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接班人
林文陶和顾阳百无聊赖的等了十来分钟之后，服务生领着两个男人进了包间门。
其中一个男人目测身高185往上，和顾阳不相上下，宽肩窄臀。
虽然穿着简单的纯黑色休闲卫衣，却仍能从面料剪裁上看出来价值不菲。
一双小鹿眼写满了不耐烦三个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乖张阴鸷，但他右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却又瞬间让他五官柔和了不少。
这是个非常精致明艳的长相。
与这个男人相比，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个男人就略显得逊色了不少。
男人剃着普通的短发，戴了个普通的无框眼镜，白色衬衫认认真真的扎进了黑色的西装裤里，脚上的黑色皮鞋虽然褶皱很深，却仍能看的出来，被擦拭收拾的很整洁。
男人五官寡淡，但胜在皮肤白皙，看着倒也有几分清秀的韵味。
“文泽宇？”顾阳看到门口来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顾阳？你怎么在这？”
有着一双迷人小鹿眼的男人，同时也看到了顾阳。
顾阳不置可否，猜测这俩人应该就是他们要等的人。
只是哪个才是金澈清的弟弟呢？
顾阳在脑中快速转了一圈，排除了文泽宇。
以文泽宇的财力，如果真的和金澈清有血缘关系，那金澈清不会现在还在娱乐圈的十八线打转。
这么看来金澈清的弟弟就是另外一个了。
“人在那，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顾阳用下巴朝着睡倒在沙发上的金澈清点了下。
“刚才打电话的人是你？”
文泽宇有些不敢置信，虽然他只和顾阳打过几次交道，但也知道按照顾阳的脾气秉性，应该不会在电话那头容忍他的这般无礼。
其实这也并不能怪他，大好的周末夜晚，本来可以把身边的男人按在身下好好蹂/躏爱抚一番的，却硬要被人挖起来，给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送什么鬼的生日祝福。
林文陶接话道：“刚才接电话的人是我，人在那，既然你们到了，我们就先走了。”
林文陶不清楚这两个男人到底哪个才是金澈清的弟弟，不过他也并不关心，他只要把人安全交出去就可以了。
站在文泽宇身边的男人始终没有说话，眼看着林文陶他们要走，他轻轻拽了下文泽宇的衣角，文泽宇转过头对着他，脸上瞬间变成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柔情。
男人快速用手比划了几下之后，文泽宇点点头，对着林文陶道：“他是郁森，金澈清的弟弟，小森说让我谢谢你们。”
嘴上虽然说着谢谢，但语气中却满是不耐。
原来文泽宇身边的男人有听觉障碍，难怪刚才一直没有说话，林文陶对着男人放缓口型，礼貌道：“不用谢。”
说完话便和顾阳离开了包厢，走出门口的时候，还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郁森正蹲在金澈清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而文泽宇则是站在他身后，用脚去踢了踢躺在沙发上的金澈清，嘴里不停抱怨道：“姓金的，死没死？没死赶紧给我起来，都这么晚了还拖累让小森特意跑这趟。”
郁森见状又赶紧站起身去阻止文泽宇，不让他用脚去碰金澈清。
见状林文陶放心的转身离开了，能看的出至少郁森很重视珍视他这个哥哥。
林文陶上了车，随口问道：“你怎么认识文泽宇的？”
“之前因为吴晓月的事，打过一些交道。”
顾阳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他知道吴晓月和顾阳之间的羁绊，绝不仅仅是吴晓月陪着顾阳走出兴奋剂丑闻低谷期那般简单。
他们之间的牵扯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十年了，很多关于顾阳的事他都错过了。
但是吴晓月却是这些事件的亲历者。
顾阳看他没有说话，便又主动解释道：“吴晓月之前和人结了一些私怨，那人就是文泽宇。”
“哦。”
林文陶没再继续追问。
因为他知道以顾阳的个性，涉及别人隐私的事情，他是不会多嘴的。
“对了，文泽宇不是什么好人，最好不要和他有牵扯。”
林文陶有些哭笑不得。
“我都不认识他。”
他感觉顾阳的担心有点多余，他和文泽宇连认识都算不上。
不过顾阳对他的关心，倒让他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暖心不少。
十二月的京市已是深冬的季节，林文陶在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已经工作了两月有余。
与此同时外科王主任也发现，自己最初对林文陶能否适应国内这种快节奏就医环境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林文陶不仅适应良好，甚至还表现出色，
不管是从学历还是临床能力，林文陶都完美符合成为一个急诊科外科主任接班人的所有条件。
就只还一件事，可能会成为不定因素，同时也是王主任的一块心病。
那就是林文陶的个人问题。
林文陶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他能在京市结婚生子，安稳下来，那主任这个位置将来非他莫属。
