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_穿成渣A后把反派标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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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黑色的金属在她指尖玩弄,指头刮弄着上面的镂空,黑色的皮革束带锃亮,韧劲足,顾知憬穿着薄款的黑色西装,如同摸着一个骷髅头。

  但是不一样的。

  她手里是给alpha用的止咬器。

  指头在嘴套上的镂空出来回抚摸,白皙粉l嫩的手指和黑色的嘴套是绝配。

  止咬器没什么渊源很深的发展史,最初就是给大型犬专门设计的,法律要求狗主人带犬出门遛弯必带戴着,现在随处可见,只是后来发现可以用来玩情绪,就被成年人玩坏了。alpha用得设计的比较有趣,可以玩儿,实际没有抑制的效果。

  在古代是刑具,等alpha戴上止咬器,就从后面牵制她们,手指落在金属丝上逗弄,求而不得,理智被取代,让她们得不到,便能让任凭差遣。

  “巴甫洛夫的狗”实验完全可以用在alpha身上,成功后,勾勾手指,alpha会被比omega更会服从命令,勾勾手指,就会发热就会恳求自己的omega,比omega还要狼狈。

  顾知憬是个外来人,太好骗了,她勾着束缚带,捏着金属嘴套,修长的手指把束带挂在耳朵上,指腹按着嘴套往上推,调整好姿势,就把止咬器戴在了脸上。

  黑色的止咬器遮住了女人精致半张脸,白皙的脸颊被皮革紧紧的束缚着,只是她姿态依旧矜贵,视线平静地望着野迟暮。

  被戴止咬器的alpha一般发不出声音,嘴里还会堵个东西。只是顾知憬不用那玩意,她还要和野迟暮多说两句话。

  她望着视频后的人:可以了吗?

  所有的动作全部收入了野迟暮的眼睛里,她抿了抿唇,要说话时又抑制住。

  野迟暮盘腿坐在床上,姿势僵硬,感觉自己的腿被劈开了,她一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攥住了床单。

  还有个东西没用上,顾知憬说:“还没有洗澡。”

  她身上还是黑色的西装,她手指捻开胸口的扣子,露出里面的深色衬衫。

  “我去洗个澡再戴可以吗?”

  野迟暮嗯了一声。

  顾知憬得到她的首肯就起身,她戴着止咬器,每次说话脸部肌肉会带动,止咬器也会跟着上下动,有种难以言喻的美。

  野迟暮看着她,问:“你今天出去了吗?”

  “在酒店一直待着。”顾知憬回她的话,也没办法,alpha发热的前一两天会失去理智,她都是待在房间里不出门,不去想那些让人失去理智的事儿,偶尔也会想想野迟暮。

  因为两边的时差和工作,野迟暮晚上有时间,顾知憬这边在凌晨,顾知憬迁就她,干脆把自己的生物钟往后挪,凌晨抽空陪野迟暮聊天,白天她再抽空睡觉。

  “那你发热期感觉上来怎么办?”野迟暮问。

  顾知憬没回她,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放在椅子上,手指捻开了领口的扣子,女人身材极好,却只展露一点。

  她回望着野迟暮,“你觉得我会怎么办?”

  野迟暮肯定猜不到啊,顾知憬穿着衣服会有几分正经,应该不会做什么越线的事情。

  顾知憬进了浴室,原本屏幕能看到她的脸,她把手机搁在收物柜上《穿成渣a后把反派标记了》,牢记网址:m1,现在摄像头照着白色的天花板。

  顾知憬不知是故意她的还是在无意的,她并没有挂掉视频,野迟暮能听到那边水声,可是画面不同步让人心痒,小蚂蚁爬到了她的心口咬着她。

  水声冲刷着地板,声音时大时小,顾知憬拿沐浴露时关掉声音,问:“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野迟暮靠着床头,肩膀酸涩,她没有说话,只是顾知憬问她了,她说:“嗯,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水落在顾知憬的肩膀上,她任由水冲刷着她脸上的止咬器,激烈的水花四溅,顾知憬把脸冲干净了,水花溅到了摄像头上,野迟暮这边的画面模糊不清,“你想我回来了吗?”

