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_今日不宜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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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北顾闻言手上一顿,抵开鹚游忽地转身飞去,在经过金琰时开口道:“拦住鹚游。”

  金琰茫然了一瞬,但也应声带人迅速赶去。

  鹚游撇了眼闪身离去人,心道不妙,忙追了上去,被夜纾一道灵流将他撞开,挡在面前:“想去哪?”

  “小鬼,我劝你还是不要惹我。”鹚游收起了笑脸,肃然道。

  “巧了,”夜纾将扇子抵在鼻尖,“我偏喜欢跟人对着干。”

  鹚游被人群围在中间,恼怒地劈出数道黑色剑气,力道也比之前强悍了几分,语气认真起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金琰指挥着人分成三波,一群去帮北顾,一群留下对抗鹚游,剩下的去结界面前护着千久,自己提着鞭子冲到了鹚游面前,对夜纾喊道:“喂,你正面攻他掩护我去……”

  一言未尽,只见夜纾“嗖”一声从他身旁闪过,迅即往千久那处飞去。

  “我靠!”金琰登时就怒了,“你们都去哪!这老家伙我打不过啊!”一鞭子甩出挡住了要追去的鹚游,回头喊道:“你们有没有良心!”

  “要命就别挡道!”

  鹚游连连将他撞开,撞得金琰有些眼冒金星,暴脾气一点就炸,本着让我不爽就绝不能放过你的原则,咬牙带人硬着头皮上了,一鞭子抽到了他身上:“你踏马再撞老子个试试!都给我上,咬死这畜生!”

  千久面前的结界已经被众人合力撞开了一道裂口,眼见就要撑不住了,即便金琰安排了人过去,但夜纾还是放心不下,打的心不在焉的,索性将鹚游丢给了他。

  “小久!”夜纾在空中伸出手将千久从结界里拽了出来,那面结界在她离开的瞬间被一把飞掷过来的冷剑给钉穿。

  千久愕然,若是再晚一秒,她身上指不定哪处就该开了个血淋淋的窟窿了,手忙脚乱地扒紧了身旁的人。

  “没事吧?”夜纾看了眼千久,见她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转向下边的人群,恶狠狠地盯着其中一人。

  “简直找死!”只见一道金光一闪而,那人在眨眼间被凌迟成了一具白骨,在他旁边,数人身上沾上了飞溅出来的血肉,有几人摸到脸上的肉沫,惊叫着退开,剩下的则是无不战战兢兢地拿剑指着夜纾。

  千久耳边一阵嗡鸣声,甚至忘了呼吸,呆愣地看着前方。

  这样的夜纾太可怕了……

  夜纾迅速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往洞口没人的地方飞去,他并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狠毒的一面,但总有人在挑战他的底线。

  “小久,忘了刚才那一幕,你只需要知道,有我在,什么都不必担心。”夜纾将她安置到一处隐蔽的巨石后,揉了揉她脑袋,温声道:“在这等我,乖。”

  这些人一日不除,就一日威胁着千久的安危。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夜纾甩开折扇,在转身的霎那收起温良,切换成阴鸷狠毒的二太子。

  千久还在毛骨悚然中未回过神来,忽然被人定住了身子,惊呼声卡在喉间,挟着她往暗处去。

  不远处,一白色身影闪现在洞口,堵住了要飞出去的黑衣人,一记灵流将他打了回去,不少铠甲护卫见状立马调转方向往这边飞来,团团护着那黑衣人。

  北顾折身定在空中,拧眉盯着中间的黑衣人。

  如此阵仗就很难让人不起疑心了……

  难缠的人群登时如同蚂蚁般涌了过来,挡着北顾与夜纾两人,替黑衣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北顾与他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飞掠出去,一人甩着扇子对付护卫,一人抽身去追那黑衣人。

  剑光飞驰而来,黑衣人连忙将自己面前的几个护卫给推了出去,束忆接连穿透三人,在空中一个回旋,飞回了北顾手上。

  大殿内还有其他出口,北顾一面追着他一面防着他跑到其他出口处,那黑衣人只躲不攻,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秋的。

  他似乎有些急了,拔剑迎面抵上了束忆。

  但他显然不是北顾的对手,几道剑光爆裂,将他震飞到地上。

  黑衣人手忙脚乱爬起,甚至来不及拣回地上的剑,刚要飞身而起,一道身影飞速闪现,挟着剑当头一劈。

  他手无刀枪,本能地抬起手去格挡。

  “咯哒——”

  只听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北顾手一顿,似乎有些意外。

  夜纾分身乏术,没能拦住另外一群人,仅这么一出神,旁边又立马涌上来不少护卫,黑衣人趁势匆匆离开。

  束忆“噌”一声在空中分成数把蓝光烁烁的寒剑,一闪而过,如同篱笆一般把即将抵达洞口的黑衣人给包围起来。

  “不必遮掩,”北顾轻盈落地,走在到他面前,寒声道:“守界瓶。”

  黑衣人无处可逃,摘下了帽子,缓缓转过身来。

  他一头黑长卷发,十分显眼,身上的气息似魔似妖,若不是那眉眼中的那股狠毒蛮横,倒像是有几分女子的魅色。

  他将碎发往身后拢了拢,抬手时袖子滑落到手臂上,露出了一小截手臂,只见那白皙光滑的手臂上裂开道道裂纹,犹如蜘蛛网一般刺眼,那显然不是属于人该有的皮肤,他紧紧盯着北顾,红唇艳艳,“好久不见啊,恙无君。”

  这时候,鹚游带着人冲了过来,金琰紧随其后,大呼小叫道:“北顾!我说了我拦不住他……我靠!”

  “莫云安?!”金琰目瞪口呆地看着光圈里的人,“怎么会是他!”

