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_她活不过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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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人

  无名早已习惯二师父的奇葩性格,只淡淡白了他一眼,忧心地叹了口气。

  大师父哭笑不得,为了防止二师父突然发疯,不得不好声好气劝道:“宇文,无名小时候,你也没少欺负她。现在让她欺负欺负你又怎么了?”

  “哼!”二师父猛地喷出一口气,“小时候那叫欺负吗?哪个习武之人刚入门时不吃点儿苦?我当初学武的时候,腿都差点儿折掉。无名她根骨上乘,天资奇高,天生就是练武的好苗子,当初我们若不对她狠点,岂不是浪费了她的资质?”

  无名猛地一甩手中刀,寒光乍现:“你们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资质的事儿?你不提还好,一提这两个字儿我就来气。”

  其实当初在荒原里偶遇两位迷路的师父时,无名是没打算跟他们离开的。可两人硬要说她天生是习武的料,硬要将一身衣钵传授给她,硬是将她掳出了荒原。

  当时无名被两人气得牙痒痒,奈何打不过,只得跟着他们学武,争取有一天能把两个狗逼打得满地找牙。结果时间一长,就莫名奇妙地和他们狼狈为奸了。

  大师父急忙转过来安抚无名:“小祖宗,都过去多少年的事儿了,咱能不记仇吗?要不,师父让你砍一刀。”

  大师父捞起袖口,露出满是刀痕的手臂。

  无名没搭理他。

  二师父继续叨叨:“要不是我将自个儿珍藏多年的双刀送给了你,害得自己现在只能用一双破刀,你能打得过我?”

  无名懒得和他再争,语调僵硬地棒读道:“对对对,多谢二师父赠刀。无名的武功及不上二师父。”

  不等二师父再次开口,无名又快速道:“对了,两位师父,这回出行我给你们带了些礼物。放在李昭那儿的,明儿他给你们拿来。”

  “诶!徒儿真乖。”二师父瞬间转怒为喜。

  大师父也和蔼笑着点头:“饭菜刚盛上桌,还热着呢。”

  院子里的氛围一下变得其乐融融,仿佛刚才的争吵根本不存在一般。

  进了屋,无名解开披风,随手将武器扔在一旁,只留下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快步坐到桌边。

  饭桌上五菜一汤,十分丰盛,香味四溢。

  大师父没有帮无名夹菜,却将肉菜都往她的方向推近了些:“小无名,在外边受苦了吧?我和你二师父在家里,一想到你吃不着我的手艺,可把我们心疼坏了。”

  “拉倒吧。”无名哭笑不得。

  两位师父拍桌大笑。

  无名表情对两人嫌弃无比,眼底却浮现出一丝柔情。狼狈为奸这么些年,两位师父在她心里,地位和亲人相差无几。

  更何况,大师父做菜的手艺是真的好。当初三人潦倒时,一个红薯都能被他烤出花儿来,更别说现在王府中什么材料都不缺。无名大口吃着饭菜,不时和两位师父聊起这次出行的见闻。

  三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房间里热闹无比。

  天色越来越暗,一顿饭终于吃到了尾声。

  大师父拍拍饱胀的肚子,往后一躺,正经道:“小无名,三年前你在渭北边疆呆了一整年,两年前又开始经商,这几年我们师徒三人是聚少离多。算算日子,刚好快到中秋了,你这回要不多在家里呆呆。总是在外边漂泊,也挺累的。”

  二师父难得没有吊儿郎当,亦是认真附和了一句。

  无名认真道:“这些年我跑商也腻了,之前那便是最后一趟了。从今往后,商队就交给李昭管。”

  “不错不错。”大师父赞叹地点头,忽然眯起眼睛道,“你这次回京正是时候,明儿小七也该到京城了,你去接接她?”

  “好!”无名毫不犹豫地应下。

  大师父唐正则口中的“小七”,指的自然是大秦七公主唐池雨,他的同胞妹妹。二十年前,当今秦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太子妃生出唐池雨不久便过世了,是唐正则一把屎一把尿,亲手将妹妹养到七岁的。

  后来发生了某些事,唐正则逃出京城,闯荡江湖,一走就是七年。两兄妹重聚没多久,唐池雨又去了渭北边关,从此征战沙场,三年没有归京。他们两兄妹,才是真正的聚少离多,但血浓于水,怎么都化不开的。

