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顾芊月跟着应沉前往楼下，她走到前台报上自己的名字，应沉小心翼翼拿起快递。
两人重回房间里，总共花费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
应沉将快递平整放在茶几上，取了把剪刀。
他道：“你要不往旁边站点。”
顾芊月摇头，没有必要。
应沉没强求，利落地拆开快递盒。映入眼帘的是拥有血红色唇的洋娃娃。没什么新鲜的玩意，只不过这回换成了中世纪风格。
顾芊月落座一旁，拿起还没喝完的气泡酒在喝。时间仿佛凝固，应沉默默将快递重新包装好。
他明显感知她突如其来的低落。这段日子许久没有收到快递，他们似乎都忘了这个潜在的隐患。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这么坚持不断地送着快递。
而这个人究竟想要顾芊月做什么。
“你先回去吧。”她想一个人静静。
应沉点点头，连同快递一起拿走。走出几步，他忽地回头，对顾芊月道：“我会抓住他的。”
顾芊月掀了掀眼睑，应沉神情认真，瞳孔里满是坚毅。
她没说话，仰头喝了口酒。应沉走后，顾芊月断断续续开了两瓶。
外头影视城两旁的霓虹宣传灯闪烁，照亮了一点天际，剩下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无论此刻如何灯火通明，她都感到置身在黑暗中。每当她以为她可以逃离了，就总会收到提醒，提醒着她黑暗才是她的归属。
次日一早，应沉给joy打了个电话，约他见面详谈，他们约好在影视城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joy早早到了，给应沉点了杯美式。
应沉不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昨晚收到了快递。”
joy闻言，神色未变，咖啡杯扬到唇角，没喝一口再次放下。
他问：“还是娃娃？”
“嗯。”
“芊月怎么样？”
应沉摇了摇头。她虽什么都没说，但看着状态很不好。
“joy，我约你就是想详细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才能更好地帮助你们。”
joy连连点着头，“应老师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多久了？”
joy想了想道：“从芊月出道起，差不多快有四年了。”
四年？说明这个人足够执着。
“不过真正意识到有问题是在一年以前，差不多五六月份。先前我们一直没当回事。”
“那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开始重视起来？”
joy道：“是这样的，先前这些包裹是随着粉丝信件一起寄到公司的，芊月出道起，人气就很高。所以每天我们会收到很多快递，这些我们都准备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去存放，可是从来没打开过。”
他喝了口咖啡继续道：“直到有一天，房间内再也堆放不下，我们商量着保留那些信件，至于礼物全部以粉丝的名义捐献出去。谁知整理的时候，出现许多洋娃娃，并且这些快递盒上没有填信息，我们这才重视起来。”
“甚至更奇怪的是，那天过后洋娃娃再也不送到公司了，而是单独给到芊月，无论她在哪，这个人总有办法找到芊月。”
应沉沉吟着问：“她的行程全部是公开透明的？”
“不是。”joy很确定，“怎么可能？艺人的行程都是严格保密的，粉丝所能知道的那都是我们让她们知道的。”
“不过现在的粉丝个个都是能人，通过各种蛛丝马迹能追踪到芊月，所以她的行程有不少泄露出去。”
应沉问：“没想过追责？”
joy苦笑了下，“想过，可是你告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尤其有些还都是些学生，芊月不忍心，最后不了了之了。”
“可以这样说，只要芊月还有人气，这种事还会发生。”
他大概了解了，应沉接着问：“没有结仇？”
joy想了想，“裴语颜那种算么？”
应沉：“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只不过可能性比较小而已。
应沉中午才到帐篷，顾芊月和琪琪正在吃午饭。
琪琪惊讶道：“应老师？”
应沉点了点头。
顾芊月边吃边道：“没有拿你的饭，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去拿。”
