这样的规格,仅次于皇太后和皇后的规格了。

  接下来的几日,皇上经常过来祭奠。皇上都来了,皇子们自然不敢怠慢。

  淑婉和四阿哥每日早早出门,到裕亲王府待一天,晚上才回来。

  酷暑难耐,裕亲王府人又多,冰不太够用,屋子里闷热闷热的。

  四阿哥身上又起了痱子,前胸后背,甚至大腿上都起了红疙瘩,看着怕人。

  淑婉瞧着心疼,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吩咐下人每天晚上烧洗澡水,里面加上薄荷,让四阿哥睡前泡澡消暑。

  在裕亲王府,淑婉他们每天又跪又哭,也不轻松。

  这几天膝盖一直是青的,抹药膏也没有用。

  四阿哥洗完澡,光着膀子擦头发。他身上的小红点密密麻麻的,不是密集恐惧症,看了也害怕。

  淑婉看他一眼赶紧挪开眼,“你这个样子,我都不想让你上床了。”

  四阿哥气得直咬牙,“就长了一点痱子,你就嫌弃我了!你忘了夸我俊俏的时候了?”

  淑婉摊手,“此一时彼一时嘛!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亿点点好色。”

  四阿哥取出太医院开的药膏,让淑婉帮他抹药。

  哼,她越是嫌弃,越要让她抹。

  淑婉无奈地把药膏接过来,看着四阿哥满身的红疹子,还有披散开的一小绺头发,以及冒着青色发茬的脑瓜顶。

  淑婉深深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她的婚姻危机是一身疹子呢?

  “这几天也是苦了你了,以前长痱子只是后背那一小块。”可以假装看不见。

  “现在居然长了这么多,什么时候能消下去啊?这也太受罪了!”主要是我眼睛受罪。

  四阿哥叹气,“等着吧!再等两天出殡就好了。”

  淑婉一边抹药一边说道:“皇上是个重感情的人,这些年对裕亲王也是没话说。他应该是希望你们兄弟像他和裕亲王一样和睦吧!”

  四阿哥的思维顺着淑婉的话发散了一下。

  皇阿玛确实看重兄弟之情,他对兄弟们好点,应该能讨到皇阿玛欢心。

  “你说得对,皇上希望我们兄弟和睦,但我们做不到。他和裕亲王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如果皇阿玛只有我和十三弟两个孩子,我们也能和睦相处。”

  可惜皇上的孩子太多了,像八阿哥他们仨这么团结的都少见。

  淑婉涂完了后背,让四阿哥转身,给他涂前面。

  “我瞧着皇上很憔悴的样子,索额图一事还没个定论,裕亲王又突然离世,皇上恐怕承受不了。”

  四阿哥叹气,“咱们做好分内的事,就是给皇阿玛分忧了。”

  帝王之家就是这样,四阿哥想关心皇上也不敢明着说,他怕皇上多想,也怕其他兄弟多想。

  七月初五,裕亲王出殡,皇上皇太后来到王府痛哭。

  葬礼结束后,第二天皇上又继续中断的塞外之行。

  皇上走后,京城又安静下来。

  四阿哥对外称病,淑婉请来太医,让太医好好给四阿哥调理身体。

  四阿哥吃了药,又连着泡了七天薄荷水,身上的红疙瘩总算消下去了。

  淑婉继续准备开作坊的事,四阿哥给她推荐了几个人,看着都还不错。

  淑婉打发他们去作坊里跟老师傅学习,有两个特别倨傲的,直接被淑婉打发了。

  剩下的人不敢仗着四阿哥的势,一个个乖觉得很,很快就明白作坊的操作流程了。

  经过考核后,淑婉又把他们送到铺子里,让他们感受一下铺子里的产品和经营模式,然后就打发人去外地开作坊了。

  五福晋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她开始调查经常倒卖货物的商人背景,准备挑几个顺眼的,再跟他们谈谈代理商的事情。

  淑婉的生意有条不紊地发展,到了八月初,曹太太突然上门求见。

  雍郡王府的门槛高,一般来说,像曹太太这种身份的人求见,门房不必通报,直接就挡回去了。

  但曹太太不同,淑婉之前心血来潮,跟门房打了招呼,告诉他们如果曹太太上门,必须进去通报。

  这回曹太太突然求上门来,想来是有急事,淑婉决定还是见一面。

  郡王府的嬷嬷接曹太太进来,曹太太走在郡王府里半低着头看着地面,不敢四处乱看。

  到了会客的花厅,曹太太看见淑婉连忙行礼。

  淑婉让嬷嬷扶住她,“不必如此,快过来坐吧!你突然过来,是有要紧事吗?”

