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可惜长了一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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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只脚进入夏天的蒙特罗起了一阵凉爽的风，早已开放的贵族通道总算迎来了除丹妮丝以外的第二批访客。
这些尊贵访客的身份地位不尽相同，从各行各业的商业大亨到子爵、男爵，甚至是公爵也应邀前来，携带的随从准备了雨伞、嗅盐、眼镜布等一系列可能用上的物品。
由于展览方担心这些贵族访客可能会在不经意间破坏禁制，导致具有神秘特性的展览品遗失，故向监察会再次提出申请，决定再调拨一些安保人员前来，兼顾白日巡视与夜晚的看守工作。
而这些客人里，暗月教会也在邀请的名单之中。
考虑到夜晚时分暗影序列会更加强大的特性，暗月教会被安排至夜晚值班，但令众人出乎意料的是，一向追求稳妥的夜猫子们仅仅派来了也门·萨尼亚一人。
这位极讲究礼仪的绅士刚来到展厅门口，便优雅地迈步走进，向等候已久的卡洛斯等人行礼道：
“抱歉，蒙特罗西区的道路一向狭窄”
“但它已足以容纳四辆马车”文森特冷不丁嘲讽了一句。
这时，科莱特回头阻止道：“可以了，文森特，没有暗月教会的支持，只靠我们难以支撑夜晚的安保工作”
“好吧，你说得对”文森特摊了摊手，有些不服气地缩回米歇尔身后。
也门·萨尼亚微笑着没有理会，在科莱特交接说明夜晚的值班要求后，便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件镂空设计的银色铁球。
叮叮咚咚中，卡洛斯看到银色铁球内里装着一块纯黑色的长方形骨片，在空气的流通中，正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幽香。
“怪不得暗月教会只派了一个人值夜，原来还启用了‘DM4-3’，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用这个四类收容物？”科莱特有些警惕地望向眼前这位看不清深浅的副队长，并带着他走进了第一个展厅。
看着这件毫不起眼的银球，跟在身后的卡洛斯回忆起四类收容物具有一定危险性和破坏性，并且在使用时，必须有两位适纹者同时在场。
可为什么只有也门一个人来了……卡洛斯确认记忆内容没有问题后，不免有些奇怪。
也门拄着手杖，边走边笑眯眯地说道：“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身后的队伍里有个眼熟的面孔，但他似乎并不惊讶，只是取下帽子，微笑着点头致意。
……
另一边，丹妮丝逗弄着肩上的海岸鹦鹉，借着想独自逛逛的理由摆脱了随从。
等到贵族与富商的队伍游览到第四个展厅时，她装作漫无目的地退到队伍边缘，尝试完成奇点先生给予自己的任务。
“一定会成功的！这个任务难度不大”丹妮丝握紧拳头，锤了捶胸口，默默给自己打气。
她开始装作兴致浓厚地观赏起排列满墙、各式各样的猎枪，并在不经意间，向肩上的鹦鹉使了个眼色。
但对方似乎正沉迷于身旁夫人的迷人笑容中不能自拔。
“哼！哼！”她咳嗽了两声。
见鹦鹉摇晃着脑袋没有反应，丹妮丝有些愠怒，轻轻敲了下它的脑壳。
“嘿，叫你呢”
“嘎……”
五彩斑斓的海岸鹦鹉忽然回头收到指令后，轻轻咬了下丹妮丝的耳尖，以此表示‘收到’的回应。
紧接着，它扑棱翅膀飞向前方，并稳稳藏在讲解员身后，等待着开口的机会。
“这把N92猎枪是……”此时讲解员正流畅地介绍着每支猎枪的历史，这对于在场拥有持枪证的贵族与富商来说，是个不错的话题。
这时，他的肩上忽然有异样的尖叫声响起。
“先生！你裤链没拉！你裤链没拉！”
众人的目光当即被鹦鹉吸引，随即又转向讲解员的裤子中央，男男女女皆忍俊不禁起来，就连对丹妮丝十分感兴趣的几位绅士也被这只鹦鹉吸引了目光。
一个好机会！
见众人没有注意自己，丹妮丝飞快转身，在找到了奇点先生所说的头骨后，上前一步，悄悄打开了玻璃柜。
“这是哪位大人的鹦鹉？”上了年纪的讲解员上身一提，拉上了拉链，随即尴尬又费力地喊起来，“哪位大人的？”
由于他知道队伍里的都是贵族以及富商的亲眷，而面前这只漂亮又昂贵的海岸鹦鹉一定是其中某人的爱宠，价值不菲，更加不敢随意驱赶。
