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外祖父白秦山
这番话讲究，若是一般从小受苦缺爱的闺家姑娘听了，怕是要拉着梁狱首抹上几滴眼泪。
姜倚宁重来一世早已冷了心肠，听见这话瞥了梁狱首一眼，知晓梁狱首有心拉拢自个儿。
于是接了话道：“若是我长姐母亲无恙也就罢了，她们在我眼前跳跳倒也无碍，可偏偏算计上了，你说好不好笑？”
姜倚宁说着，眸中也带上了笑，像是真的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姜雪茶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算了，君姨娘也凭借着几分姿色忘了自己不过比奴婢高一点的身份，也是被姜侍郎宠幸让她昏了脑袋。
真觉得自己命比天高去了。
梁狱首不禁暗打了个哆嗦，也一时拿捏不准这是否算作威胁。
他干笑几声，道了几句：“姑娘福厚，一般人自是比不得的，白大人在狱中咱们好吃好喝招待着呢，姜二小姐的外祖父小的们定是不会怠慢，还需小姐在谢校尉那边多多美言几句。”
姜倚宁神色未有过多变化：“梁狱首客气。”
白氏世代经商，做事本分，在外祖父这一辈更是排除万难成为享誉天下的皇商，甚至拿到了三大军造局的原料订单，羡煞众人。
外祖父一向做事圆滑稳妥，从未落下什么把柄，皇商的口碑向来不错，家风家训更是严格，几个表兄长无一纨绔。
可今年年关才刚过，就有人递奏折报军械丢失，证据直指外祖父贿赂朝廷军械监司监曹光正，欲将军械售卖他国。
尽管白家再有底蕴和人脉，也不过一介商人，在天子的怒火面前都不值一提，更有甚者怀璧引火，让整族受到牵连波及。
可是姜倚宁怎会信？
不过，姜倚宁的眉头拧了一瞬。
她依稀记得，上一世这件事似乎在一年后牵扯到了谢家。
谢家家主谢勤儒也就是谢屿崇的祖父掌管着朝廷一半的军权，凉州军更是谢家军大本营，却在一年后发现凉州军军备少了十五万支长枪，引起满朝哗然。
毕竟十五万支长枪可不是小数目，很快就有人上奏折弹劾，谢家彻查！
可结果还未出来，便有有心之人拿出证据告谢家谋反。
鸟尽良弓藏。
圣上也是忌惮谢家权势久矣。
无论谢家是否参与军械走私，这案子都是解圣上心头之患的及时雨。
一时间，庞大的谢家一夜倾覆，一百几十口人满门抄斩，几位权重的求情之下，谢家独子谢屿崇最终以圣上感念其祖恩保下，可也被流落西疆。
西疆恰逢女真暴乱，谢屿崇又一夫当关，以收复燕云十九洲的战绩容归。
“姜小姐，白老爷在这。”
一旁，梁风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倚宁垂下眼帘，收起眸中翻涌情绪，声音不辨喜怒：“梁狱首先下去吧，让我同外祖父说几句贴心话。”
梁狱首自然也不想得罪为难她，于是道了句：“姑娘注意时辰。”
话毕，便离开只剩下姜倚宁和白秦山。
看着外祖父双鬓染霜，裸露的皮肤上伤口结痂，姜倚宁忍不住鼻头一酸。
上一世，外祖父最终肯认罪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私奔南修仪做妾，而父亲姜侍郎威胁要给她除掉族籍，这样子她便再没依靠，而姜雪茶却来游说外祖父，说她可以阻拦父亲除族，只要外祖父肯认罪。
两世清白的外祖父就这么含冤认罪。
“外祖父受苦了，”姜倚宁将提着的食盒打开，里面全是自己和姐姐做的吃食，“娘亲没事，她已经熬过去了，是外孙女不懂事……”
要不是自己受人哄骗，轻信她人，上一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知错了。
白秦山看着眼前面若桃花的少女，一瞬间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倚、倚宁？”
白秦山难以置信的出声。
按理说，姜倚宁想要嫁给五皇子南修仪，南修仪可是要争皇位的，不应该和自己这种戴罪之身走太近。
倒是觅安，该是最想来的。
可夫婿徐家落败，姜父姜弘放势利眼决不可能帮忙，又怎么进得来。
他看着已经出落得标致的姑娘不禁担忧：“倚宁怎么进来的？”
