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轻罗(三)_京剧猫之帝斩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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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轻罗(三)

  [风筝误,误了梨花花又开,风筝误,捂了金钗雪里埋,风筝误,悟满相思挂苍苔,听雨声,数几声,风会来]

  又是一年三月中,梨雨纷纷带落红。

  景相同,意相同,春来花还在,猫去……鸟不惊。

  她,一袭红衣,抬头望着漫天的白色,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想要接住满园的芳芳。花瓣倒也是落下了,只是没有落在她的手中,转而去贴近了她的眼角,盖住了魔化后的紫色韵纹。

  她苦笑着,无力的垂下手——就连你也要嘲弄我吗?嘲弄我这个背叛丈夫、背叛手宗、屈服于混沌的宗主?

  梨花仿佛感应到了她的内心,又随着风飘到了空中盘旋,最后飞离了梨园,不知去向。

  “呵,走吧,走吧,莫要归来,这里不是净土,也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灵锡看着梨花渐渐消失,双眸也跟着无神起来,也不知她是在对着梨花念叨,还是在对着谁念叨。

  目光触及遍地的刺目的白,灵锡恍惚间想起,去年冬天的地面好像也是如此……(回忆杀开始)

  那时小寒刚过,手宗居然难得的下了一夜的大雪,她第二天清晨开窗一看,雪还下着,只是小了些,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还会咯吱咯吱的响。

  她正想冲出门去,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钳住了手腕——是忠。

  “灵锡,天气冷,不要冻着了。”忠说着,从床头拿起一件带绒的外袍,披在灵锡身上。

  “忠?你……你要一起来吗?”灵锡回头看着忠,有些惊异。这木头,今天开窍了?

  “不了,我昨天的图纸还没画完。”

  “切,好吧。”灵锡紧紧外袍,开心的跑了出去。她就说这木头怎么可能会开窍,算了,自己一个人玩也一样,可不能辜负这良辰美景。

  “唉,真是长不大……”忠靠着门沿,无奈的笑了笑。

  晚间,忠在工作室研究一批图纸,一个宫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疾声说:“宗主大人,不好了,夫人她在雪地里晕过去了!”

  “什么?她现在在哪里?”忠立刻放下手中的图纸,三两步上前问到。

  “在,在房间,医师已经过去了……”

  忠回头看了看图纸,沉思片刻,拂袖离开了工作室。回到房间,医师正在开药方,灵锡静静地躺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医师,灵锡她怎么样了?”忠走到床前,剑眉微皱。

  “无碍,只是冻晕了,待老夫开几道驱寒除湿的方子,宗主夫人喝下后定不会留下病根。”医师向忠行了礼说道。

  “那便好,有劳老先生了。”

  医师走后,忠召来了几个宫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宗主,是夫人她发现自己的簪子丢了,非要亲自找,还不让我们帮忙,这才晕过去了的。”

  “对对对,我们都劝过了,可夫人不听啊!”

  忠有些生气,他挥手让那几个宫人退下,转身坐到床沿,本想训斥灵锡一顿,却在看见她苍白的唇时心头一软。

  他叹了口气,伸手把她耳畔的一抹碎发抚到耳后,灵锡的耳朵就在此时动了动,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仍是有些无精打采的。

  “醒了?”忠语气不善。

  “……唔,忠,你怎么来了?”灵锡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问你,什么簪子那么金贵,居然要你亲自上阵?”

  “那个簪子,是你以前亲手做的,也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忠,对不起,我……我把它弄掉了……”灵锡低着头,语气低沉。

  “灵锡,你听着,簪子可以再做,你不能,那个东西掉了就算了吧,改日我再做一个就行了。”忠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抱住了灵锡,轻声细语的安慰她。

  可是谁知,当晚就有猫把簪子找了回来,忠自然也就“忘记”了自己的承诺,转头研究图纸去了。

  (回忆杀结束)

  想到簪子,灵锡愣了愣,她抬手摸上自己的发顶,将发簪取了下来,放在眼前——那发簪是断的,只有半截,这是她那晚混沌枷锁发作时,不小心摔坏了的。

  灵锡注视了发簪一会儿,慢慢的把它抱在怀中,一如当年的他压下愤怒,毫不犹豫的把她抱住。

  ——————

  [上元溪旁点烛荷,千盏承诺,怎捱雾锁红尘客,阴差阳错,阳台梦中风几里,又几何?梦里推门,她仍在研墨]

  “忠,忠?忠!”

  随着最后一声拔高了八个调的叫喊,忠的耳朵也被高高的提起,他瞬间就疼的龇牙咧嘴,赶紧求饶:“哎呀呀,疼!灵锡,你放手好不好?”

  “哼,画图时你倒专心,墨水快没了都不知道!”灵锡放开忠的耳朵,抱着手臂说。

  “嘿嘿,不是有你吗?”忠挠挠头,把砚台往灵锡身前推了推。

  灵锡脸上一红,她接过砚台,一边研墨一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是宗主,又不是你的书童,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我一定不帮你。”

  忠微微一笑,正想继续埋头苦干,胸口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猛的睁开眼睛,捂着胸口下了床,没走几步,就因为支撑不住而跪倒在地。

  银白的月光透过天窗探进破败的小屋,照在浑身发抖的忠身上,混沌萦绕在他的胸前,隐隐约约的透出一个鲜红的枷锁。

  忠满头冷汗,牙关紧咬,喘气声微乎其微,为了压住那股难以忍受的疼痛,他紧紧的攥着拳,哪怕指甲已经嵌进了手心,流出了鲜血,也不肯放开——他,绝对不会屈服于混沌!

  浑浑噩噩间,忠的余光忽然瞥见了墙角的河灯。

  他最近一次放河灯是在三年前,上元佳节,灵锡闹着非要他亲手做一盏,末了还倔强的拉着他和她一起去河边,说什么“河灯要一起放才管用”。最后放灯时,他无意间看见了灵锡的纸上写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他当时还取笑灵锡,明知故问的说“你这是写给谁的啊?”,灵锡则是把头一扭,气鼓鼓的指责他不应该偷看,他面带微笑的捧着她的脸,和她定下了永不分离的诺言。

  谁知,猫土大战居然来的那么早,他与灵锡的隔阂居然会变得那么深。两小无猜也好,鹣鲽情深也好,都被那个不详的影子一击即破。

  这三年来,每一次的发作都伴随着磨人的痛,每一个夜晚都会持续半个小时,每一天的结果都是他晕迷的不省人事……今天也不例外,他只撑了五分钟。

  闭眼前,他意识模糊的呢喃着两个字——灵锡。不管何时何地,他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她,只剩她。

  那不是他故意说出来的,他只是顺从了自己心底的声音罢了。

  ——PS——

  作者:我就说不虐吧,多甜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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