毕竟培养一个合格的外科主任，前期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物力。
他可不想忙活到最后，林文陶却跑到别的城市安家立命去了。
砰！砰！砰！
外科主任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了三下。
“请进。”
“主任你找我？”
来人正是林文陶。
“小林，坐。”
林文陶听话的坐到了主任对面的位置。
王主任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随便聊聊。”
“谢谢主任。”
林文陶赶紧站起身接了过去。
“最近怎么样？能适应吗？”
“还行。”
“你的实习期是半年吧？”
“嗯。”
林文陶点点头。
“你有什么想法吗？”
林文陶一时没能理解王主任的意思，不知道主任是不是对自己近期的工作有所不满意的地方。
王主任看他表情，知道他误会了又赶紧缓和语气道：“你的能力，医院方面一直是认可的，如果你有意向打算一直留在医院，医院方面考虑让你提前转正，只是不知道你个人意愿如何。”
原来是提前转正这个事，林文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自然是打算一直留在医院的。
他没有离开京市的打算，那第一人民医院自然就是他的最优选择，毕竟这家医院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三甲医院。
“我当然是希望能一直留在科里，但这还是要看院领导的决定。”
林文陶的语气轻松了不少。
对于他希望留院的决定，王主任显然也很高兴：“小林，科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这把年纪也干不了几年了，主任这个位子早晚还是要传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虽然你不是本校直升上来的博士，但是院里还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
对于医院这种带点半国企性质的地方，向来最看重派系亲信这一套，而科室主任这么重要的位置，也都是优先从科室主任亲自带的优秀学生中选拔。
而像林文陶这种留美归国的博士，国内根基不稳，真想要往上再走一步，就必须的靠他这个主任给他疏通托底了。
但同时林文陶并不是他的学生，他后续推荐培养他，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所以他必须要先得到林文陶会留在医院的承诺。
“谢谢主任，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林文陶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主任的意思，所以他也隐晦的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王主任心领神会，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是件非常轻松的事。
随后主任又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今年也29了吧？”
“嗯。”
林文陶点点头，对主任突然开始关心他年龄的问题，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的个人问题有着落了吗？”
林文陶自然知道主任指的是什么，他没直接回答，只敷衍的笑了笑。
王主任只当他是害羞，又接着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男人还是要先成家才能再立业，你年龄也不小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夫人单位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改天让她给你介绍介绍，都是本地户口或者在本地工作的。”
最后那句话王主任特意加重了些语气，不需要点明，聪明的人自然懂。
林文陶立即就明白了主任的意思，于是他回道：“不劳主任操心了，我已经有心仪的人了，在本地工作是和我一个大院长大的。”
林文陶特意强调了是本地且和他一起长大的，不光是工作在本地，连祖籍都是本地人。
王主任果然喜上眉梢，连最后一点顾虑都没有了：“本地好，安定，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主任包个大红包给你。”
林文陶笑笑没有回答，他只说了心仪之人，却没说这心仪之人是男是女。
只怕主任的愿望要落空了，他应该等不到他结婚的那一天了。
“对了，还有个事，院里有个下乡扶贫义诊的活动，我向院里推荐了你。乡下条件比较艰苦，你们年轻人身体好些，能抗的住，你准备准备，下周和王黎一起去。”
既然林文陶已经被他认定为主任的接班候选人，那有些政/治资本就不得不去捞一下了。
而且乡下的很多老人，因为没钱很多小毛病硬生生拖成了重病。
社会底层人民的贫困潦倒往往是医者仁心的最好教材。
他希望他最终带出来的学生，不光要有扎实过硬的理论基础，同时也能扎根实际，真正去理解所谓的人间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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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男人目测身高185往上，和顾阳不相上下，宽肩窄臀。
