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交易与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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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吐温联排区562号，仿佛被阴霾笼罩的书房内。
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卡洛斯如条件反射般立即收敛灵流，背对着大门，对文森特与茱莉亚说道：
“这间屋子的灵告诉我西蒙斯并不像表面那样是个善良的绅士，相反，他为了避开警察的视线而居住在低调的旧贵族区，从事着一些不能见光的生意，是个十足的混蛋”
“另外，两位”
卡洛斯吞咽了一下喉咙，冷静说道：
“我在施法的过程中发现有注视感的存在，监视者就在对面的咖啡厅，座位靠窗，正对我们现在的位置”
“监视者？”
听完卡洛斯的陈述，眼神凌厉的文森特压了压帽檐，含笑开口道：
“正好这边的线索查完了，现在我们可以喝杯咖啡拜访拜访这位不速之客”
“嗯，我请客”
……
正对马尔吐温街道的玻璃窗前，在阳光反射出火彩的桌边。
穿着彩虹圆圈粗布衣的罗德尼阴沉地看着坐至对面的瓦伦·波拉，嗓音沙哑地说道：
“有朋友盯上我们了，看来是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记住，沙漏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即使是你的学生，即使他对无上的主非常崇敬”
“有人盯上我们了？”约莫三十来岁、皮肤黝黑的瓦伦压了压帽檐，立即惊慌地四处张望起来，小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皱纹深刻的罗德尼忽然咧开嘴角，冷笑道：
“我可以把他们都吃了，那你呢？”
“都吃了？”
罗德尼随便扯了一句，吓得瓦伦差点起身道：
“难道你已经是主的仆从了？”
“抱歉，随便开了个玩笑”罗德尼张开有些腥臭的嘴，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座位道，“等下这里会产生些骚动，你只要趁此机会逃出去就行”
顺着手指望去，疑惑的瓦伦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等到回头时，却发现那个穿着彩虹圆圈粗布衣的佝偻老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
就这样离开了马尔吐温联排区562号，三位特殊调查组的成员告别了在门外等待许久的乔纳警官，故作自然地经过马路，来到了对面的麋鹿咖啡厅。
麋鹿咖啡厅位于马尔吐温街道中端，是一家花费较为廉价的咖啡厅，但准确来说，经常出售面包、色拉以及其他主食的麋鹿咖啡厅更接近餐厅的定位。
此时正值麋鹿咖啡厅对外售卖火腿面包的时间，刚临近那里，卡洛斯就看见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且大多数都是穿着陈旧长裙的妇女。
从长裙设计的线条与款式上判断，这些妇女曾经都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有些甚至是过去闻名的贵族出身，只是因为时代的改变，蒸汽的发明，致使这些曾经以土地起家的贵族被淘汰于历史的长河中。
“狗屎，这里的用餐环境相比‘蒸汽之城’真是糟糕得可怕，咖啡的香味也不太纯正，看来没有必要给夏洛蒂提供可靠的建议了”
挤进人群后，文森特骂骂咧咧地推开门，带着卡洛斯与茱莉亚坐到了距离窗口不远的里座，叫上三杯柠檬水后便打发走了有些怨言的服务员。
文森特选择里座的理由很简单，一来如果监视者出现从前门逃跑的动作，文森特可以借用‘巡夜人’优秀的体质快速追捕，二来里座的视野优越，距离后门又近，可以在堵住后路的同时，发现其它潜在的监视者，毕竟卡洛斯并没有说明监视者总共有几人，坐在什么位置。
“就算监视者想要逃走，也得费一番功夫，他们没有从我手上溜走的机会”
看了眼门口被哄闹的人群堵住，捏紧左轮的文森特默然了几秒，沉声道：
“西蒙斯所在的剧院接近码头，很可能涉及已被禁止的各种肮脏交易，只是在码头周薪有时不到一先令的情况下，穷人们往往会无视法律与良知，从事违禁品的运输工作，甚至用上自己的身体作为工具，最后死在运输的路途中”
“所以杀害西蒙斯先生的人很可能是那些想要分得一杯羹的人，而监视者同样如此”卡洛斯有些感伤地叹气说道，“有时这种交易确实难以扼杀，西蒙斯的悲剧不会是最后一次”
