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吃过晚饭，江岛本想按照在公司的作息，休息一会儿就去跑步。
但这里空间不大，夜晚山路也没有灯光，再加上导演组明确要求过，晚间没有工作人员陪同不要下山，夜跑的计划只好搁浅。
好在，安哲每天晚上会跟着海棠练习舞蹈，多少也算锻炼，江岛便凑在一旁跟着学。
海棠并没有因为江岛的到来就对安哲降低要求，舞步与节拍、动作的要求都十分严格。跳一遍不合格，就再来一遍，直到形成肌肉记忆，不会再出任何错漏。
她也没有花时间去指点江岛，只是默许江岛在一旁观看和模仿。
第一遍，江岛完全跟不上节拍，只能一边观察安哲，一边不断重复几个简单的动作组合。
第二遍，他勉强能跟着音乐把几段动作串在一起。
第三遍，他的舞步渐渐能够踩住音乐节拍的点，只是动作还略有些生涩。
第四遍，渐入佳境。
第五遍，江岛已经能跟着安哲将一整支舞跳下来了。
“好了，休息一会儿。”
五遍跳完，海棠关掉音乐，先点评了安哲的动作，最后看向江岛。
“你学过舞蹈？你们公司舞蹈老师是谁？”
江岛抬手擦擦汗：“吴澜。”
“嗯。”海棠点头，“不认识。”
江岛被晃了一下，满脸无语。
“你模仿能力挺强，学得也快，就差在情绪还不到位，太敷衍了。”海棠道，“不过，倒也算个好苗子，我有个朋友最近在筹备舞台综艺，有没有兴趣参加？”
江岛默然片刻，装出一副腼腆的笑容：“要看公司的安排。”
心下却莫名其妙：怎么又是综艺邀约？他就跟着锻炼一下身体，怎么就成了好苗子？再这样下去，就连他都要为原主不值了。
要知道，原本小说里的江岛，那可是拼尽全力都难抢到一次机会。
到他这儿可好，参加一次综艺，就接到下一次的邀约……还都是别人主动迎上来的。
难道，他穿错书了？
他只想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当五年花瓶，然后与公司和平解约，怎么就那么难……
休息了一会儿，海棠重新打开音乐，安哲开始第六遍练习。
江岛喝光一瓶矿泉水，转身就走。
“哎，小岛？”海棠讶异，“你去哪？”
“我……我有氧做得差不多了。”江岛回答，“去做几组力量训练。”
海棠一时有点迷茫。
半晌，她问：“你来跳舞，是做有氧？”
江岛点头。
海棠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无语，朝江岛挥挥手：“去吧。”
心累。
江岛转身离开，背对海棠的时候，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看得出，这位前辈好像被他的话刺激到了，应该暂时放弃了教他跳舞的想法。
回到院子，正想找地方做俯卧撑，江岛就见，原本正跟程志奕玩耍的边牧一溜烟跑了。程志奕喊了好几声，那条边牧连头都不回，钻进自己的狗窝，缩在里面不出来。
“爸，淘淘今天好奇怪啊。”程志奕满脸担忧，朝墙根下坐着聊天的祁鹏和楚印龙喊道，“它会不会生病了？”
“怎么回事？”祁鹏不解。
“今天吃饭的时候，它都没出来蹭饭，一直躲在窝里。”程志奕皱着眉头，“我刚才跟它刚玩了一会儿，它又跑回窝了。”
淘淘是从第一季开始就跟着《桃源梦乡》的老朋友了，今年已经六岁，十分聪慧，不仅听得懂简单词汇，有时还会在镜头前耍宝，表现欲非常强，平时赶都难赶回窝里去。
这还是它第一次玩到一半主动回窝。
江岛走上前：“刚才那条狗，生病了？”
程志奕带着江岛往狗窝边走：“可能是……你来看看，它是不是有点没精神？”
江岛在狗窝边蹲下，歪着头往门里瞧。
淘淘又朝狗窝角落里缩了缩，尾巴夹得紧紧的，喉咙里发出仿佛威胁、又类似呜咽的吱吱声。
“它这是在怕什么？”江岛皱眉。
