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9_和死对头好上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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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79

  农历九月后的日子过得快,前一阵才刚月初,没多久就过渡到尾巴上了,晃眼就是个把月的时间。

  好像后半年的时光消逝得总比前半年快,剩下到春节为止的这一段仿佛被掐掉了一截,感官上会更短些。

  深秋时节的A城陷入了阴雨天过半的气候之中,一周能有两三天都是乌灰的完全阴天,或是上午晌午出太阳晒几个小时,但下午又恢复成死气沉沉的样子。

  下雨一般是细线似的小雨,阵势不大,可往往会伴随着接连不断的风,乍然凉嗖嗖的,出门心须多带一件外套,光是短袖或短裙的话保准能冷得人打摆子。

  那天儿倒是应景,很衬此时的西井大院。萧条,冷清孤寂。

  白天街上巷子里能见到的邻居们愈发稀少,几乎没多少熟悉的人影,好似整个地方都空了一大半,那些往日里常有交际的四邻八舍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成天到晚都碰不上。

  ——本来平时也不太能遇得到,还住在这边的全是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要不就是丢给这些人照看的小孩子,年轻群体大多都不在这边了,为了丁作牛活基本上都转到了东区、新区伞经济发展更好的地区,大院周围的空屋率其实挺高的。

  以前没这种感觉,那是因为家里有年轻人走动,显得有活力有盼头,整体感觉好像变化不大.实则

  不然。

  老早就变了,从十多年前新区大规模建设起来后,这片区域就不复九几年的盛头了,已经没了当年的舒适热闹。

  而自从姥姥发脾气这天起,乔、周家的往来慢慢变淡,周慧文不再有空没空就到乔家打转身,多数时候都忙着工作,处理公司的文件。

  也不是一次都不去,只是出现的次数没那么勤,不如往常。

  吉慧又生姓姥的气,不介意那些,不会因山就市嫌隙或怎样,只不付还是有些讨不去心里我道

  防线。

  怕姥姥那些话伤人,徐子卿为此特地跟周慧文说道说道,表示姥姥是年纪大了不清醒,让周慧文别和老人家一般见识。

  徐女士夹在中间挺为难,帮哪头都不是,一方是亲妈,一方是发小兼中年姐妹,偏颇哪边都没理。

  姥姥盲定没有坏心眼,不是为了逼迫周慧文才故意搞那些有的没的.她就是难受细绷不住情绪俨严然老小孩儿一个。

  周慧文的做法亦无可指责,并非心胸狭隘,疏离乔家也在情理当中。

  再者,周慧文又不是感觉不到徐子卿本人的偏向,当时一听徐子卿带罢腔就懂了,知道徐女十心底里还是很舍不得断开女儿。

  周慧文同样不想影响徐子卿,干脆就远离这边了。周姨这人挺轴的,又克制又理智,很难搞。

  徐子卿打算缓和一下关系,可做什么都显得太刻意,反而更伤人。

  两家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子,直至院里的竹叶掉落一地,到门口的老树变得光秀秀为止。

  到后来还是姥姥让步,憋了一段时间的火,之后还是不再提及那些乱七八糟的。姥姥主动到周家走了一遭,看看周慧文,送了些软乎的炖菜和蹄花汤上门,关心一下周慧文的饮食状况。

  很多情况不是非黑即白的,姥姥放心不下乔言,可到底还是忧愁在意周慧文。不论怎么讲,周慧文对姥姥而言,那也是小姑娘一样的存在,是晚辈,自己看着长大的,终究于心不忍。

  姥姥懂得将心比心的道理,明白周慧文也不容易,自己确实有点过了。

  老人家不再乱讲话,见周慧文脸色又憔悴了些,人亦消瘦许多,便贴心地多加照顾周慧文,还别扭地叮嘱周慧文别想太多,不要老是忧心那些已经发生的问题,得看开点。

  真心实意地劝,不带半点私心,全是为了周慧文好。

  也许是被姥姥过于慈祥和蔼打动,真心不作假,周慧文的态度也慢慢软和了下来。

  母亲都是从女儿这个身份过来的,周家上头的老一辈早没了,这么多年以来,凡是老一辈常做的事,姥姥都为周家做过,像对待徐子卿一般对待周慧文,有时就是出去逛一圈买点吃的,回来以后也会分一些给周家这边,更不用说周慧文往年常常出差,老人家不求回报地帮着看家看孩子什么的。