“或许等你家里有了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并且当你正好失业时，你会更加理解穷人们的感受”茱莉亚喝了一口柠檬水，淡淡说道。
听到她的感叹，卡洛斯有些奇怪地问道：
“茱莉亚，原谅我并没有歧视南大陆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为何你会愿意远离家乡，愿意来到糟糕的圣卡尔生活”
“相比南大陆，这里的生活习惯应该差别很大，没有依靠的你很有可能被拖入东区深渊之中”
“你不需要感到奇怪”茱莉亚摇了摇杯中的柠檬片，自嘲地摇头笑道，“因为南大陆的居民都是疯子，只有逃出那里的人才是正常人，即使漂流至修斯大陆的西岸成为名符其实的流浪者，我也品尝到了自由的滋味”
“大多数的南大陆居民加入到了涎灵会中，成为了黑白翼死神的信徒”
文森特低声补充了一句，忽然问道：
“对了？卡洛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你有察觉到监视者的存在吗？说实话，我刚进入这里，就失去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黑白翼死神的信徒？就是哈伦德教授所说脸上涂满黑白油彩、居住于南大陆的疯子，他们还从繁星之慧的手里要走了索尔兹伯里家族的遗物，就对外形象而言，他们保持得还真一致啊，都被称为疯子……
还未来得消化两人的言语，卡洛斯吐了口气，立刻调动起一小部分血灵之力用以延展灵流。
不过很奇怪的是，这次他失去了监视者的踪迹，并没有探查到那种直面灵魂的陌生注视感。
取而代之的，卡洛斯眼前弥漫开来浓郁的血气，沉淀出一幅三人被莫名而来的怪物袭击的血色墨画。
“怎么样？卡洛斯，看到监视者在哪里了吗？”见他神情凝重，文森特心头一紧，慎重开口道。
他话音刚落，位于餐厅另一边的座位突然传来渗人的咆哮与尖叫，随之响起的尖叫声几乎要穿透耳膜一般尖锐。
有两位男士喝咖啡喝到一半时，忽然浑身颤抖，肢体腐烂，大把头发脱落的同时，头顶竟长出了几颗葡萄大小的眼睛，疯狂地撕咬起周围的食客。
这两只不可被称之为生物的东西，关节处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向扭曲，一根根被扭断的白骨从因剧烈收缩而褶皱的皮肤扎出，流淌着黑色的血液。
嘴巴张合间，尽是邻座倒霉鬼的肌肉与血液，尽是黑红交混的粘稠液体，它们转动着头上的复眼，忽然转向卡洛斯三人所在的位置。
“靠，这里竟然有尸鬼，难道是黄昏真理会的监视者？”
早在看到卡洛斯神情浓重时就准备拔出左轮的文森特咒骂一声，当即抬手，毫无顾忌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之后，整个餐厅顿时陷入疯狂，银色子弹稳稳落进一只尸鬼的肩膀。
但那只尸鬼仅仅是减慢了速度，并没有畏惧那声致命的枪响，开始扭曲着肢体与关节，爬向另一边的座位。
咣！
就在这时，不远处靠窗的座位，一位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帽的身影拉起背包就往外跑去。
由于尸鬼的出现惊扰了在外购买面包的妇女，四起的尖叫声，慌乱的人群成为了最完美的掩护，令这个神秘的身影能够从容潜入，消失在街道尽头。
“靠，我去追，茱莉亚！”文森特的身影略有些虚幻地望着门外的方向，回头吼道，“保护好卡洛斯”
他的双眼已经开始泛出绯红的色泽，整个身体浸入深沉的黑雾中，仿佛得到了黑夜与绯月的祝福。
“去吧”
茱莉亚淡定地点点头道，一把解开了黑布的束缚，从中提出那裸露着齿轮、细管道、蒸汽压缩罐与束缚器的纳兹巨剑。
真是有机械导师的设计风格，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有办法进行自保，对，萨布里先生给我的那个仪式卷轴就可以，另外，就算碰到缠斗，我也还有‘红莲’……摸着腰间冰冷的枪管，卡洛斯心中莫名有了点安全感。
想法乱闪之际，他果断穿上足足花去1金镑多的皮手套，取出了内侧口袋被卷起的羊皮卷轴，边快速浏览时，边慢慢激活起血灵之力。
挡在卡洛斯面前，趁着尸鬼逐渐靠拢之际，茱莉亚没有着急地攻击，而是左右地观察起环境，确保最有优势的作战地点。
麋鹿餐厅的桌椅大多连体，非常阻碍跳跃与翻滚，于是茱莉亚果断地挥起纳兹剑，一把扫断了利于尸鬼抓握与躲闪的跳板。
与此同时，她有些担心仅仅带着一把枪械的卡洛斯能否应对尸鬼的进攻，因为具有重生特性的尸鬼并不担心肢体的断裂，更擅长于近身缠斗，而这明显是卡洛斯的弱项。
只有快速解决其中一只，才能有精力解决另外一只，真正解决这次计划之外的危机。