丹妮丝借着鹦鹉大展口才的机会，一只手保持住玻璃柜的抬起，另一只手将头骨从架子上拿起，并尝试在心中默念起各种可能代表神秘开启的咒语。
但试了很多，手中的头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而眼见鹦鹉已经说得快要自闭时，她只能念起了最熟悉的咒语。
“那永恒长眠的并未亡者，在万古至临之际，死亡亦会消逝”
低沉近乎无声的咒语刚从丹妮丝的嘴里说出，长有细长獠牙的头骨忽然有了反应。
它的下巴开始上抬，用两个无物的眼洞盯着丹妮丝，令她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奇异、没有痛苦的神奇体验。
一种灵性相接的感觉！
这种感觉消失得很快，在丹妮丝还未反应过来时，头骨咚的一声落回手掌，失去了‘活性’。
“怎么回事？我竟然对这块头骨有种熟悉的感觉”丹妮丝听到身后的鹦鹉停止了演讲，没敢再细细研究，立刻将头骨放回原位，摆下玻璃柜的罩门。
确认与之前的状态一致，丹妮丝优雅转身，清了清嗓子，小声喊道：
“快回来吧，别调皮了”
“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鹦鹉模糊地嘟囔一句，完全没有注意到丹妮丝的白眼，便噗嗤起翅膀，飞回到她的肩上。
“干得不错，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她几乎没有翕动嘴唇，用最小的声音夸奖道。
“你没穿内衣！”鹦鹉兴高采烈地扑腾几下翅膀，回应道。
“够了啊”丹妮丝将食指搭在大拇指上，小心地弹了一下鹦鹉脑壳，发出了“嘣”的一声。
……
时间过得很快，期间，丹妮丝又安排了几次捣蛋表演，但并没有做出其他僭越的动作，终于熬到了傍晚。
在回家前，她交代了随从一句，让他把一幅不重要的装饰画撕开一个口子，并隐晦地将这个信息透露给展会的管理人员。
做完这一切，丹妮丝坐上华丽的四轮马车，回到了府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发走了安妮，丹妮丝还未来得及揉捏酸疼的小腿，便立刻在镜子前念出咒语，将在展厅的发现如实禀报给奇点先生。
“尊敬的奇点先生，您的任务我已经完成，按照指示，我尝试与骨头接触，发现确实有异常存在”
“它似乎具有一定的活性，不排除收容物的可能”
“并且，它似乎想要与我产生交流，这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
重新回到休息室的卡洛斯刚坐下，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红雾，慢慢勾勒出一个无比模糊的身影。
通过声音，卡洛斯很快分辨出那是丹妮丝，在听完她的报告后，身心疲惫的卡洛斯心中旋即一喜，忍不住感叹道：
“果然头骨拥有的灵性不是幻觉，需要麻烦丹妮丝再多偷一件物品了……”
“在这么严格的监视下，丹妮丝都能找到机会接触，看来我有点小瞧她了”
“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对晚上的计划造成影响……”
“这件头骨会不会和巫灵塔罗有关系”
思绪纷呈间，卡洛斯又注意到了画面中的一个细节。
“目前通过晚钟会的连接，即使丹妮丝进行呼唤或者是祈祷，我也看不清她那里的情况”
“可能是我这边也处于现实的情况，这样可以推测出晚钟会渗透的力量还没有这么强大”
简单想了想，卡洛斯来到了盥洗室，用足够神秘的方式回应丹妮丝后，又回到休息室之中。
就晚钟会渗透现实的问题，他决定日后再进行相关的验证，于是将刚直起的腰再次瘫软至沙发上，等待起快捷晚餐的到来。
渐渐地，他的上眼皮和下眼皮莫名对上了眼，开始有了闭合的趋势。
几分钟后，休息室内便有轻微的鼾声传出……
……
傍晚，莫雷诺府邸。
“放回头骨的动作比较匆忙，我的行为会不会被监察者发现，若是头骨被偷窃，我们将成为第一嫌疑人，毕竟在场的人都对你印象深刻”
回想起白日的试探，丹妮丝有些担心地望向正伏在镜子前休息的海岸鹦鹉。
抚摸着色彩斑斓又光滑的羽毛，她终于觉得这小家伙有了点可爱的感觉。
可惜长了一张嘴……她又默默腹诽了一句。
“今晚得赶紧动手了”
没有让懒惰支配自己，丹妮丝立刻行动起来，首先她铺开了蒙特罗中心各个展厅的地图，根据白天的回忆仔细比对地图的内容是否出错。
第一步确认没有问题，丹妮丝便顺着预定的想法做出改动，一点点将盗窃头骨的时间安排进去。
不多久，丹妮丝长舒出一口气，最终的计划终于敲定。