  曹太太扑通跪在地上给淑婉磕头,“我是来道谢的,多谢郡王和福晋救我家老爷。”

  淑婉满头雾水,“你应该是搞错了吧!”

  曹太太激动地说道:“没有!肯定没搞错!上次您指点我们,让我们不要安心等着。果然,七月份的时候,三贝勒和八阿哥审了索额图,最后只拿下了他的亲信党羽,像我家老爷这种人便轻轻放过了。

  后来有人攀咬我家老爷,是郡王保下了我家老爷,保住了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啊!”

  说着说着,曹太太就哭了起来。

  嬷嬷上前扶她,“夫人快别哭了,怎么能在福晋面前哭天抹泪的呢?再者这是好事,不值得哭。”

  曹太太连忙擦眼泪,“是是是,是我失态了,请福晋恕罪。”

  这件事四阿哥没有跟淑婉说过,可能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眼就忘了。

  淑婉也没放在心上,不仅仅是五福晋喜欢曹太太,淑婉也挺喜欢她花钱的样子。

  淑婉笑着说道:“一家老小都平安无事,这是你的福分,以后曹大人为皇上做事要更加尽心才行。”

  曹太太一边哭一边笑,“是,我家老爷一定尽心!一定尽心效忠郡王!”

  淑婉:“……是效忠皇上!”

  “是是是!”曹太太满口答应,但看样子是没往心里去。

  曹太太擦干眼泪说道:“福晋,今日我还带了些小礼物过来,都是我亲自准备的小点心,不值什么,请福晋笑纳。”

  曹太太送的点心,四阿哥和淑婉是不会吃的。不过礼物已经送来了,到底是一片心意,淑婉就做主收下了。

  “好,多谢你了,下午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春儿,送客吧!”

  曹太太看春儿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她是淑婉身边的大丫鬟。

  春儿送她出府,曹太太只觉得面上有光。

  她笑着行礼,欢欢喜喜地离开了雍郡王府。

  宁嬷嬷命太监把点心抬过来给淑婉过目。

  淑婉取笑宁嬷嬷,“嬷嬷越活越回去了,府里又不曾缺了你的点心,人家送这点子东西,你就巴巴地拿来给我看。”

  宁嬷嬷笑道:“福晋掀开来看看嘛!”

  淑婉掀开食盒的盖子,里面是玛瑙盘子装着珍珠和红宝石,离远了看,就像酥酪。

  再掀开下面的盒子,是白水晶的盘子,装着几块通透的玉石。

  最后一层是金盘子,里面摆着十几个粉色碧玺雕成的小桃子,可爱极了。

  淑婉笑着鼓掌,“了不起,曹太太真是个送礼小天才。”

  宁嬷嬷笑道:“太监们拎食盒的时候,奴才就觉得重量不对。石头疙瘩做成的点心也没这么重啊!”

  淑婉笑道:“把东西收起来吧!四阿哥出力,东西落在我手里,说到底还是我赚了。”

  四阿哥回来后,淑婉把曹太太过来拜访的事说了,还把那盒‘点心’拿出来给四阿哥看。

  四阿哥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曹大人还算谨慎,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即便我不出面,他吃点苦头也会平安无事的。索额图党羽众多,皇上也不想赶尽杀绝。”

  当然,没有四阿哥出面,曹大人只是保住性命,官职恐怕是保不住了。

  “既然是你出面保人,东西我就问心无愧地收下了。”淑婉拈了一颗小桃子,“我喜欢这个小桃子,寓意好,雕得也可爱,等妹妹出嫁,送给她添妆吧!”

  桃子代表着吉祥,长寿,还能代表男女之间的爱情,五公主成亲,送这个正合适。

  四阿哥笑道:“想送就送,只要你舍得。”

  四阿哥脱掉外袍,又想起来一件事。

  “老九邀我和老五去他那里吃饭,还让我们带上福晋,你想不想去?”