就在茱莉亚下定决心之际，已将两人包围的尸鬼忽然伸出圣诞树般的舌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卡洛斯，快捂住嘴巴，这些气体能引起幻觉”
荷啊！
话音未落，沉重的喘息声忽然放大，两只垂涎已久的尸鬼忽然咆哮着冲上前来，目标直指持着巨剑的茱莉亚，几步就靠到了她的身边。
茱莉亚似乎对此早有准备，揪住黑布捂住嘴巴，轻身蹲下，眼神平静安然，朝着尸鬼的方向横空挥动纳兹剑。
叮叮叮！
叮叮！
包裹着粘液的指爪与纳兹巨剑爆发开了一串火花，冰冷的银钢稳稳挡住了两只尸鬼的突袭。
僵持之间，茱莉亚果断扭动剑把，似乎扣动了某个开关，装载的蒸汽压缩瓶忽然发出嘶嘶嘶的声响，一个刁钻的斜劈，直指其中一只尸鬼的脖颈而去。
嘶~
速度惊人的纳兹巨剑仅仅划开了一道口子，便被反应迅速、未用全力的尸鬼躲闪而去，溅射开来的黑色血液喷向桌面，直接腐蚀出一个不小的空洞。
卡洛斯满头大汗地屏住呼吸，趁着茱莉亚阻挡之际，一边熟悉着咒语，一边激活着圣纹。
顿时，灵性之风四面而起，描绘落地为一处覆盖着战场的巨大仪式魔法阵。
“卡洛斯！你需要多少时间？“
见脚下传来的灵性异动，茱莉亚沉声喊了一句，抬手激活起手背处战锤模样的圣纹。
“二十秒！“卡洛斯抽出咒语的空挡，顿时大喊道。
茱莉亚的瞳孔瞬间转为红色，浑身燃烧起如同战火硝烟般的气息，她双手提起巨剑，面对前方跃跃欲试的尸鬼，呲牙咧嘴道：
“来尝尝战神的怒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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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盯上我们了？”约莫三十来岁、皮肤黝黑的瓦伦压了压帽檐，立即惊慌地四处张望起来，小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皱纹深刻的罗德尼忽然咧开嘴角，冷笑道：
“我可以把他们都吃了，那你呢？”
“都吃了？”
罗德尼随便扯了一句，吓得瓦伦差点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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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离开了马尔吐温联排区562号，三位特殊调查组的成员告别了在门外等待许久的乔纳警官，故作自然地经过马路，来到了对面的麋鹿咖啡厅。
麋鹿咖啡厅位于马尔吐温街道中端，是一家花费较为廉价的咖啡厅，但准确来说，经常出售面包、色拉以及其他主食的麋鹿咖啡厅更接近餐厅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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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亚，原谅我并没有歧视南大陆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为何你会愿意远离家乡，愿意来到糟糕的圣卡尔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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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低声补充了一句，忽然问道：
“对了？卡洛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你有察觉到监视者的存在吗？说实话，我刚进入这里，就失去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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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卡洛斯眼前弥漫开来浓郁的血气，沉淀出一幅三人被莫名而来的怪物袭击的血色墨画。
“怎么样？卡洛斯，看到监视者在哪里了吗？”见他神情凝重，文森特心头一紧，慎重开口道。
他话音刚落，位于餐厅另一边的座位突然传来渗人的咆哮与尖叫，随之响起的尖叫声几乎要穿透耳膜一般尖锐。