姜倚宁对这话早有准备，乖巧回答：“谢家独孙被暗算追杀，我恰好碰上了，不过外祖父别担心，我没事，顺道还救了谢公子，谢公子为人正派，欠了我恩情送我归来，还替我教训了那对母女……”
姜倚宁絮絮叨叨，将遇见的事一点点说给白秦山听。
听到女儿没事，那对母女未得逞时，白秦山面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
看着时间差不多，姜倚宁又道：“外孙女想知晓更多关于军械案的，求外祖父告知。”
哪怕有前世的记忆，自己能查到的东西毕竟有限，若是能从外祖父这里得知更多，说不定能够更快破局。
白秦山听见，拧了一下眉，正色道：“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保全自身要紧。”
在白秦山眼中，姜倚宁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姑娘，失去至亲作为倚仗，便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还是不要乱掺和的好。
姜倚宁怎会不知白秦山担忧自己，怕他多想，便是接着道：“外孙并非毫无倚靠，谢校尉也在调查此事，谢家势力盘枝错杂，要是他插手，就算是陛下也要给上三分薄面，也一定能为外祖父洗清冤屈的。”
话说下来，姜倚宁心中也揣着不少忐忑。
上一世在一年后，谢家因为十五万长枪丢失而全族倾覆，血流成河，所以现在谢屿崇当是还未察觉，姜倚宁如此说不过是唬外祖父的。
依照谢屿崇的心性，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若是他察觉了此事怎会被算计得满门抄斩，若是没有察觉，他又为何会出现在韦洲城被追杀？
不过由不得她多想，白秦山已经半信半疑地看向了姜倚宁：“你说真的？”
谢氏一向稳健，怎会掺和这样一个烂摊？
姜倚宁早有准备地点了下脑袋：“应是圣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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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倚宁重来一世早已冷了心肠，听见这话瞥了梁狱首一眼，知晓梁狱首有心拉拢自个儿。
于是接了话道：“若是我长姐母亲无恙也就罢了，她们在我眼前跳跳倒也无碍，可偏偏算计上了，你说好不好笑？”
姜倚宁说着，眸中也带上了笑，像是真的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姜雪茶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算了，君姨娘也凭借着几分姿色忘了自己不过比奴婢高一点的身份，也是被姜侍郎宠幸让她昏了脑袋。
真觉得自己命比天高去了。
梁狱首不禁暗打了个哆嗦，也一时拿捏不准这是否算作威胁。
他干笑几声，道了几句：“姑娘福厚，一般人自是比不得的，白大人在狱中咱们好吃好喝招待着呢，姜二小姐的外祖父小的们定是不会怠慢，还需小姐在谢校尉那边多多美言几句。”
姜倚宁神色未有过多变化：“梁狱首客气。”
白氏世代经商，做事本分，在外祖父这一辈更是排除万难成为享誉天下的皇商，甚至拿到了三大军造局的原料订单，羡煞众人。
外祖父一向做事圆滑稳妥，从未落下什么把柄，皇商的口碑向来不错，家风家训更是严格，几个表兄长无一纨绔。
可今年年关才刚过，就有人递奏折报军械丢失，证据直指外祖父贿赂朝廷军械监司监曹光正，欲将军械售卖他国。
尽管白家再有底蕴和人脉，也不过一介商人，在天子的怒火面前都不值一提，更有甚者怀璧引火，让整族受到牵连波及。
可是姜倚宁怎会信？
不过，姜倚宁的眉头拧了一瞬。
她依稀记得，上一世这件事似乎在一年后牵扯到了谢家。
谢家家主谢勤儒也就是谢屿崇的祖父掌管着朝廷一半的军权，凉州军更是谢家军大本营，却在一年后发现凉州军军备少了十五万支长枪，引起满朝哗然。
毕竟十五万支长枪可不是小数目，很快就有人上奏折弹劾，谢家彻查！
可结果还未出来，便有有心之人拿出证据告谢家谋反。