  无名受到大师父感染,也一直对唐池雨照顾有加,将她当做唯一的朋友。

  明日,唐池雨正是从渭北边疆赶回长京。

  说起来,原文中,唐池雨也是个根本没怎么出过场的炮灰。秦历十七年,渭北动荡,卫鸠抓住机遇,被封镇北王。而炮灰唐池雨被秦王远嫁边疆,成了楼兰和秦国联姻的牺牲品。

  可现实早已和小说不同了。

  大秦国近些年风气虽然开放了些,女子也可担任文官,但武官的职位,仍是牢牢握在男人手里的。

  唐池雨是一个例外。

  她从小喜欢习武,喜欢听哥哥讲征战沙场的豪放故事,向往着有一日能够上阵杀敌。可所有人都说,女孩是不可能担任武官的。直到三年前,她醉酒后不小心向无名吐露心迹。

  哪儿想到,无名当夜就策马入宫,在秦王面前求了大半夜,最终说得秦王不耐烦,一挥手同意唐池雨前去边关玩玩。

  谁曾想,这一玩就是整整三年,唐池雨立下赫赫战功,彻底将草原蛮人给打出了渭北边境。

  这是《镇北》原文里未曾发生的事。

  唐池雨再不是那个被随意嫁入外国的牺牲品,相反,如今的秦王恨不得将她死死扣在身边呢。唐池雨此时被召回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渭北。

  无名掩面叹了口气。

  算了,以后的事情,哪儿说得清楚呢?她只要顾好自己和南月,就足够了。

  ……

  南家。

  南博远忙于公务,此时还未回家。

  虽然南家并不见得有多欢迎那个在乡下养大的野孩子,但南家最重礼数,表面的功夫还是得做好。于是姨娘柳氏便带着南鹜、南晓依两人,先行等在了家门外。

  南鹜是南家嫡子,已及冠两年,正是风度翩翩的时候。他长相倒是不差,桃花眼,高鼻梁,五官和南月有几分相似,却留着满脸络腮胡,眼神也有些凶恶。不像文官,反而像征战沙场的武夫,却又没那体格。

  南晓依瓜子脸弱不禁风,此时正柔弱地抱着南鹜手臂,眼里惊慌不定地往街上瞟。

  南鹜最心疼这个妹妹,此时见她怕得要哭出来,赶忙安慰道:“晓依,你放心,你虽然不是我南家亲生,但我一直将你看做亲妹妹。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要是敢欺负你,哥给你做主!”

  “哥……我相信姐姐不会欺负我的,就算她有什么地方对我不好,也一定是因为我没有做好……”南晓依埋下头,楚楚可怜道。

  “她敢!”南鹜瞪大眼睛,满是戾气,又怕吓着心爱的妹妹,赶紧放缓声音,“晓依,你放心,哥永远都会护着你。”

  一旁,柳氏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她是侧室,向来和南鹜两兄妹不对付,反倒是出于某些微妙的原因,对那个乡下养大的“野孩子”抱有几分好感。唉,反正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也就是个庶子,这辈子都别想和南鹜争家产……等等,她儿子呢?

  柳氏焦急地环视一圈,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儿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如果老爷知道南天不守礼,没有来接大姐回京,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唉……南天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柳氏埋怨一声,“鹜哥儿,依依,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把南天那混账孩子拎出来。”

  南鹜不屑地哼了一声,南晓依眼光一转,拉住柳氏的袖口:“姨娘,父亲不在,您就是一家之主,今日姐姐回京,您怎么能不在此守着呢?还是我去找弟弟吧。”

  南晓依平日里看着安静柔弱,可柳氏哪儿能看不出来?那小丫头心黑着呢。今天她主动要帮忙找南天,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坏心思。

  但柳氏转念一想,南晓依说得有理,也就让她去了。

  门口便只剩下柳氏和南鹜两个人。

  柳氏侧眼瞟了瞟南鹜,立马就看见他紧紧皱着眉,神色极其不悦,显然是非常厌恶即将回家的亲妹妹。

  “鹜哥儿,你血脉相连的胞妹马上就要到家了,怎么你还不开心呢?”柳氏故意阴阳怪气道。

  南鹜回忆起多年前将南月找回家时,那个野丫头疏离冷漠的神情,眼中厌恶更深:“就算血脉相连,也始终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更何况这个白眼狼在乡下养了多年,估计早成了粗鄙不堪的村姑,希望她待会儿别给南家丢脸!

  两辆马车从远处的街道上驶了过来。

  一辆华贵无比,是南家派去接人的马车没错。可另一辆却由四匹骏马拉着,车厢虽然看似简陋,可南鹜却一眼就认出马车的材料,那是京城中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的玄铁马车!

  怎么回事……?

  两辆马车停了下来。

  几名仆从被无名打压几天,早没了最初的放肆,战战兢兢下车向南鹜、柳氏行礼,又急忙去扶南月下马车。

  玄铁马车车帘拉开。

  南鹜皱紧了眉。

  柳氏握紧了拳。

  只见一个温柔恬静、娇小可人的小少女缓步走下马车。

  小少女不羞不惧,朝他们款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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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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