  “当然要去了!他好不容易请一次饭,为什么要拒绝?只是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要请客?”

  “谁知道呢?”四阿哥嗤笑道,“老九越来越不着调,不干正事,心思都放在商贾之事上,没出息!”

  这话淑婉不爱听了,“我也做商贾之事呢!”

  四阿哥忙去哄她,“你不一样,你是为了让所有女人都变好看,他是为了与民争利。”

  虽然知道是假话,但淑婉听了还是心花怒放。

  “看在你说话好听的份上,今晚送你一次角色扮演。”

  四阿哥和淑婉度过了一个愉悦和谐的夜晚,四阿哥心想,说一句好听话,竟然还有这样的福利,以后应该学着嘴甜一点。

  几日后,淑婉和四阿哥去九阿哥府里赴宴,五阿哥和五福晋已经到了,大家都在等他们。

  淑婉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都到了,是我们来迟了。”

  九福晋说道:“四嫂来的不晚,快请坐!”

  五福晋笑着说道:“怎么不晚?她肯定是在摆郡王福晋的谱,应该让她自罚三杯。”

  淑婉戳了她一下,“坏丫头,尽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五福晋:“怎么不利己?我看你喝醉了,我就开心了。”

  九福晋坐在一旁笑着,心里有些羡慕。她也想有个说笑无忌的朋友。

  九福晋笑道:“九阿哥说,今日是家宴,来赴宴的都是自家兄弟嫂子,很不必讲究男女大防。若是两位嫂嫂不介意,咱们六个人同桌吃饭,酒席就摆在花园里。”

  四福晋和五福晋面面相觑,她们倒是不介意,不过九阿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时四阿哥和五阿哥也派人来传话,让四福晋五福晋不必拘谨,大家一起在花园用饭。

  大家都没有意见,淑婉她们三个便起身往花园去了。

  九阿哥的府邸是混搭风,什么元素都能在他宅子里找到。

  淑婉在花园里看见了品相不错的菊花,还看见了一个战车,看样子是半成品。

  九阿哥过来,拱手给嫂子们问好。

  “嫂子们不要拘束,待在这里,就像待在自己家似的,千万别客气。”

  众人互相见礼,丫鬟们端来热酒,还有大螃蟹。

  九阿哥笑道:“这些螃蟹个头大,膏脂多,哥哥嫂子们尝尝。”

  五阿哥比较实在,没那么多心眼。他让下人帮他拆蟹肉,一边对五阿哥说道。

  “九弟,好端端的,你怎么请我们吃饭?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有难处就直说,你这样热情,这螃蟹我也吃的不安心。”

  说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蟹膏。

  九阿哥无语,这什么哥哥,我还在铺垫呢!他就来拆我的台!

  九阿哥想了想,干脆顺着五阿哥的话往下说。

  “不瞒两位哥哥,我确实有些难处。我没银子了,不够花了。”

  四阿哥用帕子擦了擦手,“需要多少银子?一万两万我可以借你。”

  九阿哥愣了一下,心里有点感动。

  他跟四阿哥关系一般,走动也不太频繁。他额娘跟德妃娘娘关系不好,没想到他刚开口,四哥就敢借他银子。

  九阿哥抠抠脸,“这……我是开玩笑的,四哥不必当真。”

  九福晋忙笑道:“多谢四哥好意,家里还没到捉襟见肘的时候,九阿哥也不是想借钱。说起来蛮不好意思的,我们搬出宫后,才知道一根针,一根线都是要钱的。刚开始花钱,心里没个算计。现在琢磨过来了,就想着开源节流。”

  九阿哥接着说道:“就是这样,我想着做点生意,给府里添些进项。那个……”

  九阿哥舔舔嘴唇,有些话更不好意思说了。

  “那个……四嫂和五嫂的铺子,还需不需要入股啊?”

  五阿哥愣住了,他直言道:“你可够不要脸的,那是我福晋的嫁妆铺子,你入股了算什么啊?娘家小舅子?”