虽然穿着简单的纯黑色休闲卫衣，却仍能从面料剪裁上看出来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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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非常精致明艳的长相。
与这个男人相比，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个男人就略显得逊色了不少。
男人剃着普通的短发，戴了个普通的无框眼镜，白色衬衫认认真真的扎进了黑色的西装裤里，脚上的黑色皮鞋虽然褶皱很深，却仍能看的出来，被擦拭收拾的很整洁。
男人五官寡淡，但胜在皮肤白皙，看着倒也有几分清秀的韵味。
“文泽宇？”顾阳看到门口来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顾阳？你怎么在这？”
有着一双迷人小鹿眼的男人，同时也看到了顾阳。
顾阳不置可否，猜测这俩人应该就是他们要等的人。
只是哪个才是金澈清的弟弟呢？
顾阳在脑中快速转了一圈，排除了文泽宇。
以文泽宇的财力，如果真的和金澈清有血缘关系，那金澈清不会现在还在娱乐圈的十八线打转。
这么看来金澈清的弟弟就是另外一个了。
“人在那，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顾阳用下巴朝着睡倒在沙发上的金澈清点了下。
“刚才打电话的人是你？”
文泽宇有些不敢置信，虽然他只和顾阳打过几次交道，但也知道按照顾阳的脾气秉性，应该不会在电话那头容忍他的这般无礼。
其实这也并不能怪他，大好的周末夜晚，本来可以把身边的男人按在身下好好蹂/躏爱抚一番的，却硬要被人挖起来，给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送什么鬼的生日祝福。
林文陶接话道：“刚才接电话的人是我，人在那，既然你们到了，我们就先走了。”
林文陶不清楚这两个男人到底哪个才是金澈清的弟弟，不过他也并不关心，他只要把人安全交出去就可以了。
站在文泽宇身边的男人始终没有说话，眼看着林文陶他们要走，他轻轻拽了下文泽宇的衣角，文泽宇转过头对着他，脸上瞬间变成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柔情。
男人快速用手比划了几下之后，文泽宇点点头，对着林文陶道：“他是郁森，金澈清的弟弟，小森说让我谢谢你们。”
嘴上虽然说着谢谢，但语气中却满是不耐。
原来文泽宇身边的男人有听觉障碍，难怪刚才一直没有说话，林文陶对着男人放缓口型，礼貌道：“不用谢。”
说完话便和顾阳离开了包厢，走出门口的时候，还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郁森正蹲在金澈清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而文泽宇则是站在他身后，用脚去踢了踢躺在沙发上的金澈清，嘴里不停抱怨道：“姓金的，死没死？没死赶紧给我起来，都这么晚了还拖累让小森特意跑这趟。”
郁森见状又赶紧站起身去阻止文泽宇，不让他用脚去碰金澈清。
见状林文陶放心的转身离开了，能看的出至少郁森很重视珍视他这个哥哥。
林文陶上了车，随口问道：“你怎么认识文泽宇的？”
“之前因为吴晓月的事，打过一些交道。”
顾阳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他知道吴晓月和顾阳之间的羁绊，绝不仅仅是吴晓月陪着顾阳走出兴奋剂丑闻低谷期那般简单。
他们之间的牵扯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十年了，很多关于顾阳的事他都错过了。
但是吴晓月却是这些事件的亲历者。
顾阳看他没有说话，便又主动解释道：“吴晓月之前和人结了一些私怨，那人就是文泽宇。”
“哦。”
林文陶没再继续追问。
因为他知道以顾阳的个性，涉及别人隐私的事情，他是不会多嘴的。
“对了，文泽宇不是什么好人，最好不要和他有牵扯。”
林文陶有些哭笑不得。
“我都不认识他。”
他感觉顾阳的担心有点多余，他和文泽宇连认识都算不上。
不过顾阳对他的关心，倒让他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暖心不少。
十二月的京市已是深冬的季节，林文陶在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已经工作了两月有余。
与此同时外科王主任也发现，自己最初对林文陶能否适应国内这种快节奏就医环境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林文陶不仅适应良好，甚至还表现出色，
不管是从学历还是临床能力，林文陶都完美符合成为一个急诊科外科主任接班人的所有条件。
就只还一件事，可能会成为不定因素，同时也是王主任的一块心病。
那就是林文陶的个人问题。
林文陶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他能在京市结婚生子，安稳下来，那主任这个位置将来非他莫属。