  野迟暮手指落到摄像头上,指腹落在上面,这只大狗好不听话,真的很会撩,她擦着摄像头,画面还是不清晰,手搭在小腿上捏了捏,她说:“想啊。”

  那边人还在洗澡,也不知道听没听清。

  “很想啊。”

  想念变成了话,在胸口传来传去。

  顾知憬洗澡很慢,野迟暮本来洗过澡被她弄得烦躁,她翻了一会儿,耳边是推门的声音,野迟暮再撑着胳膊坐起来,她看门口,并没有人的,又回去看手机。顾知憬从浴l室里出来,擦掉了摄像头上的水,对准了自己的脸,止咬器湿着,嘴套上挂着许多水,圆润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往下坠落。

  一滴一颗,全砸在她的脚前。

  落入野迟暮眼中,好像是alpha的唾液。

  顾知憬嗓音传来是温柔的,她身材极好,模特的腰身,身材恰到好处,问:“戴手还是戴脚踝。”

  “脚。”

  沉默了一瞬,顾知憬说:“戴脚应该没什么用,应该把我的手一起,不然我还能动,那就是无效的。”

  野迟暮咬了下嘴唇,她说的很有道理,可是……

  可是她不在顾知憬身边,不然她可以亲力亲为。

  期间顾知憬的电话响了几次,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顾知憬也没有,都安静地听着那边的声音,想想着自己都还陪伴着对方。片刻,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顾知憬把链子扣在自己脚踝上,银色的,另一端挂在床头很听她的话,还叫了她一声:“野迟暮。”

  野迟暮目光一直落在床上。

  顾知憬平躺着,再说:“小主人。”

  野迟暮呼吸一窒,顾知憬说:“你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这算什么嘛。”

  “算什么?”

  她太想了,她想念自己的alpha,而她却不在alpha身边,这让她很难受,很想她。

  “就是用来玩的,用的,没想到在你们这里是用来抑制alpha发热的,果然文化差异大有不同。”顾知憬清楚的知道止咬器是干嘛的,笨得是野迟暮,忘记了她也懂这些。偏就,alpha不觉得屈辱按着她说的做了,让她大饱眼福。

  野迟暮闹不明白这个alpha在想什么,她是知道自己的想法,还是不知道啊。

  都不重要了。

  “想亲我吗?”野迟暮问。

  手机里只有呼吸,omega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野迟暮声音没有波澜,淡淡的在陈述她的念。

  那些私密的、隐藏在心底的东西全被挖开铺开来讲,野迟暮的坏淋漓尽致,说了几句话勾她的心。

  “你不是要帮我度过发热期吗?”

  野迟暮闷哼,“现在不想了。”

  “恩?”

  “就想让你难受。”

  声音变得很低很低,野迟暮说:“故意欺负你。”

  几乎快要听不到了,偏偏就是她被勾到了。

  夜晚难熬,想见见不到,只能用力忍着。

  ·

  翌日。

  野迟暮不用早起,她下午才有戏,朝着外面看一看,发现天阴沉着,瞧着是下雨了,屋子里有些闷热潮湿,野迟暮穿好衣服把落地窗推开,感受着外面的风。

  连续拍了几天的戏,她习惯了这边天气的无常,起来的比较早,就拿手机发了条语音过去:“你醒了吗?”

  顾知憬慵懒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醒了。”

  野迟暮还茫然着不够清醒,翻了个身,她伸手去摸旁边的床,空空的,反应过来,哦,顾知憬不在啊。

  她没给电话那边人说自己刚刚的举动,觉得丢脸,捞过枕头抱着,低头轻嗅,味道并不好闻,剧组给她安排的原本是普通间,她住进来还没收拾,顾知憬就让秦光晖给她升了最好的套房。

  野迟暮住着是舒服,不用将就,拍完戏躺在床上,全身心都可以放松。

  两个人发着语音,小蝉打电话来了,说是给她送早餐,野迟暮对着外面应了一声好,她回顾知憬的话:“你也要吃饭。”

