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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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月之下，真实与虚幻并存的钟楼内。
血雾如蛇游般蔓延向前方，在与沸腾之墙逐渐交融后，丹妮丝虚幻的身影豁然浮现在卡洛斯的视线中。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的身影还伴随着一阵黑色的不明物质，像是燃烧的塑料散发出难以描述的气味，但很快消失，与血雾融为一体。
造孽！这是屁吗？竟然是黑色的？卡洛斯看了眼身穿黑色衣装、面容肃穆的丹妮丝，微靠椅背，用手背抵住鼻子，下意识憋住了呼吸。
等到耳边的呢喃减退，眼前再次出现如同奇迹般的夜景，丹妮丝立即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危险，安全来到了晚钟会，忍不住抚住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即使在过去动荡的生活中，丹妮丝也很少独自面临过这种麻烦，得益于詹姆斯·莫雷诺，平时这种事一般都会交给安妮来处理。
应该说服她和自己一块来的……丹妮丝突然有些后悔地想道。
直至心情彻底稳定下来，她这才向奇点先生提裙行礼道：
“感谢奇点先生的帮助，就在刚才，我差点被寄生的影子杀了”
危险？她指的应该是那团黑色物质，这很大几率是暗月教会的某种手段，应该是也门所掌握的收容物，正与暗月教会的适纹者的血灵之力类似，与影子有关……
这样推测下来，黑色物质被消灭的原因，很可能是晚钟会拥有着某种能排斥外来血灵的特性，类似于‘消毒’的特性，说不定和我的意志有关……卡洛斯恍然地开始呼吸起来，坐直腰，摆摆手道：
“举手之劳而已，吾并不希望你遇到意料之外的危险”
听闻关心，丹妮丝再次行礼，想起眼下时间紧迫，她又再次请求道：
“奇点先生，可否再次请您帮我一个忙？”
“说说看……”卡洛斯微微点头，不动声色说道。
而他心里正对着眼前的侄女双膝跪地、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她的请求千万不要在能力范围之外。
毕竟这一次也是碰巧晚钟会拥有排斥的特性，这才帮助丹妮丝躲过一劫。
“我希望能回到展览会中继续任务，但保留再次进入晚钟会的权力”丹妮丝有些紧张地捏紧双拳，鼓起胸膛，总觉得自己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毕竟打扰了神灵的休眠，又要求祂一次又一次提供保护，自身却只能为祂偷来两张微不足道的卡片，实在是不好意思。
感受着体内的灵性还很充沛，周身的灵流依然有序地摆动着，卡洛斯沉稳回答道：
“没问题”
说完，他便听见丹妮丝礼貌地应声道谢，提裙后退，虚幻的身影一点点消失，被沸腾之墙吸入现实……
……
回归至被绯红拥抱的展厅，丹妮丝捏紧铜镜手把，有些紧张望向身后，生怕再次遇见不属于自己的影子。
当她发现四周已归于平静，没有异常，自身的灵性也没有强烈的预警后，直直吐出一口气，回到巫灵塔罗的展柜前。
过了一会儿，她嘴唇翕动着，又从包里翻出预先准备的另外一份献祭仪式的材料，准备再次开启仪式……
……
在展示着格涅日常生活的第一展厅内，也门·萨尼亚正一边摩挲着泛银光的铁球，一边欣赏着窗外无人的广场被温柔的月光铺上了红被褥。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铁球忽然振动了一下，黑骨的三分之一化为粉末，从铁球的空隙中漏了下来。
也门有些疑惑地“嘶”了一声，忽然眼神阴冷地说道：
“真有意思，竟然能够杀死阴帷追踪者，看来这个闯入者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我们得赶紧开工了，万一巫灵塔罗真的出了事，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空气中不知哪里发出了担心的声音。
说话的同时，也门的影子忽然分裂出另外两个，跟着他准备转身时，一声呼叫忽然从身后传来。
“也门！也门先生，你得赶紧去看看，展览会的正门出现了闯入者”一位安保人员跑来，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息说道，并指向身后的正门方向。
怎么会这么巧？也门神经反射似的收起铁球，耐着性子问道：
“闯入者？什么样的闯入者？”
