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湘湘(三)_重生修正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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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湘湘(三)

  不觉天已大亮,王妧被满室的光线唤醒了。入目所见,屋中陈设俨然,王妧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猛地坐起来,她发现自己仍在六安的房间里,而他却不知去向。这一觉,她睡得太沉了。一想到暗楼的人,她就再也坐不住,翻身下床,几步走到门边,与此同时,门被从外打开了。

  六安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看到王妧满脸戒备的样子,他不由得勾起嘴角。走入房中,他被王妧疑惑的目光跟随着,却不着急替她解惑。直到王妧忍不住问出声,他才说:“只不过是条杂鱼,和一条监督杂鱼的大杂鱼,都被我打发了。”

  “但是……”王妧有一话梗在喉中。

  六安已经将食盒中的清粥小菜摆上方桌,示意她用完早膳就可以上路了。

  “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六安看着王妧食不知味的样子,便说,“昨天晚上那个女的名叫馥雨。”

  王妧愣住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将早膳用完。期间她神情凝重,一言不发。

  六安给过她一份名单,其上就有“馥雨”这个名字。她没有看到将长剑刺入王姗胸口的人是谁,但若真如六安所说,杀死她们二人才能得到走出暗楼的机会,那个名叫馥雨的女人是九人中的其中一个,现在又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结论显而易见。

  从何绣儿、蓝绫到馥雨,她对暗楼的了解越多,便越感到自己独木难支。她不由得有些沮丧,也没心思去计较六安击退那二人时为什么没有叫醒她了。

  二人很快便又启程。

  这一日,滁州衙门从一大清早就闹哄哄地乱成一片。滁州八县上下官员都在议论同一个件事。

  “到底是不是呀,这等得我心都焦了。”李知事皱着眉,对着众位从各县前来的同僚发着牢骚说。他没到中午便来衙门,等到日落西山,腹中饥渴,哪里还有什么耐心。

  “王同知的亲兄在京城地位显赫,消息肯定也比咱们灵通,要不知州大人怎么会和他一谈就谈了半天,茶水都送了两三回。”回应他的是柳通判,对于知州大人将他排除在私密会晤之外,柳通判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

  “这谈就谈吧,怎么也不先给我们个准话,让我们干等着。”李知事的态度回转了些,但仍没有完全宽心。

  “呵呵,那也是我们自愿来这里干等着,这事是我们滁州一切事务中的重中之重,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你我头顶的乌纱还要不要了?”柳通判虽然在级别上低于李知事,但身为通判,在场之人在职事上都处于他的监督之下。

  至此,李知事便不再出声了。

  好在没过多久,柳通判口中的王同知便出现在堂中。他年纪不到四十,面白长身,气质儒雅,在外人眼里,出身富贵的王政便该天生有这样的风度。

  柳通判迎上去,双方互相拱手为礼。

  “王大人,不知道知州大人怎么说?”

  四下里的人也纷纷竖起耳朵静听。

  王政也知道他们的心情,便直言道:“知州大人和我也议不出个定论。若朝廷真的派了钦差来滁州,必定会有公文先行才是。眼下与其担心这个捕风捉影来的消息,不如咱们把各自的本职做好。各位同僚也大可不必太过担心。”

  他话刚说完,四周又炸开了议论。有的人甚至提到年底的校考,王政只推说不知。觑空脱身,王政往衙门外走去。他住在城东鸣玉街,那里是文豪郑衍的故宅,如今也是王家的产业。

  “王大人留步。”柳通判竟追了上来,方才在众人面前不好说的话,这时他才对王政直截了当地说出,“知州大人的情况还是不见好吗?”

  王政知道他也是了解内情的人,于是说道:“其实,我也没有见到知州大人,只是隔着帘子说了几句话。”而且对方说一句,要歇息半天才能继续。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柳通判的脸色也显得越发凝重。他知道自己有责任把知州重病不起的消息上表朝廷,可是,却被许知州用“偶感不适,不日可愈”的话拦着,到了今天,柳通判的不安感已经到了极点。如果朝廷真派了钦差来滁州巡视,他有必要采取一些行动了。

  柳通判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场,王政势必不能用场面话来搪塞他。

  “只要没有人手捧着敕书来到滁州大衙,说他是奉天巡视的钦差,我们就只能当他不存在。”王政近日并没有收到任何家书,除了侄女王妧使人从云州送来的只言片语,所说的也全无关政事。他给不了柳通判想要的准话。

  柳通判至此,也确定自己不能从王政口中再问出什么了。二人在路口相互辞别。

  走没几步,有辆青布马车从他身边驶过,王政抬眼看去,正好看到马车在他侧前方停下,车夫向路人借问鸣玉街何在,车中有个少女挑起车帘,向他这边看来。

  王政几步走近前去,他已认出了那是自家侄女。

  “二叔。”王妧下车来,向王政欠身行礼。王政忙让她起来,领着她往家中方向走去。

  “你二婶一听说你要来,吃的用的住的,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这样轻装简从,便很好。”王政心里还是很高兴见到这个侄女的。他还记得,当年王妧姐妹刚刚降生时,家里每个人曾是那么欢欣鼓舞。如今他有妻儿在侧,连母亲也更偏爱他,而他大哥身为燕国公,得到的却只有一肩重担,早年丧妻,近来又丧女,王政总觉得自己是亏欠燕国公的。

  王妧听了,点点头,很是见外的样子。王政也只得无声地叹了口气,王妧这孩子还是很难与人亲近。燕国公对王妧的教养和王妧自身的性格,到底孰为因,孰为果,这是一个王政无法解答问题。

  “二叔,阿姗去年来滁州时,也是住在二叔家里吗?”走着走着,王妧突然问道。

  她最初想到要离开京城,或多或少是由于瑞安长公主的缘故,而现在,她有了另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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