  顾知憬嗯了一声,又说:“我先把脸上、还有嘴上的东西取下来。”

  野迟暮动作停下来,差点把这个给忘记了,她说:“你把视频打开,我看看你那边什么样子。”

  顾知憬没给她开,她主动打过去,顾知憬也没有接。

  顾知憬说:“不给你看,头发乱了。”

  alpha很注重形象,尤其是在野迟暮面前,可野迟暮就喜欢看她乱七八糟的样子,越不给看她越惦记着,她哼了两声。

  顾知憬跟没听到一样,就是不照做,野迟暮唇一直抿着,这样太燥了,她好想看一看顾知憬。

  两个人起床,顾知憬在冰箱里拿了个青苹果吃,一口一口的咬着,劲儿大的像是在嚼野迟暮。

  野迟暮吃早餐慢条斯理,闷热的天外面也不见下雨,野迟暮喝果汁时,往嘴里塞了个冰块含着。

  一个在屏幕这头看剧本嚼冰块,一个在屏幕那头看文件吃苹果,感情细腻的如水,在舌尖融开,互不打扰,心尖灼热的发烧。

  小蝉不懂这难熬的欲念,一直帮她整理东西。

  那边顾知憬咬紧了牙,也许止咬器对alpha真的有用,不然她怎么听着声音就很难受。

  顾知憬声音很无奈,听着那边嚼冰块的声音,她说:“别闹我了。”

  “求我。”

  野迟暮内心膨胀。

  “不想求,想你。”

  话烫着耳朵,野迟暮轻声笑,嗓音压抑撩人,“不嚼冰块了,我含着可以吧”

  “你真欠。”

  好不容易有小半天的假,野迟暮没有乱跑,也没有去剧组,她好好理自己的情绪,准备之后感情戏。期间她给夏欢颜发去信息,夏欢颜都没有回,君家让她封闭式救治君华耀,生怕信息传了出去,她再给江医生发信息,江医生表示没事,叫她不要担心。

  终于雨落下来了,空气里残留的夏末余热被吹开了,白青薇发信息让她准备去剧组拍戏,导演觉得天气难得要提前拍雨戏。

  顾知憬那边天气很明亮,野迟暮出门拿了伞,她坐着白青薇的车过去,片场里那些正派们在拍戏,导演原本不想让她过来看的,因为正派们正在商量怎么杀死暴君的第一场感情戏。

  野迟暮看了一会儿,心里不太舒服,剧本里的暴君是不知道的,她撑着伞回休息室,雨水淋湿了她的肩膀,她拿毛巾擦了擦。

  野迟暮戴了耳机,放了首纯音乐一边听,一边看刷新闻。

  野迟暮也观察商业新闻,看到好几条信息说是君家拿了哪个林场,又拿哪个地的开发权,连续吞了几个产业,媒体也写:商业巨头重回巅峰,君度是否能一展鹏程万里飞,重新坐回国内首富的位置。

  看得野迟暮直点投诉。

  哪怕在顾知憬计划范围内,野迟暮也觉得恶心,谁夸他们,野迟暮就觉得谁恶心。

  想想,因为他们,顾知憬还在国外出差,快一个星期了还没回来,野迟暮必须逼他们一把。

  等白青薇出去打电话,野迟暮把秦光晖喊过来,秦光晖把身上的雨水弄干净才进来,半个小时,雨水就下得凶猛。

  野迟暮说:“你不用继续待在这里了,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吧。”

  “行,您要买什么?”秦光晖问。

  “不是买东西,你去帮我打个人。”

  “好的,打个人,啊,打人?打谁啊?”秦光晖纳闷地看着她。

  野迟暮从包里摸出一张照片给他,这人帽子、口罩戴得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出来样貌,秦光晖盯着照片反复看,说:“有点眼熟,但是认不出来是谁,知道名字吗。”

  “野俊杰。”野迟暮说。

  “这个名字……”秦光晖目光怀疑。

  “我弟。”野迟暮说。

  秦光晖很震惊,她知道野迟暮是原生家庭,可是不至于平白无故地跑去把弟弟打一顿吧?