在暗月教会的规定中，收容物不允许在“外人”眼中展示，这项规定与监察会、太阳神殿保持一致，都是为了避免泄密的麻烦。
那个安保人员微微顿了两秒，找不到具体的形容词组成语句，只好比划自己的衣领道：“一个……一个穿着讲究的小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丑”
一群废物，连该死的幌子都解决不了……也门站在原地沉思了数秒，很快做出了判断。
在看了眼第三展厅的方向后，他转过头，立刻跟着安保人员的脚步，前往正门。
考虑到上述规定的补充，“外人”包括了这次参加展览会的安保人员，因此也门只好亲自前往正门解决麻烦。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原先位置上一个影子佝偻着背呆在原地，几秒之后，直接飘向了第三展厅。
……
格涅纪念展第三展厅。
丹妮丝擦拭着额角的汗水，看着仪式的光印逐渐淡去，她的嘴角一点点翘起。
献祭仪式的通道已经被预先打通，剩下的只要等奇点先生做出回应，便可以将仪式范围内所有物体献祭进晚钟会，任由奇点先生取得。
她之所以采用这种方式，是因为担心贸然的行动会破坏展柜内存在的某种保护级禁制，这足以引起安保人员以及看守者的警戒。
不过这种禁制中蕴含的血灵之力处于低位格的状态，而高位格的神灵之力足以破坏，因此丹妮丝在计划行动前便考虑到使用献祭仪式来避开禁制。
晚钟会是一个隔绝外界、甚至是隔绝时间的第三空间，真正的盗窃交给作为神灵奇点先生是最好的方式，没有之一。
只是，如果奇点先生接受了献祭，巨大的展柜会将晚钟会塞满，该死的，我怎么会忘了这件事……丹妮丝轻轻拍了一下额头，在收拾好遗留的各种玻璃瓶后，立刻动身，前往第四展厅。
这次，她打算在盗取到头骨后立即进入晚钟会，趁着仪式还未开始之前，她想尽快和奇点先生解释一下为何祂的神国里会被塞进一个玻璃柜的问题。
习惯性在门口插上了一张人形纸片，检查周围并没有黑影的存在，丹妮丝走到了白天记忆中存放头骨的位置。
就在她准备打开玻璃柜时，她忽然发现一个奇怪到无法思索的问题。
别的展品都没有问题，但唯独那块不起眼的头骨不见了……
……
与此同时，在第三展厅一扇窗户的缝隙中，慢慢滑进了一摊浓稠的血水。
这摊血水似乎有意识般停留于一处难以被注意的角落，在令人压抑的静谧中，渐渐膨胀，化为人形。
脱去了“血衣”，身穿宽松衬衣与黑夹克的理查德看见展柜中的巫灵塔罗正倒映月光，目光再一次焕发出了神采。
他没有着急利用“血之旅者”的能力取出这两张卡片，而是逐渐散出灵流，将这个展厅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
这么重要的展品周围竟然没有适纹者守护……展柜周围有禁制，可以解决……等等，还有仪式的痕迹，很新鲜，但没有威胁性……理查德慢慢从黑暗中走出，很快对眼下的局势做出了判断。
方才击晕了两个安保人员，加上正门似乎有事发生，应该吸引了不少安保力量，我的时间差不多有三十分钟。
就像进行无数次任务般做好了心理准备，理查德冷静地朝着展柜走去，在代表着利齿与尖牙的圣纹逐渐亮起时，他的手臂软化得像血液做成的果冻一样。
理查德的计划很简单，蒙特罗只是他短期停留的地点，即使是展柜周围存在着足以污染盗窃者的神秘禁制，只要他利用“血之旅者”灵性迟钝的特性抵御住禁制的侵蚀与标记，快速偷到两张巫灵塔罗，之后消失匿迹就可以。
其中，“血之旅者”的迟钝特性能够抵御大部分血灵与禁制的侵蚀，使得一般适纹者很难觉察出“血之旅者”的灵性异常，并且除去禁制的过程中也会消除他自身的活动痕迹与灵性残留，这在神秘学上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因此拥有着某些特殊渠道的理查德在做起类似的盗窃与刺杀，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即使官方想要最终抓住他，也得费上一番功夫。
想到这里，理查德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为玫瑰献出生命”后，将手臂软化至更高的程度，慢慢试探进展柜的缝隙中，并被展柜中的禁制排斥，发出了一种灼烧的“呲呲”声。
咯！咯！咯！
就在这时，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瘆人尖锐的笑声，回荡于整个大厅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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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月之下，真实与虚幻并存的钟楼内。