鸟尽良弓藏。
圣上也是忌惮谢家权势久矣。
无论谢家是否参与军械走私，这案子都是解圣上心头之患的及时雨。
一时间，庞大的谢家一夜倾覆，一百几十口人满门抄斩，几位权重的求情之下，谢家独子谢屿崇最终以圣上感念其祖恩保下，可也被流落西疆。
西疆恰逢女真暴乱，谢屿崇又一夫当关，以收复燕云十九洲的战绩容归。
“姜小姐，白老爷在这。”
一旁，梁风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倚宁垂下眼帘，收起眸中翻涌情绪，声音不辨喜怒：“梁狱首先下去吧，让我同外祖父说几句贴心话。”
梁狱首自然也不想得罪为难她，于是道了句：“姑娘注意时辰。”
话毕，便离开只剩下姜倚宁和白秦山。
看着外祖父双鬓染霜，裸露的皮肤上伤口结痂，姜倚宁忍不住鼻头一酸。
上一世，外祖父最终肯认罪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私奔南修仪做妾，而父亲姜侍郎威胁要给她除掉族籍，这样子她便再没依靠，而姜雪茶却来游说外祖父，说她可以阻拦父亲除族，只要外祖父肯认罪。
两世清白的外祖父就这么含冤认罪。
“外祖父受苦了，”姜倚宁将提着的食盒打开，里面全是自己和姐姐做的吃食，“娘亲没事，她已经熬过去了，是外孙女不懂事……”
要不是自己受人哄骗，轻信她人，上一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知错了。
白秦山看着眼前面若桃花的少女，一瞬间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倚、倚宁？”
白秦山难以置信的出声。
按理说，姜倚宁想要嫁给五皇子南修仪，南修仪可是要争皇位的，不应该和自己这种戴罪之身走太近。
倒是觅安，该是最想来的。
可夫婿徐家落败，姜父姜弘放势利眼决不可能帮忙，又怎么进得来。
他看着已经出落得标致的姑娘不禁担忧：“倚宁怎么进来的？”
姜倚宁对这话早有准备，乖巧回答：“谢家独孙被暗算追杀，我恰好碰上了，不过外祖父别担心，我没事，顺道还救了谢公子，谢公子为人正派，欠了我恩情送我归来，还替我教训了那对母女……”
姜倚宁絮絮叨叨，将遇见的事一点点说给白秦山听。
听到女儿没事，那对母女未得逞时，白秦山面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
看着时间差不多，姜倚宁又道：“外孙女想知晓更多关于军械案的，求外祖父告知。”
哪怕有前世的记忆，自己能查到的东西毕竟有限，若是能从外祖父这里得知更多，说不定能够更快破局。
白秦山听见，拧了一下眉，正色道：“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保全自身要紧。”
在白秦山眼中，姜倚宁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姑娘，失去至亲作为倚仗，便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还是不要乱掺和的好。
姜倚宁怎会不知白秦山担忧自己，怕他多想，便是接着道：“外孙并非毫无倚靠，谢校尉也在调查此事，谢家势力盘枝错杂，要是他插手，就算是陛下也要给上三分薄面，也一定能为外祖父洗清冤屈的。”
话说下来，姜倚宁心中也揣着不少忐忑。
上一世在一年后，谢家因为十五万长枪丢失而全族倾覆，血流成河，所以现在谢屿崇当是还未察觉，姜倚宁如此说不过是唬外祖父的。
依照谢屿崇的心性，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若是他察觉了此事怎会被算计得满门抄斩，若是没有察觉，他又为何会出现在韦洲城被追杀？
不过由不得她多想，白秦山已经半信半疑地看向了姜倚宁：“你说真的？”
谢氏一向稳健，怎会掺和这样一个烂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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