  “野小姐,能问问为什么吗?”秦光晖很疑惑。

  野迟暮说:“上次往我家门口泼血的就是他。”

  “什么?你弟太不是东西吧,你可是姐姐,他往你门口泼血?有病吧,这种该打,打死都不无辜。”更重要是秦光晖听说了,干这种事的人跟君家有关。

  野迟暮当时看到照片,震惊只是几秒,很快反应过来对方为什么找她弟。以白青薇维护她的性子,两次被欺负她会上网内涵君家,君家届时公布是野迟暮的弟弟干的,那她们直接完蛋会被君家踩一脚。

  野迟暮说:“你去以君家人的身份给他打一顿,就说是不给他钱,然后把信息传到我老家,他们就会去找君家的茬。”

  “这个行,你放心我直接给他揍进医院。”说的时候,他观察野迟暮的表情,担心她不舍得自己弟弟,就是说说,倒是自己打太重了,反而自己得背锅。

  野迟暮说:“打吧,打得越重,我才能和家里断绝关系。”

  回想自己的家,她的感觉淡了,很久没联系过了,想起来也只有折磨,等到他们闹起来,野迟暮就去曝光,君家买通她弟弟来针对她,君家不是东西,而她弟弟乃至她的父母更是禽l兽,她要彻彻底底脱离关系。

  野迟暮说过她要主动出击,要斩草除根,当是帮忙催化君家的灭亡,直接毁了君家在娱乐圈所有的前程。

  而且,原生家庭绝对不能成为牵绊她的绳索。

  “我这就去办,有更清晰的照片吗?”秦光晖问。

  野迟暮摇头,秦光晖说:“这个也好查,等到打完了我给你拍个照。”

  野迟暮很早就出来打拼了,自己挣钱自己读书,甚至她进娱乐圈也是因为她父母想要她多挣点钱,哄骗她把她卖给了现在的公司。

  野迟暮低沉着,目光冷冷,又叮嘱他这件事谁都不要说。

  秦光晖没有久待,野迟暮气场让他不适,拍戏时野迟暮就是这样杀兄弑母。

  野迟暮吩咐完儿事,坐在椅子上翻着小传看,再背一背剧本台词,梁导对台词很严,要求原声收音。

  旁人看野迟暮,只觉得野迟暮乖巧,生得甜美,和拍戏时的样子判若两人,越发觉得她演技好,全然阐释了暴君的角色魅力。

  下一场有感情戏,跟她搭戏的是个流量,梁导看中了流量的容貌,至于她的演技,梁导骂得也特别凶。

  对方戏份不多,就是暂时出场。

  前几天拍摄,也是她们两个人的感情戏卡住,一直没办法进行,梁导又把野迟暮叫过去,说:“这个时候要给你一点光,前面拍得都很压抑,这个时候,你要有转变。”

  “知道。”野迟暮点头。

  “好好演,要有反差,但是不要突兀。”梁导又把搭戏的艺人叫过来,艺人姓陈,野迟暮跟她接触不多,陈艺人只有一段的戏,两个人并不是很熟,经过梁导说了后对了对台词。

  ·

  天下了雨,暴君为了改变国家的命运一次又在碰壁,侍卫撑着伞往回走,雨水一颗颗砸在地面上,暴君仰着头看了看,这段路她不止走了一次。

  很坎坷。

  雨水落在她的脸上,她不过十八。

  容貌艳丽,胜于水中芙蓉。

  有人从她身后追了过来,女人是丞相的女儿,她小跑过来,侍女没撑住伞,她身上淋了个透,她过来看着眼前的暴君,等暴君的视线收回来。

  姐姐的手指落在暴君额中间,点一点,碰一碰,像是哄小孩子,穿过她的发丝,拿着丝绢擦着她的头。

  暴君仰起头,眼睛里是点亮夜空璀璨的星,她握着姐姐的手,温情脉脉,望她似在看月宫里的嫦娥。

  贪念的,她颤动着,轻叫了声“姐姐”,再攥一攥她的袖子,眼神真情无瑕。

  姐姐的嘴唇微微动,要说的话又堵回去。

  “咔!”