  周慧文从来都是感激并尊敬姥姥,拿她当自家长辈看待,对此并不会较真埋怨,到这儿还是顺着台阶就下。

  徐子卿没法儿掺和,明面上倒是没说什么,该咋样就咋样,但看到周慧文态度有所好转后,心头松了口气,同时又不免挂念乔言。

  哪能完全不在平,这么久了没见到乔言,或多或少还是想女儿的。

  有些话姥姥讲得对,不管她们承不承认,徐子卿也好,周慧文也罢,明面上的作为再如何狠心,可舍不下孩子是不争的事实。

  周慧文也曾暗暗逼过周希云,无非是在经济上稍加打压,可最后是没能下狠手。

  不单单是下不去那个劲儿,发现周希云因为这边的紧逼而把名下大部分投资都卖掉后,周慧文不多时便收手了,没将周希云往绝境上赶。

  生意场上的很多手段都不光彩,必要时候用到竞争对手头上也就算了,这么逼迫一个刚扎稳脚跟的年轻姑娘属实没必要。

  于情于理都干不出那种腌攒事,太跌份了。

  两家的关系重新缓和后,女儿们的事又被搁下,谁都不说了。

  乔言仍是偷偷摸摸回这边看望,自以为做得挺隐蔽,每次来了就站在远处看向大院,发现一切安好再悄然离开。

  周希云亦是,最近专门换了辆十几万的便宜国产车开,照旧下班途中从附近绕路。

  西井大院的巷子宽阔,房子与房子之间也没围墙隔着,这人绕路还能从家门口经过,直接由巷口进去再转个弯就能办到。

  仁长辈看破不说破,偶尔知道她俩谁回来过,甚至有两次周慧文还撞见周希云开车经由门口,可三人都装作不知情。

  姥姥叹息,喝茶的心情都没了,每次得知乔言回来过就吃不下饭,堵得胃口全无。

  又过一阵子,恍然间就立冬了。

  温度持续下降,气候转凉,已经彻底不能穿单衣,外面怕冷的那些提前裹上了薄棉服、羽绒服,刚到这时就准备过冬。

  往年过冬这天乔家都会炖软烂黏糊的肘子和其它肉吃,意在贴膘好抗冻,多吃身子暖和,一家人最爱的就是冬天了,每年的这个时期都会围一桌好吃好喝的。

  但今年不行了,乔言不能回来,两位长辈也没炖肉做大餐的打算,过冬的晚上就随便凑合—顿,简单炒俩硬菜配个蛋花汤就完事。

  当然,这次还是喊周慧文过来团聚,不让周慧文单着。

  姥姥一口饭都吃不下,拿起筷子却毫无食欲,喝了小半碗汤就算结束。

  象征性做做样子,不给俩妈压力,然而还是掩藏不住内里的失落,愁容满面的模样更让人揪心。

  周慧文亦没怎么动筷子,夹了两次菜,过后只吃白米饭。

  /一桌菜端上去是什么样,吃完还是那个样,压根没吃多少。

  两栋房子里早早就熄灯了,不到十点就漆黑。

  大家连聊天都提不起劲,干脆各回各的房间歇着,省得浪费力气。

  后半夜里,一辆车子开到巷口停着,摸着黑出现。

  乔言还是回来了,不过没打扰长辈们,而是到这边送东西,拎着两大箱东西从巷口步行过来,与周希云一块儿,将其分别放在乔家和周家门口。

  知晓白天过来肯定不讨好,多半又要起争执,她们只能选择这时候来。

  箱里是一些周希云做的莱,还有买的干货食材,以及姥姥喜欢的欧包。她们都用心包装好了,不论长辈们接受与否,总之该准备的一样没少。

  来了一趟不到十分钟就又走了,做贼似的,二人没敢久留,生怕被发现,很快就轻手轻脚走出巷子回到车上。

  翌日清早,两家都发现了那些东西。

  姥姥最先开门出来,老人家觉少,早上起来煮稀饭,—开门见到满满一箱心意,姥姥立即就万般不是滋味,难受得很。

  周慧文快出门去公司了才见到那个,但与姥姥的做法不同,周姨并未马上就感动,更未把东西搬进房子,发现那是谁送来的后,管都没管就径直关门了。

  仿若没看见,不接受。

  那个箱子孤零零在外头摆了一天,如同被丢弃的垃圾。

  得亏这边人少,纸箱外表不起眼,里面的东西直到天黑都还剩着,没被偷走。

  又后一日,纸箱被搬进屋,放在门口太碍眼占地方,只能腾个地儿换个位置。

  凡事有一就有二,再做不难。

  等到冬至的前夕,两家门口再次被放箱子,仁长辈提前一天就收到了冬至贺礼。

  A城的冬至惯例要喝羊肉汤,箱子里都准备好了的,一共有三个保温桶,每个桶里都是满满当当的汤水和肉。

  这玩意儿难处理,俩年轻人没少下精力弄,在小别墅里搞了大半天才做出来。

  饶是心硬如周慧文,在收到羊肉汤的当日,还是难言滋味。

  那会儿周慧文的秘书也在,见到这么多东西堆纸箱里,还以为是收起来要扔外面的。秘书勤快,贴心表示待会儿他可以帮忙搬出去丢了,无需周慧文亲自费劲。

  周慧文不出声,缄默盯着保温桶看了许久,嘴角动了动,语气平淡说∶就放这儿,留着。

  秘书一脸莫名,没看懂这是唱的哪一出,但最近依然飞快应下。

  周慧文没吃那桶羊肉汤,冷了都没碰一下。只放着,都不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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