他在战场上见过不少猎犬，对狗这种动物多少还算了解，淘淘的这个动作和声音，显然是在表达恐惧。
可这个世界既没有变异兽，也没有战火，这狗怕什么呢？
江岛疑惑，又凑近了些，伸手想要安抚淘淘。
淘淘颈后绒毛刷地炸起一片，尾巴紧紧贴着肚皮，却龇着牙，朝江岛恶狠狠地吼了一声：“汪呜！”
江岛：……
好的，他明白了。
淘淘怕他。
江岛无奈地直起身，退了两步，躲到程志奕身后。
淘淘色厉内荏的呜呜威胁，立刻变成了委屈的哼哼唧唧。
这时，祁鹏和楚印龙也过来查看。
淘淘是祁鹏一手养大的，综艺录制结束后也会跟着祁鹏回家，因此十分依赖他。见到祁鹏，淘淘立刻从窝里冲出来，扑进他怀里，把头埋进他的臂弯。
“哎呦！”祁鹏被扑得坐倒在地，“你现在是大男孩儿了，我抱不动了！”说着，他伸手捧住淘淘的脸，把它拎到眼前：“这不挺精神的嘛？为什么不陪哥哥玩？”
淘淘被迫露脸，却斜着眼睛，一个劲儿往江岛所在的地方瞥，身体往远离江岛的方向挪了又挪，尾巴夹在两腿之间轻轻摇着，似乎在害怕和讨好之间犹豫不决。
楚印龙看看淘淘，又看看江岛，笑：“被狗嫌弃了？”
江岛无语：“就不能说好听点儿？”
楚印龙问：“我记得，你还想养狗来着？”
看着窝在祁鹏怀里撒娇的淘淘，江岛一脸嫌弃：“我更喜欢猛犬。”
在书外世界，只有会战斗的狗和能侦查的猫，才有与人类共同生活的资格，娇气的和桀骜不驯的，大都在一次次战争中被淘汰了。
江岛扁了扁嘴，转身离开，在院子角落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开始做力量训练。
“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大家可以早点休息。”
结束这一天的拍摄前，导演将嘉宾们集中到院子里，宣布翌日的活动：“明天上午的任务是去捡鹅蛋，拿到镇上换食材，准备午餐。下午去田里摘西瓜，同样需要运到镇上，按个数计价换取食材……活比较重，你们商量一下谁去。”
祁鹏摆摆手：“行，我们明儿再商量。”
安哲站在海棠身边，脸都白了：“捡鹅蛋啊……啊……我不想去。我、我可以摘西瓜！”
程志奕赶紧朝楚印龙解释：“他上次去捡鹅蛋，被鹅追着咬，估计有心理阴影了。不是娇气哦，他干活还是可以的！”
楚印龙无奈，叹了口气。
祁鹏拍拍他的肩膀：“看来你骂演员的那几段视频，给年轻人压力不小啊，都不敢在你面前撒娇了。”
楚印龙看向安哲，郑重道：“别怕，只要不在我的剧组，我对人要求也没那么严，不会骂你的。”
安哲……看起来更紧张了。
导演组很快收拾好设备离开，返回山下那处旅馆，只剩了几台日夜不间断拍摄的摄像头还在兢兢业业地记录。
“你们屋里的摄像头，睡觉的时候可以关掉。”祁鹏提醒，“明天早上六点它会自动开机，不过基本上不到六点都得醒。”
楚印龙好奇：“为什么？”
祁鹏：“鸟叫啊！这边鸟可多了，天一亮就叽叽喳喳。这房子又不隔音，基本都得被吵起来。不过中午可以补觉。”
随意聊了几句，海棠那边烧好了水，嘉宾们轮流洗完澡，各自回房休息。
江岛躺在陌生的硬板床和草席上，毫无意外地，又失眠了。
这里甚至比城市的夜晚还要安静，虽然偶尔能听到猫头鹰的咕咕声和昆虫的鸣叫，但比起城市窗外车流与屋内电器的杂音，还是过于静谧了。
在他身边，楚印龙一动不动，呼吸绵长。
江岛盯着昏暗中缓缓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信号灯，明明已经感受到困意，可大脑却固执地不肯休息。
实在无奈，江岛悄悄起身，摸到行李箱，取出塞在里面的耳机，重新躺回床上，戴好耳机，又在手机里随便找到一部电视剧，开始播放。