  梁导点头说好,等她们两个下来,去换装。

  “a”

  这是暴君从小爱慕的人,她唯一动用权利试图得到的人,是她在“尚书房”认识的姐姐,偷偷教她认字念书,是摸她头说会好的姐姐。

  她给她下婚书。

  红帐之后,帷幔浮动。

  暴君手穿过纱帐,手指拂过她的脸,妻姐身体从床上跌落,瞪着眼睛看向她,唇边还没干的毒酒往下淌,唇瓣乌紫,后背的利刃刺穿了心脏。

  姐姐从床上跌落,攥在她手中信落下。

  暴君什么都没看清,她抓住床幔,想嘶吼想痛哭,声音堵在喉咙里,信封上的血迹未干,一个字:“鸢”

  王的闺名。

  烛火闪烁,外头来的人皆跪在地上颤抖,只道暴君本性难移,强娶不成杀了丞相的女儿,丞相一家人哭得悲呛,咒骂王不应该逼迫他们,施行的新政无关儿女性命,丞相夫人一头撞在柱子。

  暴君没有回头。

  最狠不过所爱之人的穿心利剑,暴君蹲在地上的手指在碰到她的嘴唇后停了下来,最后停在她的鼻尖轻轻地弹了弹。

  像是,最初那样俏皮。

  暴君起身。

  “让丞相一家人团聚。”

  “王,百姓怕是不服。”

  “杀,杀完挂到万里长城上去,万人不服孤,那便杀到万里。”

  夜里,来来往往在城楼上行走,最早那具断头断脚的尸体已成枯骨,夜风起,身上单薄龙袍吹得飞起。

  枯骨绳索断裂,城楼中心出现了一个空缺。

  暴君大笑,这世间与她何干。

  雾霭氤氲,暮云叆叇的城楼,又似在看着那一处空缺,天地间只剩下新鲜的血液和满楼的枯骨。

  雨下了一夜,暴君从丞相府往回走,没有伞撑过头顶,疯疯癫癫。

  千古骂名啊。

  她坐在寝宫门口,手中拿着酒壶,大醉一场,新做的龙袍在台阶上铺开。

  ·

  暴君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她不知道杀掉姐姐的是谁。

  但是野迟暮知道,她来时在旁边看了,因为要推倒王的统治,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那些正派人士直接杀了丞相女儿,丞相亲自点头。

  好断了暴君的念想。

  他们认为有的死轻如鸿毛有的重于泰山,丞相女儿死就是最好的选择,毫不犹豫帮忙结束了她的性命。

  长镜头拉远,暴君越走越远,一手提着酒壶,一手紧紧地攥着那个信封,用力、再用力,攥得皱巴巴,藏在袖子里。

  “鸢啊、鸢啊……”

  暴君的情感都是无声的,没有台词,只有她发疯发狂,才能让她说话。

  导演喊了咔,她依旧走远了,把回寝宫的戏一镜到底了,把手中的信铺平展开放在盒子里。

  戏拍完,已经是深夜。

  野迟暮眼睛红透,她眨了下眼睛,眼睛里的泪就渗了出来,如痴如梦的君王梦破解的稀巴烂。她接过小蝉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她去旁边梁导那里看镜头,梁导在看回放,说:“一镜过,待会补个特写。感情戏通透了,全都好拍了。”

  “谢谢导演。”

  “谢谢你自己吧。”导演说着拿了个什么东西给她,野迟暮当是拍戏用的,伸手去接,发现是一颗棒棒糖,梁导平时骂她骂那么凶,没想到还会温柔起来给糖吃。

  野迟暮想说谢谢,她撕开包装,把糖果放在了舌上,桃子口味的薄荷糖,把苦涩全压了回去。

  梁导心疼了一会儿,继续跟野迟暮谈后面的戏,陈艺人就几幕戏,她打破气氛开了两句玩笑话,“梁导,真是的,好歹来点深入的暧l昧戏再让我下场啊,直接就领了盒饭。”

  梁导说:“吃不到才会念念不忘,不然你就跟那些后宫妃子一样了。”

  野迟暮笑,陈艺人说:“那我下场了,杀青了?”