  九阿哥臊得脸都红了,他在心里埋怨五阿哥,嫌亲哥哥说话难听。

  九福晋脸上也很尴尬,九阿哥跟她说,要跟两位嫂子讨教生意经,她才帮着九阿哥说话,没想到啊,九阿哥他想吃现成的!

  “不是这样的!”九福晋给九阿哥倒了杯酒,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快喝点酒醒醒酒吧!”

  九福晋干巴巴地笑,“四嫂五嫂别听他胡说,你们的铺子已经开了这么多年了,还在江南开了分店,很不必入股了。”

  五福晋淡淡地笑了笑,她心里也有点不舒服,觉得九阿哥是想吃现成的。

  她偷偷扯了扯淑婉的袖子,这事不能答应,答应了九阿哥,别的阿哥也想入股,她们怎么拒绝?

  淑婉抿了口蟹黄,又喝了杯酒。

  花园里气氛有些尴尬,淑婉想了想笑着说道:“九弟和弟妹不必觉得害臊,在商言商,商人逐利是本能,九弟想入股,也是正常。”

  有人给台阶下,九阿哥长舒了一口气。

  唉,他今天是想不要脸的,但他还是低估了亲哥哥的杀伤力。难听的话都被亲哥哥说了,他都没办法狡辩。

  “四嫂心胸宽广,我敬四嫂一杯啊!”

  说完九阿哥满饮一杯,还亮了杯底,示意自己把酒都喝干了。

  淑婉笑道:“我不是在跟九弟说客气话,既然九弟提出想入股,那么此时此刻,你我还有五弟妹,我们三个不是亲戚,都是商人。”

  淑婉严肃地问道:“作为商人,九阿哥为什么想要入股呢?你入股后,又能为凝妆阁带来什么呢?你必须拿出诚意,让我看到利益,这样才能说服我和五福晋。”

  淑婉摆出商业谈判的架势,九阿哥也认真起来。

  他确实有经商天赋,今年也开了两间铺子,说起话来也是言之有物。

  “为什么入股?这很简单,因为想赚钱。两位嫂子的铺子我看了,投入太多,成本太高,虽然收益也高,但回报还是太慢。你们铺得太快,江南那边看着红火,其实还没回本吧?如果中间出了岔子,你们的银子就会出现问题,肯定会周转不开。

  我入股后,可以分担压力,还能帮你们在全国各处开更多的分店。等到所有铺子成本收回来的那天,收益必定是突飞猛涨。”

  五福晋心中一动,铺得太快确实是她们的缺点,不过这桩买卖是她和四福晋嫁妆,她决不允许别人染指。

  即便需要别人分担压力,她也绝不会选择九阿哥,他不是一个好人选。

  “九弟低估了我们的实力,我们铺子的账本不能给你看,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缺钱。你是自家人,我把目前的计划告诉你也不妨碍什么,我们正在招代理商,代理商会替我们把东西卖到外地,我们不用开分店,省了好多银子,还不用操心。”

  九阿哥咽了咽口水,没想到五嫂也有这么强硬的时候。

  淑婉笑道:“冒昧的问一下,九弟入股,能入多少银子?”

  九阿哥以为淑婉感兴趣,他连忙答道:“两万两银子,如何?可以占三成的股了吧?”

  淑婉为难地摇摇头,“对不住,只怕连一成都占不上。”

  “什么?一成都不到?”

  五福晋看了淑婉一眼,她领会了淑婉的意思。

  “是啊!两万两银子投进来只能溅起一点水花。九弟,你是自家人,我不会骗你。我们的铺子,经过这些年连续不断的投入,大概用了十五万两银子。许多零碎的地方,我们都没记到账面里。”

  淑婉附和道:“除了这些流水,还有固定资产没算呢!”

  五福晋点头,“江南的铺子,伙计们的居所,作坊的房子……对了,我们产品的包装都是自己做的,做瓷瓶的烧窑是买下来的,也花了不少钱呢!这些都是固定资产。就是拿不走,也挪不动的东西。”

  九阿哥难以置信,她们两个女人,哪来那么多钱?

  “嫂子们不会是蒙我吧?你们哪来那么多银子?”

  淑婉说道:“一边赚钱,一边往里面投钱,时不时地找你四哥,让他补贴。”

  五阿哥看了五福晋一眼,“你不会拿着公中的钱,贴补自己的生意吧?”