最初她准备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进入蒙特罗中心，用假冒的塔罗牌和头骨代替真物，但思来想去，丹妮丝始终觉得这个方法存在着不小的风险。
第一，假冒的塔罗牌与头骨必然存在着持有者的微弱灵流痕迹，在这个拥有诡异血灵的世界，谁知道官方适纹者会不会通过赝品追查到货源，甚至直接追查到自己身上。
第二，巫灵塔罗的灵性一定很高，在失去用以保护的封印禁制下，很容易被察觉出异常，从而增加暴露的可能，而这次展会的性质是巡回纪念展，这种情况也大概率会发生。
我得保护好自己，必要的时刻只能请奇点先生帮一下忙，相信慷慨的祂一定不会吝啬帮助……
没有更好的选择，丹妮丝只能决定冒险一试，她准备试着说服詹姆斯叔叔将展会延期几日，直至任务完成后，赝品残余的灵性能够彻底散去。
而理由也很简单，格涅是自己的父亲，悼念亲人是最为合适的理由。
悼念……么……我竟然拿这个当借口……真该死……
父亲……你听得到女儿的抱怨么……
想着想着，丹妮丝回忆起往日里父亲的一言一行，不免有些伤感地望向窗外，看见淡红的绯月已有轮廓，看见迷人的晚霞已没入天边。
咚咚咚……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快地敲响，丹妮丝立刻抛去伤感，起身开门，发现安妮正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丹妮丝警觉地将安妮拉进房间，并探出头向门外望了望，这才轻声关上房门，立刻问道：
“进展会的人手确定没问题是吧？”
“确定！”安妮点点头，抢先说道，“盒子里的东西我也检查过了，也确定没有问题”
“是么，我第一次觉得你不啰嗦”丹妮丝笑了笑，立刻按住安妮的嘴并接过了她手里的木盒。
解开虚锁的铜片，打开一看，她嘴角微微上扬，发现正如计划那般，盒子里静静摆放着一支笔尖柔软的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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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尊贵访客的身份地位不尽相同，从各行各业的商业大亨到子爵、男爵，甚至是公爵也应邀前来，携带的随从准备了雨伞、嗅盐、眼镜布等一系列可能用上的物品。
由于展览方担心这些贵族访客可能会在不经意间破坏禁制，导致具有神秘特性的展览品遗失，故向监察会再次提出申请，决定再调拨一些安保人员前来，兼顾白日巡视与夜晚的看守工作。
而这些客人里，暗月教会也在邀请的名单之中。
考虑到夜晚时分暗影序列会更加强大的特性，暗月教会被安排至夜晚值班，但令众人出乎意料的是，一向追求稳妥的夜猫子们仅仅派来了也门·萨尼亚一人。
这位极讲究礼仪的绅士刚来到展厅门口，便优雅地迈步走进，向等候已久的卡洛斯等人行礼道：
“抱歉，蒙特罗西区的道路一向狭窄”
“但它已足以容纳四辆马车”文森特冷不丁嘲讽了一句。
这时，科莱特回头阻止道：“可以了，文森特，没有暗月教会的支持，只靠我们难以支撑夜晚的安保工作”
“好吧，你说得对”文森特摊了摊手，有些不服气地缩回米歇尔身后。
也门·萨尼亚微笑着没有理会，在科莱特交接说明夜晚的值班要求后，便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件镂空设计的银色铁球。
叮叮咚咚中，卡洛斯看到银色铁球内里装着一块纯黑色的长方形骨片，在空气的流通中，正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幽香。
“怪不得暗月教会只派了一个人值夜，原来还启用了‘DM4-3’，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用这个四类收容物？”科莱特有些警惕地望向眼前这位看不清深浅的副队长，并带着他走进了第一个展厅。
看着这件毫不起眼的银球，跟在身后的卡洛斯回忆起四类收容物具有一定危险性和破坏性，并且在使用时，必须有两位适纹者同时在场。
可为什么只有也门一个人来了……卡洛斯确认记忆内容没有问题后，不免有些奇怪。
也门拄着手杖，边走边笑眯眯地说道：“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身后的队伍里有个眼熟的面孔，但他似乎并不惊讶，只是取下帽子，微笑着点头致意。
……