  “对。”梁导还在看回放,再纠结要不要更深入一点,加深野迟暮的痛苦,副导演也在看,副导演觉得够了,“太崩溃了,她的坚韧就没了,暴君这个角色小野融合的很好,情绪很到位。”

  议论完了想到陈艺人说晚上请她吃饭,陈艺人拒了,她还要飞下一个剧组,这里拍完就得立马走了。

  被夸了之后,野迟暮心情依旧很糟糕,她没有多说,拿手机给顾知憬发信息,顾知憬回她信息她就可以从戏里脱离。

  野迟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回来也不会告诉你。”顾知憬说了语音。

  “为什么啊?”野迟暮不理解。

  顾知憬说:“偷偷摸摸去才有意思。”

  野迟暮哦了一声,居然跟她来这一套,她只能回一句“等你”,殊不知顾知憬把工作安排好,心里的情感绷不住,直接坐飞机过来见她。

  雨下了三天,野迟暮在这场暴雨演了好几场戏,一部戏拍得像是记事录,暴君在努力改变王朝的命运了,但是屡战屡败。于是她杀,再杀,不是逼得别人自杀,就是她持剑杀别人,在大殿议事时一言不合就杀人。

  梁导跟她说,这些镜头之后在电影里出现的很少,主基调大家看到是暴君的残忍,她的感情都是小镜头,不会明白表现出来,要观众自己去宣泄情感。

  顾知憬从国外回来偷偷摸摸的,想给她一个惊喜,过来时特地给秦光晖打电话,趁着她拍戏的点来。

  到现场她特地藏了藏,然而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大家拍戏拍得特别认真,有人在暗杀暴君,很滑稽的一幕,像是荆轲刺秦王一般,暴君绕着床柱子跑,床上两个妃子赤l裸着相拥着。

  暴君可比秦王要荒唐多了,被刺杀的时候正在床上双飞。

  刺客往床上爬,暴君刺瞎了刺客的眼睛。

  导演喊了“咔”。

  顾知憬准备上去找野迟暮,她往前走了一步,肩膀被扣住了,秦伶月在旁边画设计图,空出一只手悠闲把她弄回来,比较了解导演的脾性,拦住说:“再等等,下一幕戏拍完了,你再去,不然野迟暮情绪断掉了,她要挨骂的。”

  很快,下一幕继续拍,野迟暮站在外面看光替走位,再跟搭戏的艺人往里走,两个人试好感觉拍内戏。

  “《暴君》第三十场第六镜,第一次,a!”

  “待会会拍得很虐很虐。”秦伶月说,他在剧组待久了,非常了解导演的套路。

  顾知憬来前只是听秦伶月说拍得很虐,没想到是这种揉碎了的虐,前一秒是希望,后面是绝望,压抑的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秦伶月悟出了不少东西,说:“说实话,这些片段短,但是人设很丰富,每次暴君尝试改变就会有新的打击出来,跌倒爬起来,跌倒又爬起来。后面做什么都合情合理了。”

  顾知憬嗯了声儿,她外行,只看了一些拍摄片段,心疼戏里戏外的人。秦伶月安慰她,“对了,很快你就要饱眼福了。”

  “嗯?”顾知憬疑惑。

  “床戏很快就要来了,应该是明天,本来昨天就要拍的,导演觉得氛围不够,把戏的顺序改了。”秦伶月嘴贫,“也挺巧正好让你赶上了。”

  顾知憬没多说什么,安静地看着,野迟暮还要去补镜头,这是很黑暗的题材,亡国之君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暴君在苦苦挣扎,那边还没有开拍,她就提前难受了。