拿完饭回来，帐篷里只剩顾芊月一个人，桌上的饭已经收了。
顾芊月端着搪瓷杯慢悠悠喝着水，“应老师，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啊，但是你上午翘班，作为老板问一下你上午去哪了是应该的吧。”
应沉如实道：“我去找joy了。”
顾芊月扬了扬眉问：“找他干嘛？”
“了解点情况。”
“哦。”她再次喝了口水，淡淡的口吻问：“了解到什么了？”
“你失眠。”他的眉微紧了紧，“joy说你有在吃安眠药。”
“嗯，助眠啊。”她看着满不在乎。
“顾老师，你……”应沉想了半天，只道：“你少吃两片。”
顾芊月：“……”
顾芊月从下午一直拍到晚上凌晨才结束。她让琪琪先回去了，应沉陪着她慢慢往回走。
走到一半，顾芊月道：“应老师，我的小屠龙快吃完了，你陪我再去进点货吧。”
应沉默了半晌，道：“顾芊月你是真不困。”
顾芊月：“……”不然她以为她是在骗他么。
正好到小岔路口，应沉陪着她往昏暗的巷子口走。
周遭寂静，了无生息。
顾芊月就想聊点什么，她没话找话说：“应老师平时一沾枕头就能睡着么？”
应沉道：“也不会，会刷刷朋友圈。”
基本上他的一天都是连轴转的，有时碰上大案要案，还经常会昼夜颠倒，所以说一天下来没多少时间是能够花在朋友圈上。
“哦？”她扬了扬声调，“应老师还有朋友圈啊？”
应沉：“……”
她接着道：“开玩笑，不过你好像不发朋友圈哦。”她几次点进去都是空白，只有一条孤孤单单的分界线。
应沉道：“没什么好发的。”
他不像顾芊月的朋友圈那样花里胡哨，应沉粗略算了下，她几乎每天都会发朋友圈。有一次甚至只发了个莫名其妙的句号。
应沉看到还怎么都想不明白，他记得他还问过她。
顾芊月说只是觉得那样很酷。
到了商店，应沉还在门外等她。
他本想来都来了，就进去买包烟。可是顾芊月提前预知，她告诫道：要是应沉进去买烟，她就扣他的工资。
望了会充满诱惑性琳琅满目的柜面，应沉终是没有迈出那一步。顾芊月抱着一大堆小屠龙回来时，应沉长身玉立，背对着她看着漫长黑夜。
她结完账，拍了拍应沉的肩膀，在他回头之际，跳下台阶道：“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奖励你一个小屠龙。”
应沉没接，黑沉沉的眼眸似映着顾芊月的倒影。
他反驳她，“我是看在钱的份上。”
顾芊月皱了皱眉，“应警官，别那么俗嘛。”
应沉反问她：“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俗人么？”
顾芊月：“……”
她什么时候说过了。
“不谈这个，小屠龙你要不要？”
他摇了摇头，“你吃吧。”他吃不惯这个。
“那好吧，这可是你自己不要奖励的。”
他只笑了笑。
往回走的功夫，顾芊月吃了两包，想拆第三包的时候，她用女演员的身份努力克制住自己。
应沉又笑了笑，她迎上他的目光，他毫不掩饰说道：“有进步。”
顾芊月：“……应管家。”
两人慢慢走回酒店，已经将近一点。酒店前台打着瞌睡，见有人路过，掀起眼睑看了眼然后再次睡过去。
应沉和顾芊月等在电梯间，深更半夜，电梯下降得尤其快。梯门开，他们进去。应沉按了关门键。
突然，一双手从两扇梯门之间横插进来，顾芊月吓了一跳，应沉移动身子，挡在她面前。
顾芊月躲在应沉后面探头，“江渡？”
江渡气喘吁吁扶着瓷砖，歇了半秒走进电梯。
“芊月姐。”他的气息还不太稳。
“你这是……”半夜三更不睡觉，还气喘吁吁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不该想到的。
“我……我夜跑啊。”
应沉问：“这个点还夜跑？”
这个江渡哪哪都不对劲，先前梯门开，他和他第一眼对上，江渡眼神躲闪了。
应沉睨着他，他目不斜视，只看着顾芊月道：“明天的几场戏我的台词都特多，一不小心就背到这个点了。”
应沉继续追问：“这个点还夜跑？”一般人会选择洗洗睡吧。
江渡终于转头看向他，正色道：“应老师，夜跑是我每天必须要做的事。”
“是么？”应沉挑了挑眉。
江渡面色沉了沉，“应老师，您究竟想说些什么。”
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走向白热化，顾芊月出来打圆场，“江渡。”
“芊月姐。”他还是很听顾芊月的话的，只是嗓音听起来有些许委屈。
顾芊月站得离他近些，笑着道：“你这个习惯很好啊，强身健体，我感觉我需要向你学习。”
“那下次我们一起夜跑？”