有两位男士喝咖啡喝到一半时，忽然浑身颤抖，肢体腐烂，大把头发脱落的同时，头顶竟长出了几颗葡萄大小的眼睛，疯狂地撕咬起周围的食客。
这两只不可被称之为生物的东西，关节处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向扭曲，一根根被扭断的白骨从因剧烈收缩而褶皱的皮肤扎出，流淌着黑色的血液。
嘴巴张合间，尽是邻座倒霉鬼的肌肉与血液，尽是黑红交混的粘稠液体，它们转动着头上的复眼，忽然转向卡洛斯三人所在的位置。
“靠，这里竟然有尸鬼，难道是黄昏真理会的监视者？”
早在看到卡洛斯神情浓重时就准备拔出左轮的文森特咒骂一声，当即抬手，毫无顾忌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之后，整个餐厅顿时陷入疯狂，银色子弹稳稳落进一只尸鬼的肩膀。
但那只尸鬼仅仅是减慢了速度，并没有畏惧那声致命的枪响，开始扭曲着肢体与关节，爬向另一边的座位。
咣！
就在这时，不远处靠窗的座位，一位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帽的身影拉起背包就往外跑去。
由于尸鬼的出现惊扰了在外购买面包的妇女，四起的尖叫声，慌乱的人群成为了最完美的掩护，令这个神秘的身影能够从容潜入，消失在街道尽头。
“靠，我去追，茱莉亚！”文森特的身影略有些虚幻地望着门外的方向，回头吼道，“保护好卡洛斯”
他的双眼已经开始泛出绯红的色泽，整个身体浸入深沉的黑雾中，仿佛得到了黑夜与绯月的祝福。
“去吧”
茱莉亚淡定地点点头道，一把解开了黑布的束缚，从中提出那裸露着齿轮、细管道、蒸汽压缩罐与束缚器的纳兹巨剑。
真是有机械导师的设计风格，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有办法进行自保，对，萨布里先生给我的那个仪式卷轴就可以，另外，就算碰到缠斗，我也还有‘红莲’……摸着腰间冰冷的枪管，卡洛斯心中莫名有了点安全感。
想法乱闪之际，他果断穿上足足花去1金镑多的皮手套，取出了内侧口袋被卷起的羊皮卷轴，边快速浏览时，边慢慢激活起血灵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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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她有些担心仅仅带着一把枪械的卡洛斯能否应对尸鬼的进攻，因为具有重生特性的尸鬼并不担心肢体的断裂，更擅长于近身缠斗，而这明显是卡洛斯的弱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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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茱莉亚下定决心之际，已将两人包围的尸鬼忽然伸出圣诞树般的舌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卡洛斯，快捂住嘴巴，这些气体能引起幻觉”
荷啊！
话音未落，沉重的喘息声忽然放大，两只垂涎已久的尸鬼忽然咆哮着冲上前来，目标直指持着巨剑的茱莉亚，几步就靠到了她的身边。
茱莉亚似乎对此早有准备，揪住黑布捂住嘴巴，轻身蹲下，眼神平静安然，朝着尸鬼的方向横空挥动纳兹剑。
叮叮叮！
叮叮！
包裹着粘液的指爪与纳兹巨剑爆发开了一串火花，冰冷的银钢稳稳挡住了两只尸鬼的突袭。
僵持之间，茱莉亚果断扭动剑把，似乎扣动了某个开关，装载的蒸汽压缩瓶忽然发出嘶嘶嘶的声响，一个刁钻的斜劈，直指其中一只尸鬼的脖颈而去。
嘶~
速度惊人的纳兹巨剑仅仅划开了一道口子，便被反应迅速、未用全力的尸鬼躲闪而去，溅射开来的黑色血液喷向桌面，直接腐蚀出一个不小的空洞。
卡洛斯满头大汗地屏住呼吸，趁着茱莉亚阻挡之际，一边熟悉着咒语，一边激活着圣纹。
顿时，灵性之风四面而起，描绘落地为一处覆盖着战场的巨大仪式魔法阵。
“卡洛斯！你需要多少时间？“
见脚下传来的灵性异动，茱莉亚沉声喊了一句，抬手激活起手背处战锤模样的圣纹。
“二十秒！“卡洛斯抽出咒语的空挡，顿时大喊道。
茱莉亚的瞳孔瞬间转为红色，浑身燃烧起如同战火硝烟般的气息，她双手提起巨剑，面对前方跃跃欲试的尸鬼，呲牙咧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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