  野迟暮拍戏很认真,导演要的效果她总能认真地完成,她对待这部戏,完全像是对待自己的人生。这部戏对野迟暮的意义很重要。

  暴君把那封信捡起来压在了盒子里,落了锁,无悲无喜,宛如行尸走肉。

  手指从盒子花纹拂过,夜里沉睡的梦也关进去了。

  “无所谓了,无所谓了,镜花水月是空,情深意切都是空,那就全去死吧。”

  月色下,暴君仰起头,“若是这江山出我一个暴君,日后能千秋万代也是值得的,终究是我多想。”

  刺客的尸体被拖走,暴君没从方才险境脱离出来,她爬上了床,皇后身上还穿着喜服,谁想得到今天还是王的大喜之日。

  大喜的日子,就二女共侍一王。

  “你爱孤吗?”暴君捏着皇后的下颚,把皇后逼到床角,“刺客是你招来的吗。”

  “爱。”皇后轻颤,小小的姑娘被吓得不轻。

  暴君笑了一声,她用脚勾起跪在地上的宠妃,再问:“你呢?”

  “只爱大王。”宠妃会讨暴君欢心,握着她的腿往上爬。

  暴君笑,“到床上来。”

  她踩踩宠妃的脸,“和皇后一同伺l候孤。”

  暴君很会玩儿,踩着宠妃的脸,去勾皇后的脖颈,在皇后的脸颊用力咬了一口。宠妃往床上爬,手指扯着暴君的龙袍,宠妃褪了她的龙袍,亲她的下颚,咬她的肩膀。

  床幔拢上,隐隐绰绰间活色生香,女人娇l媚不断,不知是皇后还是宠妃跨坐了大王腰上。

  床戏拍了很久,镜头再往里面推,能看清是宠妃坐在暴君腿上,皇后缩在角落,眼神里全是恐惧。

  暴君要被两个女人服侍,很荒唐的一幕。

  可实际,谁也骂不出来,远远的看着里面的绝色各显风l情,叫人咽口水。

  里面可是三个角色美女。

  闲杂人都不准进,因为拍得尺度大,剧组得维护艺人的隐私,她们是从外面看。

  顾知憬看得眸子沉,嘴上没说,心里指不定不舒服了,刚回来,别的戏没看到,反倒看到了心上人的二女双飞戏。

  她心情很复杂。

  时不时还能听到导演的声音,“色一点,尤其妃子,后宫争宠妃子各个身怀绝技,皇后,你一开始要端住架子,但是宠姬主动挑衅你,你也要努力去服侍王。好了,再来一次,野迟暮维持原状态,不用讨好谁,享受就行了。”

  顾知憬能看到轻纱后,野迟暮仰着头,两个角色佳人的嘴唇要去碰她的肩膀往下亲。

  秦伶月抱着双臂,眼皮子一直抖,她想着也是作孽,顾知憬一回来就看到老婆跟其他女人的床戏,还是两个……真像出差逮住老婆出l轨,还逮到三人行。

  她靠过去闻了一下,待会野迟暮出来,估计会被她身上她酿成苹果醋。

  但是,讲真的……任谁也受不住。

  “我跟你说,就是摆姿势,关键点是有替身的,就是错位的,还不至于真搞床戏。”

  但是不得不说,错位拍得也很情l色,秦伶月说完,里面导演和副导演还调节姿势,“唇最先不要挨上去,对,隔着微微毫米,然后到点舌尖点上去,你们两个要有竞争感。”

  因为梁导喜欢暧l昧戏,会直接亲到脖子以下,她们三个人拍到肩膀就足够了,剩下的都是找替身。

  拍脱衣戏都是找男替。

  顾知憬冷了她一眼,“能不能别说话,你怎么这么烦人,我又不是瞎子。”

  “……我怕你想不开,主要。”

  她们在外头等着,本来以为差不多了,梁导没放人出来,他还在里面指导,“野迟暮你趴着,对,皇后你就碰她的肩膀,那个,宠妃往下挪一挪,这个时候不要管腺体。好,再来一镜。”