  五福晋咬牙,“没有!不信你回去查账!”

  算什么男人!跟四哥比,真是差远了!

  最后淑婉总结道:“九弟,如你所见,你的入股对我们毫无帮助。甚至会威胁到我和五弟妹在铺子里的权威。你是阿哥,我们是内宅妇人,出了问题,大家都想找你解决,觉得你人面广,做事比我们方便。你只投两万两银子,最后却成了最大的老板,我们冤不冤?”

  九阿哥点头叹气,“确实是,是我想当然了。”

  四阿哥心道:你不仅想当然,你还心黑,皮厚,想捡现成的。

  生意没谈成,九阿哥却不是很沮丧。他觉得四嫂五嫂真是女中豪杰,说话做事有条有理。尤其是四嫂,虽然拒绝了他,但也让他服气。

  九阿哥又高兴起来,他招呼大家吃菜,还介绍起花园里的战车。

  九阿哥喜欢西洋玩意儿,淑婉对这些也有些了解。

  叔嫂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还说起了洋文,谈起了洋人的医术,别人都插不进话。

  酒宴结束,九阿哥热情地送他们离开,还给四阿哥他们每人一个望远镜,招呼四福晋经常过来玩。

  四阿哥当时就阴沉了脸,九福晋也气得咬牙。

  等人都走了,九福晋气得揪住九阿哥的耳朵,也不管院子里的奴才有没有在看。

  “你可真是出息了!你还想入股凝妆阁?你这跟强抢有什么区别?你让我以后怎么跟四嫂五嫂相处?”

  九阿哥捂着耳朵连连求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没想到那个破胭脂铺子这么贵,两万两居然都买不下来!我本来打算占个大头,以后我来打理,嫂子们吃现成的分红就行了。”

  “呸!谁稀罕你那点分红!你再敢这样,我就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

  九福晋松开他的耳朵,怒气冲冲地回去了。

  九阿哥揉着耳朵龇牙咧嘴,“嘶,都是跟五嫂学坏了,脾气越来越大!”

  淑婉这边回到家里,四阿哥在她面前大骂九阿哥。

  “猪油蒙了心,狗屎迷了眼,居然算计嫂子的嫁妆,把他能的!什么东西!”

  淑婉浑不在意,“阿哥不要气了,我们都拒绝他了。”

  四阿哥气道:“拒绝?你那是拒绝吗?好言好语,跟哄孩子似的,你当时应该严词拒绝,不留一点余地!”

  “那样不好,他毕竟是你弟弟,皇上也不希望你们兄弟为了个胭脂铺子吵架。能好言好语地把话说开,何必结仇呢?”

  淑婉拍拍桌上的望远镜,“你看,他被拒绝了,还那么高兴,还送咱们东西。”

  “是,四福晋博学多才!洋文战车望远镜,什么都懂!”

  淑婉抽抽鼻子,“哎呦喂,怎么闻着有点酸啊?难道是四阿哥吃醋了?”

  “哼,谁醋了?一家子骨肉说话,我有什么醋的?”

  淑婉笑道:“阿哥懂得一些西洋学问,但懂得不多,看见我跟别人聊得欢,心里就酸上了。”

  四阿哥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跑回内室坐着。

  淑婉笑着追了过去,“再醋一个!我就喜欢你在意我的样子!”

  她坐在四阿哥腿上,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我为什么对九阿哥那么客气?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你们家这些男人,都有个臭毛病,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面前。不喜欢一个人,恨不得弄死对方。

  九阿哥就是这样,他跟八阿哥好,八福晋那样的人,他也尊敬着。咱们并没有得罪他,但他完全忽视我们的感受。你看他对亲兄弟五阿哥也是淡淡的。

  他是个重义气的人,如果他能把这份义气,放在你身上就好了。我想,你先跟他交好试试看,如果有用,你多一个助力。如果没用,就当咱们的好心都喂了狗。”

  四阿哥搂住淑婉,在她后背拍了拍。

  淑婉总是为他着想啊!

  “以后拉拢人这种事,我来做就好。我不想让你为了帮我,说话都变得不硬气了。你做自己就行,还是像以前一样,想骂谁就骂谁。”

  淑婉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好,明天我就去九阿哥府里,把他骂一顿,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四阿哥笑着捏她的鼻子,“我是不想你吃亏,没想让你得罪人!”