毕竟培养一个合格的外科主任，前期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物力。
他可不想忙活到最后，林文陶却跑到别的城市安家立命去了。
砰！砰！砰！
外科主任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了三下。
“请进。”
“主任你找我？”
来人正是林文陶。
“小林，坐。”
林文陶听话的坐到了主任对面的位置。
王主任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随便聊聊。”
“谢谢主任。”
林文陶赶紧站起身接了过去。
“最近怎么样？能适应吗？”
“还行。”
“你的实习期是半年吧？”
“嗯。”
林文陶点点头。
“你有什么想法吗？”
林文陶一时没能理解王主任的意思，不知道主任是不是对自己近期的工作有所不满意的地方。
王主任看他表情，知道他误会了又赶紧缓和语气道：“你的能力，医院方面一直是认可的，如果你有意向打算一直留在医院，医院方面考虑让你提前转正，只是不知道你个人意愿如何。”
原来是提前转正这个事，林文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自然是打算一直留在医院的。
他没有离开京市的打算，那第一人民医院自然就是他的最优选择，毕竟这家医院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三甲医院。
“我当然是希望能一直留在科里，但这还是要看院领导的决定。”
林文陶的语气轻松了不少。
对于他希望留院的决定，王主任显然也很高兴：“小林，科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这把年纪也干不了几年了，主任这个位子早晚还是要传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虽然你不是本校直升上来的博士，但是院里还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
对于医院这种带点半国企性质的地方，向来最看重派系亲信这一套，而科室主任这么重要的位置，也都是优先从科室主任亲自带的优秀学生中选拔。
而像林文陶这种留美归国的博士，国内根基不稳，真想要往上再走一步，就必须的靠他这个主任给他疏通托底了。
但同时林文陶并不是他的学生，他后续推荐培养他，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所以他必须要先得到林文陶会留在医院的承诺。
“谢谢主任，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林文陶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主任的意思，所以他也隐晦的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王主任心领神会，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是件非常轻松的事。
随后主任又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今年也29了吧？”
“嗯。”
林文陶点点头，对主任突然开始关心他年龄的问题，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的个人问题有着落了吗？”
林文陶自然知道主任指的是什么，他没直接回答，只敷衍的笑了笑。
王主任只当他是害羞，又接着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男人还是要先成家才能再立业，你年龄也不小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夫人单位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改天让她给你介绍介绍，都是本地户口或者在本地工作的。”
最后那句话王主任特意加重了些语气，不需要点明，聪明的人自然懂。
林文陶立即就明白了主任的意思，于是他回道：“不劳主任操心了，我已经有心仪的人了，在本地工作是和我一个大院长大的。”
林文陶特意强调了是本地且和他一起长大的，不光是工作在本地，连祖籍都是本地人。
王主任果然喜上眉梢，连最后一点顾虑都没有了：“本地好，安定，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主任包个大红包给你。”
林文陶笑笑没有回答，他只说了心仪之人，却没说这心仪之人是男是女。
只怕主任的愿望要落空了，他应该等不到他结婚的那一天了。
“对了，还有个事，院里有个下乡扶贫义诊的活动，我向院里推荐了你。乡下条件比较艰苦，你们年轻人身体好些，能抗的住，你准备准备，下周和王黎一起去。”
既然林文陶已经被他认定为主任的接班候选人，那有些政/治资本就不得不去捞一下了。
而且乡下的很多老人，因为没钱很多小毛病硬生生拖成了重病。
社会底层人民的贫困潦倒往往是医者仁心的最好教材。
他希望他最终带出来的学生，不光要有扎实过硬的理论基础，同时也能扎根实际，真正去理解所谓的人间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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