  顾知憬没看了她往后走,背靠着拍摄场地。

  秦伶月好意思看,她看床幔上的倒影,三个人的姿势换来换去一个亲上一个亲下,暴君的粗俗和女人的香l艳结合的恰到好处。她很想直接拿手机拍,但这个是明令禁止不允许的,也只能饱饱眼福了。

  顾知憬倒是挺支持野迟暮事业的,没有说看不惯就去阻止,就是实在不舒服就不看了,手插在裤兜里,用力、狠狠地掐着。

  “咔。”

  演员在里面整理妆容,大家都嘻嘻哈哈的笑,缓解刚刚床l戏的尴尬。

  野迟暮的声音没那么明显,导演说什么她都听着,写进小传里,写着心中感慨,抬起头,目光撞进了黑色的瞳孔里,她本能地被吓到了,身体往后退,后背不小心擦到了旁边的墙。

  她怎么看到顾知憬了?

  女人穿着西装,手插在兜里,站姿笔直,这种风情矜贵只有顾知憬一个人有。

  顾知憬察觉到她的目光,沉默了几秒,扭头看回去,“干什么亏心事了……唔。”

  她的脖子被用力勾住了,野迟暮双臂抱了下她,顾知憬本来是站着,人在往前踉跄,顾知憬双手撑着腿站稳了,野迟暮双手收紧,快把顾知憬勒得喘不过气了。

  野迟暮用力抱了一会儿,在她身上嗅到了茉莉花的香气,淡淡的,是熟悉的味道,她多嗅了一会儿。

  姿势太吃力,顾知憬问:“好了?”

  “嗯。”

  野迟暮抬眸看她,不知名的羞涩把她包裹了,她想把抱顾知憬的手拿开,又好纠结好贪念她的味道,趴在她的后背上,下颚蹭了蹭顾知憬的腺体,也检查她还是不是发情期。alpha的腺体一蹭就红就肿胀,经不起挑l逗,顾知憬脖颈处的皮肤紧绷凸起。

  她……有感觉了。

  “今天拍得很……”顾知憬缩了缩脖子,她不知道用什么词了,语气很怀疑人生,冷了个度,说:“和两个女人玩,好玩吗?”

  野迟暮不敢回,答非所问,“你很早就回来了吗?一早就过来了吗?”

  顾知憬点头,把话题往回拽,“正好赶上你拍戏。”

  野迟暮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反复ng你也看到了。”我拍床戏你也看到了?

  “嗯。”

  两个人一句一句的接,话好尴尬,更纠结的是,不知道谁先尴尬比较好。

  顾知憬一度想过更改剧本,不要太涩情,后来想,自己这是在小肚鸡肠,要尊重野迟暮的事业,相信她能演好。

  所以,来了她也没出声没有耽误野迟暮拍戏,一直在旁边旁观。

  “晚上还有戏吗?”顾知憬转过身问,野迟暮也松开手,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不知道为什么,野迟暮感觉自己要是说有,顾知憬现在会暴走,亦或者委屈的哭出来。

  可是她本性坏,让顾知憬看看也好,每次她吃醋让她难受,野迟暮都觉得开心,喜欢这种感觉。

  一个星期没见,顾知憬还是和以前一样,可她心里的感觉却变了,眼睛总想看她捕捉住她。

  野迟暮先解释了说:“我只拍镜头和特写,过程都是替身上,待会再去补两个镜头就好了。”

  “还拍啊。”顾知憬轻声叹息,脑子里回想那个床戏画面,只皱眉头,她往里面看,正好和那两个艺人对上视线,各个都像妖精,衣衫不整,站姿风情妖娆。

  因为好奇对方也在看她,再看看野迟暮。

  这种感觉简直了。

  不知道谁捉奸谁。

  野迟暮这个昏君并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嗯了一声,“梁导教了很多,我学了很多技巧,晚上……”

  顾知憬的目光沉沉,她不再说话,决定生会儿气。野迟暮的话压着,落在她的耳朵里,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原本要说的话憋回去,立马哄着她说:“可以晚上好好陪着你,喂饱你。”

  “你别气,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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