血雾如蛇游般蔓延向前方，在与沸腾之墙逐渐交融后，丹妮丝虚幻的身影豁然浮现在卡洛斯的视线中。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的身影还伴随着一阵黑色的不明物质，像是燃烧的塑料散发出难以描述的气味，但很快消失，与血雾融为一体。
造孽！这是屁吗？竟然是黑色的？卡洛斯看了眼身穿黑色衣装、面容肃穆的丹妮丝，微靠椅背，用手背抵住鼻子，下意识憋住了呼吸。
等到耳边的呢喃减退，眼前再次出现如同奇迹般的夜景，丹妮丝立即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危险，安全来到了晚钟会，忍不住抚住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即使在过去动荡的生活中，丹妮丝也很少独自面临过这种麻烦，得益于詹姆斯·莫雷诺，平时这种事一般都会交给安妮来处理。
应该说服她和自己一块来的……丹妮丝突然有些后悔地想道。
直至心情彻底稳定下来，她这才向奇点先生提裙行礼道：
“感谢奇点先生的帮助，就在刚才，我差点被寄生的影子杀了”
危险？她指的应该是那团黑色物质，这很大几率是暗月教会的某种手段，应该是也门所掌握的收容物，正与暗月教会的适纹者的血灵之力类似，与影子有关……
这样推测下来，黑色物质被消灭的原因，很可能是晚钟会拥有着某种能排斥外来血灵的特性，类似于‘消毒’的特性，说不定和我的意志有关……卡洛斯恍然地开始呼吸起来，坐直腰，摆摆手道：
“举手之劳而已，吾并不希望你遇到意料之外的危险”
听闻关心，丹妮丝再次行礼，想起眼下时间紧迫，她又再次请求道：
“奇点先生，可否再次请您帮我一个忙？”
“说说看……”卡洛斯微微点头，不动声色说道。
而他心里正对着眼前的侄女双膝跪地、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她的请求千万不要在能力范围之外。
毕竟这一次也是碰巧晚钟会拥有排斥的特性，这才帮助丹妮丝躲过一劫。
“我希望能回到展览会中继续任务，但保留再次进入晚钟会的权力”丹妮丝有些紧张地捏紧双拳，鼓起胸膛，总觉得自己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毕竟打扰了神灵的休眠，又要求祂一次又一次提供保护，自身却只能为祂偷来两张微不足道的卡片，实在是不好意思。
感受着体内的灵性还很充沛，周身的灵流依然有序地摆动着，卡洛斯沉稳回答道：
“没问题”
说完，他便听见丹妮丝礼貌地应声道谢，提裙后退，虚幻的身影一点点消失，被沸腾之墙吸入现实……
……
回归至被绯红拥抱的展厅，丹妮丝捏紧铜镜手把，有些紧张望向身后，生怕再次遇见不属于自己的影子。
当她发现四周已归于平静，没有异常，自身的灵性也没有强烈的预警后，直直吐出一口气，回到巫灵塔罗的展柜前。
过了一会儿，她嘴唇翕动着，又从包里翻出预先准备的另外一份献祭仪式的材料，准备再次开启仪式……
……
在展示着格涅日常生活的第一展厅内，也门·萨尼亚正一边摩挲着泛银光的铁球，一边欣赏着窗外无人的广场被温柔的月光铺上了红被褥。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铁球忽然振动了一下，黑骨的三分之一化为粉末，从铁球的空隙中漏了下来。
也门有些疑惑地“嘶”了一声，忽然眼神阴冷地说道：
“真有意思，竟然能够杀死阴帷追踪者，看来这个闯入者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我们得赶紧开工了，万一巫灵塔罗真的出了事，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空气中不知哪里发出了担心的声音。
说话的同时，也门的影子忽然分裂出另外两个，跟着他准备转身时，一声呼叫忽然从身后传来。
“也门！也门先生，你得赶紧去看看，展览会的正门出现了闯入者”一位安保人员跑来，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息说道，并指向身后的正门方向。
怎么会这么巧？也门神经反射似的收起铁球，耐着性子问道：
“闯入者？什么样的闯入者？”
在暗月教会的规定中，收容物不允许在“外人”眼中展示，这项规定与监察会、太阳神殿保持一致，都是为了避免泄密的麻烦。