  去九阿哥府上吃一顿饭,四阿哥和九阿哥的关系果然亲密了一些。九阿哥觉得四哥虽然老是板着脸很难看,但为人是没得说,可以交往。

  四阿哥觉得九阿哥实在讨厌,跟他相处就是在强自忍耐。

  到了九月份,皇上下旨处死索额图,说他是本朝第一罪人。

  跟他关系密切的同党,或是被杀,或是拘禁,或是流放。功劳卓著的索额图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这次索额图的案子中,三阿哥和八阿哥负责审讯。八阿哥在审讯的时候,招揽了许多索额图余党。对于这些人的过错,皇上不再追究。

  八阿哥拉拢他们,有些人接受了,感谢八阿哥替他们周旋。有些人没有,还是继续忠心太子。

  太子失去了索额图,做起事来更加不方便。他对皇上也是怨的,恨皇上封他为太子,偏又不肯放权。

  朝堂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有野心的皇子都在暗自行动,希望下一次能把太子拉下马。

  转眼到了十月份,五公主出嫁。她成亲的喜庆,将皇宫的阴霾一扫而空。

  淑婉给五公主添了好些嫁妆,除了那盘桃子,还有两套头面,几件古董字画。

  德妃见了满意极了,连着好几次请安都给了淑婉好脸看。

  到了出嫁那日,德妃在宫里哭成泪人,淑婉留在永和宫里劝了好久,害得她都没有参加典礼仪式。

  回门的时候,五公主气色不错,谈起额驸,语气中带了几丝甜蜜。

  过了一个多月,马上要过年了,五公主突然来找淑婉,说想在她这里住几天。

  淑婉诧异,五公主才成亲一个多月,正应该是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时候,怎么突然之间要来她这里住?

  再者马上要过年了,五公主不应该在公主府准备吗?

  虽然心里疑惑,但淑婉什么都没问。

  “你来陪我那可是太好了!我正愁没人说话呢!”

  淑婉忙吩咐宁嬷嬷收拾屋子,烧炭烧炕。又命人开库房拿摆件,好好布置公主的屋子。

  五公主有些不好意思,“我过来给嫂子添麻烦了。”

  “瞧你说的,你不是麻烦,你是我的小姑子!”

  淑婉热情地招待五公主,茶水点心菜品都是五公主喜欢的。

  她就穿着家常衣裳,平时懒懒散散的。五公主来了,她拉着小姑子随便一歪,这样随便,让五公主觉得舒坦。

  康宝和小宝没跟五公主见过几面,这两个孩子都有点颜控,看五公主长得好看,就黏黏糊糊围着姑姑转,拉着姑姑陪他们玩。

  淑婉见状直喊阿弥陀佛,“好妹妹,求你陪他们玩吧!我都受不了我家的这两个魔星了!”

  康宝小宝是自家孩子,虽然调皮,五公主也喜欢。

  她对淑婉笑道:“嫂子真不知足,有这么可爱的孩子,还嫌他们磨人。”

  淑婉神秘地笑了,“你觉得可爱,那就送给你玩。”

  保证你陪玩一天就散架!

  晚上四阿哥看见五公主愣了一下,他也没多问,只让五公主安心住下。

  五公主心中感动,幸好哥哥嫂子都不过问她的事,不然她羞也要羞死了。

  五公主在雍郡王府住了五天,前三天都还好,后面就觉得煎熬了。

  刚开始淑婉和四阿哥在妹妹面前还挺矜持,说话聊天有点相敬如宾的味道。

  后来可能是熟了,也可能是忍不住了,俩人说笑打闹,甜甜蜜蜜。

  一张桌子吃饭,康宝小宝五公主是一边,淑婉和四阿哥是一边。

  这边纯真童稚,另一边似乎有桃花盛开。

  五公主吃饭的时候都觉得酸气冲天。

  哪里来的酸气呢?

  五公主:哦,原来是我在酸啊!

  住了五天,五公主实在忍不了了,于是跟淑婉提出告辞。

  淑婉不肯放她走,“住的好好的,怎么就要走了呢?”