他将手机屏幕扣在床头桌，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人语，这才渐渐睡了过去。
半夜，耳机中声音消失。
江岛一个激灵睁开双眼，盯着房顶横梁看了半晌，无奈叹了口气。他翻开手机，找到一部不需要付费就能观看全集的网剧，开始播放。
一小时后，影片声音戛然而止。
惊醒的江岛摸到手机，发现没电了。
江岛从床铺下来，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最终只在靠门的角落找到一处插头。然而，他的手机充电线只有一米长，插头远远够不到床边，就算加上耳机线，也无法弥补这短短的一段天堑。
无可奈何，江岛轻手轻脚地出门，从院子里搬来一把藤椅，放在插头旁边。然后他抱着枕头蜷缩在藤椅里，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听着剧睡觉。
……
翌日清晨。
被鸟叫声吵醒的楚印龙，一脸暴躁地踢开被子，皱着眉头坐起身。
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被蜷缩在门边藤椅里的那道身影吸引了过去，原本紧皱的眉头，也在不经意间缓缓舒展。
熹微的晨光从窗外透进些许，照在江岛的侧脸。
大男孩儿抱着枕头蜷缩在藤椅里，脖颈绷出一道微妙的曲线，肌肤在晨光下白得近乎透明，边缘仿佛镀了一道亮金，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
然而，这耀眼又好像带了一层令人心疼的脆弱。
楚印龙垂眸，将一只手探进身边胡乱堆放的被子下，却只摸到满手冰凉。
他，这样蜷在藤椅里，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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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里空间不大，夜晚山路也没有灯光，再加上导演组明确要求过，晚间没有工作人员陪同不要下山，夜跑的计划只好搁浅。
好在，安哲每天晚上会跟着海棠练习舞蹈，多少也算锻炼，江岛便凑在一旁跟着学。
海棠并没有因为江岛的到来就对安哲降低要求，舞步与节拍、动作的要求都十分严格。跳一遍不合格，就再来一遍，直到形成肌肉记忆，不会再出任何错漏。
她也没有花时间去指点江岛，只是默许江岛在一旁观看和模仿。
第一遍，江岛完全跟不上节拍，只能一边观察安哲，一边不断重复几个简单的动作组合。
第二遍，他勉强能跟着音乐把几段动作串在一起。
第三遍，他的舞步渐渐能够踩住音乐节拍的点，只是动作还略有些生涩。
第四遍，渐入佳境。
第五遍，江岛已经能跟着安哲将一整支舞跳下来了。
“好了，休息一会儿。”
五遍跳完，海棠关掉音乐，先点评了安哲的动作，最后看向江岛。
“你学过舞蹈？你们公司舞蹈老师是谁？”
江岛抬手擦擦汗：“吴澜。”
“嗯。”海棠点头，“不认识。”
江岛被晃了一下，满脸无语。
“你模仿能力挺强，学得也快，就差在情绪还不到位，太敷衍了。”海棠道，“不过，倒也算个好苗子，我有个朋友最近在筹备舞台综艺，有没有兴趣参加？”
江岛默然片刻，装出一副腼腆的笑容：“要看公司的安排。”
心下却莫名其妙：怎么又是综艺邀约？他就跟着锻炼一下身体，怎么就成了好苗子？再这样下去，就连他都要为原主不值了。
要知道，原本小说里的江岛，那可是拼尽全力都难抢到一次机会。
到他这儿可好，参加一次综艺，就接到下一次的邀约……还都是别人主动迎上来的。
难道，他穿错书了？