那个安保人员微微顿了两秒，找不到具体的形容词组成语句，只好比划自己的衣领道：“一个……一个穿着讲究的小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丑”
一群废物，连该死的幌子都解决不了……也门站在原地沉思了数秒，很快做出了判断。
在看了眼第三展厅的方向后，他转过头，立刻跟着安保人员的脚步，前往正门。
考虑到上述规定的补充，“外人”包括了这次参加展览会的安保人员，因此也门只好亲自前往正门解决麻烦。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原先位置上一个影子佝偻着背呆在原地，几秒之后，直接飘向了第三展厅。
……
格涅纪念展第三展厅。
丹妮丝擦拭着额角的汗水，看着仪式的光印逐渐淡去，她的嘴角一点点翘起。
献祭仪式的通道已经被预先打通，剩下的只要等奇点先生做出回应，便可以将仪式范围内所有物体献祭进晚钟会，任由奇点先生取得。
她之所以采用这种方式，是因为担心贸然的行动会破坏展柜内存在的某种保护级禁制，这足以引起安保人员以及看守者的警戒。
不过这种禁制中蕴含的血灵之力处于低位格的状态，而高位格的神灵之力足以破坏，因此丹妮丝在计划行动前便考虑到使用献祭仪式来避开禁制。
晚钟会是一个隔绝外界、甚至是隔绝时间的第三空间，真正的盗窃交给作为神灵奇点先生是最好的方式，没有之一。
只是，如果奇点先生接受了献祭，巨大的展柜会将晚钟会塞满，该死的，我怎么会忘了这件事……丹妮丝轻轻拍了一下额头，在收拾好遗留的各种玻璃瓶后，立刻动身，前往第四展厅。
这次，她打算在盗取到头骨后立即进入晚钟会，趁着仪式还未开始之前，她想尽快和奇点先生解释一下为何祂的神国里会被塞进一个玻璃柜的问题。
习惯性在门口插上了一张人形纸片，检查周围并没有黑影的存在，丹妮丝走到了白天记忆中存放头骨的位置。
就在她准备打开玻璃柜时，她忽然发现一个奇怪到无法思索的问题。
别的展品都没有问题，但唯独那块不起眼的头骨不见了……
……
与此同时，在第三展厅一扇窗户的缝隙中，慢慢滑进了一摊浓稠的血水。
这摊血水似乎有意识般停留于一处难以被注意的角落，在令人压抑的静谧中，渐渐膨胀，化为人形。
脱去了“血衣”，身穿宽松衬衣与黑夹克的理查德看见展柜中的巫灵塔罗正倒映月光，目光再一次焕发出了神采。
他没有着急利用“血之旅者”的能力取出这两张卡片，而是逐渐散出灵流，将这个展厅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
这么重要的展品周围竟然没有适纹者守护……展柜周围有禁制，可以解决……等等，还有仪式的痕迹，很新鲜，但没有威胁性……理查德慢慢从黑暗中走出，很快对眼下的局势做出了判断。
方才击晕了两个安保人员，加上正门似乎有事发生，应该吸引了不少安保力量，我的时间差不多有三十分钟。
就像进行无数次任务般做好了心理准备，理查德冷静地朝着展柜走去，在代表着利齿与尖牙的圣纹逐渐亮起时，他的手臂软化得像血液做成的果冻一样。
理查德的计划很简单，蒙特罗只是他短期停留的地点，即使是展柜周围存在着足以污染盗窃者的神秘禁制，只要他利用“血之旅者”灵性迟钝的特性抵御住禁制的侵蚀与标记，快速偷到两张巫灵塔罗，之后消失匿迹就可以。
其中，“血之旅者”的迟钝特性能够抵御大部分血灵与禁制的侵蚀，使得一般适纹者很难觉察出“血之旅者”的灵性异常，并且除去禁制的过程中也会消除他自身的活动痕迹与灵性残留，这在神秘学上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因此拥有着某些特殊渠道的理查德在做起类似的盗窃与刺杀，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即使官方想要最终抓住他，也得费上一番功夫。
想到这里，理查德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为玫瑰献出生命”后，将手臂软化至更高的程度，慢慢试探进展柜的缝隙中，并被展柜中的禁制排斥，发出了一种灼烧的“呲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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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瘆人尖锐的笑声，回荡于整个大厅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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