另一边，丹妮丝逗弄着肩上的海岸鹦鹉，借着想独自逛逛的理由摆脱了随从。
等到贵族与富商的队伍游览到第四个展厅时，她装作漫无目的地退到队伍边缘，尝试完成奇点先生给予自己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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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装作兴致浓厚地观赏起排列满墙、各式各样的猎枪，并在不经意间，向肩上的鹦鹉使了个眼色。
但对方似乎正沉迷于身旁夫人的迷人笑容中不能自拔。
“哼！哼！”她咳嗽了两声。
见鹦鹉摇晃着脑袋没有反应，丹妮丝有些愠怒，轻轻敲了下它的脑壳。
“嘿，叫你呢”
“嘎……”
五彩斑斓的海岸鹦鹉忽然回头收到指令后，轻轻咬了下丹妮丝的耳尖，以此表示‘收到’的回应。
紧接着，它扑棱翅膀飞向前方，并稳稳藏在讲解员身后，等待着开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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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的肩上忽然有异样的尖叫声响起。
“先生！你裤链没拉！你裤链没拉！”
众人的目光当即被鹦鹉吸引，随即又转向讲解员的裤子中央，男男女女皆忍俊不禁起来，就连对丹妮丝十分感兴趣的几位绅士也被这只鹦鹉吸引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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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妮丝借着鹦鹉大展口才的机会，一只手保持住玻璃柜的抬起，另一只手将头骨从架子上拿起，并尝试在心中默念起各种可能代表神秘开启的咒语。
但试了很多，手中的头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而眼见鹦鹉已经说得快要自闭时，她只能念起了最熟悉的咒语。
“那永恒长眠的并未亡者，在万古至临之际，死亡亦会消逝”
低沉近乎无声的咒语刚从丹妮丝的嘴里说出，长有细长獠牙的头骨忽然有了反应。
它的下巴开始上抬，用两个无物的眼洞盯着丹妮丝，令她瞬间感受到了一种奇异、没有痛苦的神奇体验。
一种灵性相接的感觉！
这种感觉消失得很快，在丹妮丝还未反应过来时，头骨咚的一声落回手掌，失去了‘活性’。
“怎么回事？我竟然对这块头骨有种熟悉的感觉”丹妮丝听到身后的鹦鹉停止了演讲，没敢再细细研究，立刻将头骨放回原位，摆下玻璃柜的罩门。
确认与之前的状态一致，丹妮丝优雅转身，清了清嗓子，小声喊道：
“快回来吧，别调皮了”
“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鹦鹉模糊地嘟囔一句，完全没有注意到丹妮丝的白眼，便噗嗤起翅膀，飞回到她的肩上。
“干得不错，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她几乎没有翕动嘴唇，用最小的声音夸奖道。
“你没穿内衣！”鹦鹉兴高采烈地扑腾几下翅膀，回应道。
“够了啊”丹妮丝将食指搭在大拇指上，小心地弹了一下鹦鹉脑壳，发出了“嘣”的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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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前，她交代了随从一句，让他把一幅不重要的装饰画撕开一个口子，并隐晦地将这个信息透露给展会的管理人员。
做完这一切，丹妮丝坐上华丽的四轮马车，回到了府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发走了安妮，丹妮丝还未来得及揉捏酸疼的小腿，便立刻在镜子前念出咒语，将在展厅的发现如实禀报给奇点先生。
“尊敬的奇点先生，您的任务我已经完成，按照指示，我尝试与骨头接触，发现确实有异常存在”
“它似乎具有一定的活性，不排除收容物的可能”