他只想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当五年花瓶，然后与公司和平解约，怎么就那么难……
休息了一会儿，海棠重新打开音乐，安哲开始第六遍练习。
江岛喝光一瓶矿泉水，转身就走。
“哎，小岛？”海棠讶异，“你去哪？”
“我……我有氧做得差不多了。”江岛回答，“去做几组力量训练。”
海棠一时有点迷茫。
半晌，她问：“你来跳舞，是做有氧？”
江岛点头。
海棠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无语，朝江岛挥挥手：“去吧。”
心累。
江岛转身离开，背对海棠的时候，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看得出，这位前辈好像被他的话刺激到了，应该暂时放弃了教他跳舞的想法。
回到院子，正想找地方做俯卧撑，江岛就见，原本正跟程志奕玩耍的边牧一溜烟跑了。程志奕喊了好几声，那条边牧连头都不回，钻进自己的狗窝，缩在里面不出来。
“爸，淘淘今天好奇怪啊。”程志奕满脸担忧，朝墙根下坐着聊天的祁鹏和楚印龙喊道，“它会不会生病了？”
“怎么回事？”祁鹏不解。
“今天吃饭的时候，它都没出来蹭饭，一直躲在窝里。”程志奕皱着眉头，“我刚才跟它刚玩了一会儿，它又跑回窝了。”
淘淘是从第一季开始就跟着《桃源梦乡》的老朋友了，今年已经六岁，十分聪慧，不仅听得懂简单词汇，有时还会在镜头前耍宝，表现欲非常强，平时赶都难赶回窝里去。
这还是它第一次玩到一半主动回窝。
江岛走上前：“刚才那条狗，生病了？”
程志奕带着江岛往狗窝边走：“可能是……你来看看，它是不是有点没精神？”
江岛在狗窝边蹲下，歪着头往门里瞧。
淘淘又朝狗窝角落里缩了缩，尾巴夹得紧紧的，喉咙里发出仿佛威胁、又类似呜咽的吱吱声。
“它这是在怕什么？”江岛皱眉。
他在战场上见过不少猎犬，对狗这种动物多少还算了解，淘淘的这个动作和声音，显然是在表达恐惧。
可这个世界既没有变异兽，也没有战火，这狗怕什么呢？
江岛疑惑，又凑近了些，伸手想要安抚淘淘。
淘淘颈后绒毛刷地炸起一片，尾巴紧紧贴着肚皮，却龇着牙，朝江岛恶狠狠地吼了一声：“汪呜！”
江岛：……
好的，他明白了。
淘淘怕他。
江岛无奈地直起身，退了两步，躲到程志奕身后。
淘淘色厉内荏的呜呜威胁，立刻变成了委屈的哼哼唧唧。
这时，祁鹏和楚印龙也过来查看。
淘淘是祁鹏一手养大的，综艺录制结束后也会跟着祁鹏回家，因此十分依赖他。见到祁鹏，淘淘立刻从窝里冲出来，扑进他怀里，把头埋进他的臂弯。
“哎呦！”祁鹏被扑得坐倒在地，“你现在是大男孩儿了，我抱不动了！”说着，他伸手捧住淘淘的脸，把它拎到眼前：“这不挺精神的嘛？为什么不陪哥哥玩？”
淘淘被迫露脸，却斜着眼睛，一个劲儿往江岛所在的地方瞥，身体往远离江岛的方向挪了又挪，尾巴夹在两腿之间轻轻摇着，似乎在害怕和讨好之间犹豫不决。
楚印龙看看淘淘，又看看江岛，笑：“被狗嫌弃了？”
江岛无语：“就不能说好听点儿？”
楚印龙问：“我记得，你还想养狗来着？”
看着窝在祁鹏怀里撒娇的淘淘，江岛一脸嫌弃：“我更喜欢猛犬。”
在书外世界，只有会战斗的狗和能侦查的猫，才有与人类共同生活的资格，娇气的和桀骜不驯的，大都在一次次战争中被淘汰了。
江岛扁了扁嘴，转身离开，在院子角落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开始做力量训练。
“今天晚上没什么事，大家可以早点休息。”
结束这一天的拍摄前，导演将嘉宾们集中到院子里，宣布翌日的活动：“明天上午的任务是去捡鹅蛋，拿到镇上换食材，准备午餐。下午去田里摘西瓜，同样需要运到镇上，按个数计价换取食材……活比较重，你们商量一下谁去。”