顾芊月噎住，这波邀请着实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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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重回房间里，总共花费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
应沉将快递平整放在茶几上，取了把剪刀。
他道：“你要不往旁边站点。”
顾芊月摇头，没有必要。
应沉没强求，利落地拆开快递盒。映入眼帘的是拥有血红色唇的洋娃娃。没什么新鲜的玩意，只不过这回换成了中世纪风格。
顾芊月落座一旁，拿起还没喝完的气泡酒在喝。时间仿佛凝固，应沉默默将快递重新包装好。
他明显感知她突如其来的低落。这段日子许久没有收到快递，他们似乎都忘了这个潜在的隐患。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这么坚持不断地送着快递。
而这个人究竟想要顾芊月做什么。
“你先回去吧。”她想一个人静静。
应沉点点头，连同快递一起拿走。走出几步，他忽地回头，对顾芊月道：“我会抓住他的。”
顾芊月掀了掀眼睑，应沉神情认真，瞳孔里满是坚毅。
她没说话，仰头喝了口酒。应沉走后，顾芊月断断续续开了两瓶。
外头影视城两旁的霓虹宣传灯闪烁，照亮了一点天际，剩下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无论此刻如何灯火通明，她都感到置身在黑暗中。每当她以为她可以逃离了，就总会收到提醒，提醒着她黑暗才是她的归属。
次日一早，应沉给joy打了个电话，约他见面详谈，他们约好在影视城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joy早早到了，给应沉点了杯美式。
应沉不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昨晚收到了快递。”
joy闻言，神色未变，咖啡杯扬到唇角，没喝一口再次放下。
他问：“还是娃娃？”
“嗯。”
“芊月怎么样？”
应沉摇了摇头。她虽什么都没说，但看着状态很不好。
“joy，我约你就是想详细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才能更好地帮助你们。”
joy连连点着头，“应老师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多久了？”
joy想了想道：“从芊月出道起，差不多快有四年了。”
四年？说明这个人足够执着。
“不过真正意识到有问题是在一年以前，差不多五六月份。先前我们一直没当回事。”
“那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开始重视起来？”
joy道：“是这样的，先前这些包裹是随着粉丝信件一起寄到公司的，芊月出道起，人气就很高。所以每天我们会收到很多快递，这些我们都准备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去存放，可是从来没打开过。”
他喝了口咖啡继续道：“直到有一天，房间内再也堆放不下，我们商量着保留那些信件，至于礼物全部以粉丝的名义捐献出去。谁知整理的时候，出现许多洋娃娃，并且这些快递盒上没有填信息，我们这才重视起来。”
“甚至更奇怪的是，那天过后洋娃娃再也不送到公司了，而是单独给到芊月，无论她在哪，这个人总有办法找到芊月。”
应沉沉吟着问：“她的行程全部是公开透明的？”
“不是。”joy很确定，“怎么可能？艺人的行程都是严格保密的，粉丝所能知道的那都是我们让她们知道的。”
“不过现在的粉丝个个都是能人，通过各种蛛丝马迹能追踪到芊月，所以她的行程有不少泄露出去。”
应沉问：“没想过追责？”
joy苦笑了下，“想过，可是你告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尤其有些还都是些学生，芊月不忍心，最后不了了之了。”
“可以这样说，只要芊月还有人气，这种事还会发生。”
他大概了解了，应沉接着问：“没有结仇？”
joy想了想，“裴语颜那种算么？”
应沉：“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只不过可能性比较小而已。
应沉中午才到帐篷，顾芊月和琪琪正在吃午饭。
琪琪惊讶道：“应老师？”
应沉点了点头。
顾芊月边吃边道：“没有拿你的饭，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去拿。”