“并且，它似乎想要与我产生交流，这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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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休息室的卡洛斯刚坐下，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红雾，慢慢勾勒出一个无比模糊的身影。
通过声音，卡洛斯很快分辨出那是丹妮丝，在听完她的报告后，身心疲惫的卡洛斯心中旋即一喜，忍不住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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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想了想，卡洛斯来到了盥洗室，用足够神秘的方式回应丹妮丝后，又回到休息室之中。
就晚钟会渗透现实的问题，他决定日后再进行相关的验证，于是将刚直起的腰再次瘫软至沙发上，等待起快捷晚餐的到来。
渐渐地，他的上眼皮和下眼皮莫名对上了眼，开始有了闭合的趋势。
几分钟后，休息室内便有轻微的鼾声传出……
……
傍晚，莫雷诺府邸。
“放回头骨的动作比较匆忙，我的行为会不会被监察者发现，若是头骨被偷窃，我们将成为第一嫌疑人，毕竟在场的人都对你印象深刻”
回想起白日的试探，丹妮丝有些担心地望向正伏在镜子前休息的海岸鹦鹉。
抚摸着色彩斑斓又光滑的羽毛，她终于觉得这小家伙有了点可爱的感觉。
可惜长了一张嘴……她又默默腹诽了一句。
“今晚得赶紧动手了”
没有让懒惰支配自己，丹妮丝立刻行动起来，首先她铺开了蒙特罗中心各个展厅的地图，根据白天的回忆仔细比对地图的内容是否出错。
第一步确认没有问题，丹妮丝便顺着预定的想法做出改动，一点点将盗窃头骨的时间安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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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她准备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进入蒙特罗中心，用假冒的塔罗牌和头骨代替真物，但思来想去，丹妮丝始终觉得这个方法存在着不小的风险。
第一，假冒的塔罗牌与头骨必然存在着持有者的微弱灵流痕迹，在这个拥有诡异血灵的世界，谁知道官方适纹者会不会通过赝品追查到货源，甚至直接追查到自己身上。
第二，巫灵塔罗的灵性一定很高，在失去用以保护的封印禁制下，很容易被察觉出异常，从而增加暴露的可能，而这次展会的性质是巡回纪念展，这种情况也大概率会发生。
我得保护好自己，必要的时刻只能请奇点先生帮一下忙，相信慷慨的祂一定不会吝啬帮助……
没有更好的选择，丹妮丝只能决定冒险一试，她准备试着说服詹姆斯叔叔将展会延期几日，直至任务完成后，赝品残余的灵性能够彻底散去。
而理由也很简单，格涅是自己的父亲，悼念亲人是最为合适的理由。
悼念……么……我竟然拿这个当借口……真该死……
父亲……你听得到女儿的抱怨么……
想着想着，丹妮丝回忆起往日里父亲的一言一行，不免有些伤感地望向窗外，看见淡红的绯月已有轮廓，看见迷人的晚霞已没入天边。
咚咚咚……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快地敲响，丹妮丝立刻抛去伤感，起身开门，发现安妮正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丹妮丝警觉地将安妮拉进房间，并探出头向门外望了望，这才轻声关上房门，立刻问道：
“进展会的人手确定没问题是吧？”
“确定！”安妮点点头，抢先说道，“盒子里的东西我也检查过了，也确定没有问题”
“是么，我第一次觉得你不啰嗦”丹妮丝笑了笑，立刻按住安妮的嘴并接过了她手里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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