  这个首位从人界飞升上来的神官是个狠人,当年为了救人族于水火将仙界搅得一塌糊涂,年代虽然久远,但他的名字无人不晓,金琰认出他并不奇怪。

  仔细一看,却又并不是完全一样,除了五官过于相像外,气质完全不同,莫云安则更为偏书生气息,而眼前这个妖里妖气的东西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不是,”夜纾收回了扇子,飞了过来,落到北顾旁边,“他的本体是那只白瓷瓶。”

  本体是每个仙魔都有的东西,也就是出生时手里所呈现的东西,它承载着法力与气运,是力量的源泉,如同心脏一般重要。

  金琰又是一惊,半晌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的是说那瓷瓶成精了?!”

  夜纾眯了眯眼打量着那人,继续道:“凤凰与白瓷瓶本该是一阴一阳两厢持守,但后来凤凰出逃,这种平衡便随之打破,这只白瓷瓶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化形的。”

  也或许是更早,早在凤凰之前,才有了它的出逃……

  “别总是一口一个白瓷瓶守界瓶的,我有名字,请叫我戴斯,”被圈在光圈里如同猴子般被观赏的戴斯总于吭声了,他指尖轻轻抚上了自己的手臂上的裂痕,笑道:“都是老熟人了,下手还这么狠。”

  “既然被发现了,那我也不躲躲藏藏了。”戴斯身上忽然涌现一大股红色气流,他的卷发在风中犹如鬼魅一般漂浮着,气流猛地冲破了光圈。

  光圈爆裂开来的气流将周遭事物给炸地支离破碎,整个殿堂的人齐齐抖了抖。

  紧接着,一个蓝衣女子挟持着千久飞到了戴斯身后。

  “小久!”夜纾一惊,脚步刚抬起就被北顾拦了回去。

  只见那蓝衣女子手上甩出一把小刀,抵在了千久脖颈,一股细小的鲜血从她白皙的皮肤上滑落,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夜纾,伺机而动。

  金琰声音颤抖地不像话,目光灼灼看着那女子,“熙儿……”

  夜纾急红了眼,“把刀给我放下!她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们整个魔族陪葬!”

  北顾面不改色,手下纂紧了束忆,看向戴斯,语气森然:“你待如何?”

  “不如何,”戴斯笑了两声,回头扫了眼千久,“只是不忍心让你们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欺骗一个可怜的小姑娘。”

  金琰怒道:“你什么意思!”

  “小姑娘,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般护着你吗?特别是北氏的人。”

  千久不能动弹不能吭声,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戴斯冰凉的手指擦过千久的脸,激起她一阵鸡皮疙瘩。

  “别碰她!”夜纾见戴斯的手抚上了千久的脸颊,牙关紧咬,很不得上去一口一口将他撕碎。

  “你以为他防着我们取凤血是为了阻止我们魔族越界去吸食人魂?为了那可笑的苍生?”戴斯忽然掐住了千久的脖颈,将她掐得面红耳赤,冷笑道:“好一个大道正义,真是虚伪至极!”

  “你若敢动她分毫,绝不轻饶。”北顾声音不大,但足以震慑众人。

  “你如此护着她,不就是为了解你兄长的参商吗?”戴斯转向北顾,直视他笑道,“守界瓶上飞出的凤凰本无实体,他们故意放它到人界,以人族血肉之躯为载体,待人魂与凤凰融合后,再活取其心脏,小姑娘,你可知,解禁参商,要的是你的命,他们一直是在利用你啊。”

  千久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北顾,不知道是喘不过气还是因为委屈,她的眼眶逐渐湿润模糊,那个曾经让她十分安心的白色身影,如今却像是隔着云雾一般,朦胧成迷。

  原来他对自己好,不顾安危屡次救她,都是虚伪的欺骗,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都是假的……

  果然,千久尝到了一丁点的甜头,就开始忘却了儿时所遭受的人心险恶,这个世间,不尽得都是爷爷所说的那般美好绚烂。

  千久此刻多希望北顾能开口反驳他,只要他开口说上一句话,她都能坚信不疑,哪怕他抬头看上自己一眼……

  但北顾只是一声不吭地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你住口!休要胡言乱语在着挑拨离间,千久,你别听他胡说,北顾他从来就没想过要你的命!”金琰火冒三丈地吼道。

  仙界战神北辽一生战绩累累,弑魔无数,但也因此,家族上下受尽恶咒,人丁凋零,就连那对刚出生的胞胎也不例外。

  两兄弟的到来给整个仙界带了希望,无数人都盼着北辽的血脉能传承下去,但好景不长,在孩子们满月之际,全族上下为他们大摆宴席的当天晚上,睡在北予旁边的北顾忽然口吐鲜血不止,全身经脉僵硬抽搐,若不是当时天帝恰好在场,给他渡了上千年的灵力,北顾怕是熬不过当天晚上。

  后来,北氏请遍了仙界所有医者都无果,只是知道这是个混沌之初的诅咒——-

  参商,此生不得相见,相见必陨一星。

  北予为了护住他,苦踏黑海寻得一白丝帛锦,终日以帛锦遮目示人,这种平安无事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北顾两百岁,最终以无效抵挡咒术而告终。

  当天晚上,北顾的母亲奂柔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临终之际拉着北予的手,要他好好照顾他的弟弟。

  北予甚至不能去看北顾最后一眼,在屋顶上呆坐了一个晚上,在晨曦降临之时,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房顶遥遥一作揖,转身离开。

  北顾苏醒之时,得知兄长为了让他活下来,将自己封印进了画布里,此后终身不再相见。

  接连失去两位亲人,北顾跪在灵柩与画前哭了整整三天三夜。

  再后来,那个不过两百岁的孩子默不作声,独自一人扛起了整个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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