拿完饭回来，帐篷里只剩顾芊月一个人，桌上的饭已经收了。
顾芊月端着搪瓷杯慢悠悠喝着水，“应老师，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啊，但是你上午翘班，作为老板问一下你上午去哪了是应该的吧。”
应沉如实道：“我去找joy了。”
顾芊月扬了扬眉问：“找他干嘛？”
“了解点情况。”
“哦。”她再次喝了口水，淡淡的口吻问：“了解到什么了？”
“你失眠。”他的眉微紧了紧，“joy说你有在吃安眠药。”
“嗯，助眠啊。”她看着满不在乎。
“顾老师，你……”应沉想了半天，只道：“你少吃两片。”
顾芊月：“……”
顾芊月从下午一直拍到晚上凌晨才结束。她让琪琪先回去了，应沉陪着她慢慢往回走。
走到一半，顾芊月道：“应老师，我的小屠龙快吃完了，你陪我再去进点货吧。”
应沉默了半晌，道：“顾芊月你是真不困。”
顾芊月：“……”不然她以为她是在骗他么。
正好到小岔路口，应沉陪着她往昏暗的巷子口走。
周遭寂静，了无生息。
顾芊月就想聊点什么，她没话找话说：“应老师平时一沾枕头就能睡着么？”
应沉道：“也不会，会刷刷朋友圈。”
基本上他的一天都是连轴转的，有时碰上大案要案，还经常会昼夜颠倒，所以说一天下来没多少时间是能够花在朋友圈上。
“哦？”她扬了扬声调，“应老师还有朋友圈啊？”
应沉：“……”
她接着道：“开玩笑，不过你好像不发朋友圈哦。”她几次点进去都是空白，只有一条孤孤单单的分界线。
应沉道：“没什么好发的。”
他不像顾芊月的朋友圈那样花里胡哨，应沉粗略算了下，她几乎每天都会发朋友圈。有一次甚至只发了个莫名其妙的句号。
应沉看到还怎么都想不明白，他记得他还问过她。
顾芊月说只是觉得那样很酷。
到了商店，应沉还在门外等她。
他本想来都来了，就进去买包烟。可是顾芊月提前预知，她告诫道：要是应沉进去买烟，她就扣他的工资。
望了会充满诱惑性琳琅满目的柜面，应沉终是没有迈出那一步。顾芊月抱着一大堆小屠龙回来时，应沉长身玉立，背对着她看着漫长黑夜。
她结完账，拍了拍应沉的肩膀，在他回头之际，跳下台阶道：“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奖励你一个小屠龙。”
应沉没接，黑沉沉的眼眸似映着顾芊月的倒影。
他反驳她，“我是看在钱的份上。”
顾芊月皱了皱眉，“应警官，别那么俗嘛。”
应沉反问她：“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俗人么？”
顾芊月：“……”
她什么时候说过了。
“不谈这个，小屠龙你要不要？”
他摇了摇头，“你吃吧。”他吃不惯这个。
“那好吧，这可是你自己不要奖励的。”
他只笑了笑。
往回走的功夫，顾芊月吃了两包，想拆第三包的时候，她用女演员的身份努力克制住自己。
应沉又笑了笑，她迎上他的目光，他毫不掩饰说道：“有进步。”
顾芊月：“……应管家。”
两人慢慢走回酒店，已经将近一点。酒店前台打着瞌睡，见有人路过，掀起眼睑看了眼然后再次睡过去。
应沉和顾芊月等在电梯间，深更半夜，电梯下降得尤其快。梯门开，他们进去。应沉按了关门键。
突然，一双手从两扇梯门之间横插进来，顾芊月吓了一跳，应沉移动身子，挡在她面前。
顾芊月躲在应沉后面探头，“江渡？”
江渡气喘吁吁扶着瓷砖，歇了半秒走进电梯。
“芊月姐。”他的气息还不太稳。
“你这是……”半夜三更不睡觉，还气喘吁吁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不该想到的。
“我……我夜跑啊。”
应沉问：“这个点还夜跑？”
这个江渡哪哪都不对劲，先前梯门开，他和他第一眼对上，江渡眼神躲闪了。
应沉睨着他，他目不斜视，只看着顾芊月道：“明天的几场戏我的台词都特多，一不小心就背到这个点了。”
应沉继续追问：“这个点还夜跑？”一般人会选择洗洗睡吧。
江渡终于转头看向他，正色道：“应老师，夜跑是我每天必须要做的事。”
“是么？”应沉挑了挑眉。
江渡面色沉了沉，“应老师，您究竟想说些什么。”
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走向白热化，顾芊月出来打圆场，“江渡。”
“芊月姐。”他还是很听顾芊月的话的，只是嗓音听起来有些许委屈。
顾芊月站得离他近些，笑着道：“你这个习惯很好啊，强身健体，我感觉我需要向你学习。”
“那下次我们一起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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