祁鹏摆摆手：“行，我们明儿再商量。”
安哲站在海棠身边，脸都白了：“捡鹅蛋啊……啊……我不想去。我、我可以摘西瓜！”
程志奕赶紧朝楚印龙解释：“他上次去捡鹅蛋，被鹅追着咬，估计有心理阴影了。不是娇气哦，他干活还是可以的！”
楚印龙无奈，叹了口气。
祁鹏拍拍他的肩膀：“看来你骂演员的那几段视频，给年轻人压力不小啊，都不敢在你面前撒娇了。”
楚印龙看向安哲，郑重道：“别怕，只要不在我的剧组，我对人要求也没那么严，不会骂你的。”
安哲……看起来更紧张了。
导演组很快收拾好设备离开，返回山下那处旅馆，只剩了几台日夜不间断拍摄的摄像头还在兢兢业业地记录。
“你们屋里的摄像头，睡觉的时候可以关掉。”祁鹏提醒，“明天早上六点它会自动开机，不过基本上不到六点都得醒。”
楚印龙好奇：“为什么？”
祁鹏：“鸟叫啊！这边鸟可多了，天一亮就叽叽喳喳。这房子又不隔音，基本都得被吵起来。不过中午可以补觉。”
随意聊了几句，海棠那边烧好了水，嘉宾们轮流洗完澡，各自回房休息。
江岛躺在陌生的硬板床和草席上，毫无意外地，又失眠了。
这里甚至比城市的夜晚还要安静，虽然偶尔能听到猫头鹰的咕咕声和昆虫的鸣叫，但比起城市窗外车流与屋内电器的杂音，还是过于静谧了。
在他身边，楚印龙一动不动，呼吸绵长。
江岛盯着昏暗中缓缓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信号灯，明明已经感受到困意，可大脑却固执地不肯休息。
实在无奈，江岛悄悄起身，摸到行李箱，取出塞在里面的耳机，重新躺回床上，戴好耳机，又在手机里随便找到一部电视剧，开始播放。
他将手机屏幕扣在床头桌，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人语，这才渐渐睡了过去。
半夜，耳机中声音消失。
江岛一个激灵睁开双眼，盯着房顶横梁看了半晌，无奈叹了口气。他翻开手机，找到一部不需要付费就能观看全集的网剧，开始播放。
一小时后，影片声音戛然而止。
惊醒的江岛摸到手机，发现没电了。
江岛从床铺下来，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最终只在靠门的角落找到一处插头。然而，他的手机充电线只有一米长，插头远远够不到床边，就算加上耳机线，也无法弥补这短短的一段天堑。
无可奈何，江岛轻手轻脚地出门，从院子里搬来一把藤椅，放在插头旁边。然后他抱着枕头蜷缩在藤椅里，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听着剧睡觉。
……
翌日清晨。
被鸟叫声吵醒的楚印龙，一脸暴躁地踢开被子，皱着眉头坐起身。
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被蜷缩在门边藤椅里的那道身影吸引了过去，原本紧皱的眉头，也在不经意间缓缓舒展。
熹微的晨光从窗外透进些许，照在江岛的侧脸。
大男孩儿抱着枕头蜷缩在藤椅里，脖颈绷出一道微妙的曲线，肌肤在晨光下白得近乎透明，边缘仿佛镀了一道亮金，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
然而，这耀眼又好像带了一层令人心疼的脆弱。
楚印龙垂眸，将一只手探进身边胡乱堆放的被子下，却只摸到满手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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