  五公主:因为实在是喝醋喝饱了,再喝下去,胃都要喝坏了。

  五公主笑道:“出来住了好几天了,也该回家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不在公主府里怎么能行?”

  淑婉拦着不许她走,“如果是额驸来接你,我二话不说送你回去。但是你来这里五天了,额驸连句话都没有,我便不能随便放你离开,必定要额驸低三下四的求你,我才许你回去。”

  五公主叹道:“公主府里,没有我的传召,额驸不能见我。额驸恐怕都不知道我不在家。”

  这个理由淑婉不能接受,“你们是新婚,五天没有传召,额驸都不想想原因的吗?再者他应该每天给你请安吧?五天了,中间还有一天是腊月十五,十五都不请安吗?”

  淑婉连连追问,五公主没有法子,只能说了实话。

  “我跟额驸吵架了,现在谁也不理谁。”

  淑婉问:“为什么吵架啊?”

  五公主扭头说道:“我都不好意思说,额驸娶我之前,就纳了许多通房丫头。”

  淑婉怒道:“他好大的胆子!尚公主的人也敢有通房丫头?”

  五公主无奈地说道:“宫里的皇子十三四岁就有通房丫头了,我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几个丫头而已,我不至于容不下。可是……可是他跟我说,要把通房接进公主府里,还让我把其中一个升为姨娘。”

  淑婉气极反笑,“真是……天呐!”

  淑婉大怒,“他是脑子被门夹了,然后又被驴踢了,最后淹在了水里吗?他人生经历挺坎坷啊!这种畜生说的话,他是怎么开的口?”

  五公主被这一串骂人的话逗笑了,“四嫂说话太促狭了。”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我促狭,是你该进宫跟皇上和德妃娘娘说说这事。让皇上和德妃娘娘敲打敲打他,把他脑子里的水拍出去!给他脑子塑塑型!”

  五公主犯起了倔,“我不回去,跟皇阿玛和额娘说了这事,很快满宫的人都知道额驸脑子不好了,我不想让人取笑。”

  五公主未嫁前,大家都羡慕她,若是听说她嫁了这样一个额驸,肯定会嘲笑奚落她的。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能为了面子,就放过额驸。你现在退缩了,以后他会变本加厉的。你别忘了,他是佟国维的孙子。佟国维多嚣张啊!皇上的旨意他都敢驳斥。我看额驸就是仗着佟国维的势嚣张惯了,忘了谁才是老大!”

  五公主叹道:“四嫂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你怎么处理?晾着额驸,结果人家都不来接你。你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那不是助长了他的威风?”

  这个道理五公主当然明白,但她实在不愿意让宫里的人知道她的处境。她还年轻,只想要面子上好看,不管里子破成什么样。

  五公主打定主意,就是不肯回宫告状。

  淑婉也没有办法,“快过年了,我是想一直留你在这过年的。可是那样就相当于告诉别人,你跟额驸出了问题。这样吧!等你四哥回来,让你四哥送你回去,顺便敲打敲打额驸,如果他肯改过,那自然好,若不肯,咱们再想法子。”

  五公主笑道:“谢谢四嫂,四嫂你真好。”

  淑婉瞪她一眼,“戴高帽也没用!我还是很生气!”

  五公主笑了笑,眉眼中含了些愁绪。

  “四嫂,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幸运,能嫁给一个知心人。多少王公贵族都是这样,今天爱这个,明儿爱那个。我遇不到良人,我认命。”

  “啧!”淑婉叹道,“别啊!别认命啊!做人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乐子,额驸不是想让通房丫头搬进公主府,方便他睡女人吗?这也行,你可以答应他。但你要记住,公主府是你的私产,你的嫁妆,进了公主府,那些小妾啊,通房丫头啊,都是你的人了,必须写卖身契。

  在你的地盘上,这些小妾是你的人,你可以怎么办?你可以玩女人了!这叫等价交换,我说的是不是特别有道理?

  哎,谁养的小妾,谁可以玩!以前小妾养在额驸家里,那就是额驸的小妾,现在养在你家,那她们就是你的小妾。”

  五公主:“……”大受震撼,受益匪浅,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

  这时四阿哥走进屋里,他大声质问道:“你在教妹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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