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置之死地_误把师祖当炉鼎小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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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置之死地

  “休得胡言。”邹继业拂袍怒道。

  本来人落在梁姜手里时,并没有让邹继业如何失态,等到他发现余音过去揽人入怀后,脸上怒气就已经瞬息之间猛涨了几个度。

  “几位,这里是穗南城城主府,你们若是执意要干涉我城主府的内务,可别怪我带会儿不留情面。”邹继业如此威胁道。

  余音还真想知道,邹继业面对是个有法力的人,要如何以凡人之身,不留情面。

  梁姜不满地横剑一扫,剑尖点向余音,说:“你是前辈,你怎能如此对待我这样的后辈?此事原与你们无关,我看……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虽然语气十分地恶劣,但余音从梁姜的话里,听出一点请求的意味。

  好似——

  她不愿意余音等人留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余音从她手里抢走了人,还因为刚才邹继业的那一番威胁的话。---------

  难道说,邹继业真有什么手段?

  这厢余音还没来得及细想,那头的邹继业就已经动了,只见他大喝一声,撸起袖子就将手掌按在了地上。

  轰隆隆。

  一时间地动山摇。

  若是从城主府外看,能看到沿着城主府院墙有一根根血红色的粗壮铁棍破土而出,这些铁棍一寸寸拔高之后,于半空中,向内弯曲,倒扣在了一起。

  樊笼。

  余音一眼就认出,这是不周失传已久的樊笼禁制。

  身居樊笼禁制之内,修行者轻易动用不得灵力,若动,必遭反噬,而若是妖魔鬼怪,则更加无法动用任何力量,反倒是凡人处在其中,怡然自得。

  不周之所以失传,是因为画此禁制要用亲生骨肉之血肉佐之。

  可邹继业哪儿来的亲生骨肉?

  梁毓与他不是成婚之后一直无出,且府上不曾有妾室吗?

  “请你们入府,你们能走到这前堂,就说明一开始并非是带着恶念来的。”邹继业掸了掸袍子上不小心沾染到的灰尘,面色如常地扫了庭院中众人一圈,说:“但你们执意要与我作对,便不再是邹家的客人,也就别怪我将你们与她们二人一视同仁了。”

  就算樊笼起了,邹继业也只有一个人,他那儿冒出来的自信心能以一敌五?余音不动声色地托着迷迷糊糊的瑞风往囚玉身边走,余光审视着梁姜,另一只手则摸去了裴云英随身的千机囊中。

  站在最末尾的梁毓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和奇怪,她甚至都没多看一眼四周突然拔地而起的这些红色的铁棍。看情况,她对樊笼禁制有一定的了解,说不定还有应对之法。

  江胜清是不知道邹继业在搞什么鬼的,囚玉虽然知道,但也一时半会儿不敢轻举妄动,等着余音那边给自己指令。

  “城主大人这禁制可不是道门手段。”余音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邹继业大笑,问道:“不是又如何?道门也好,不周也罢,都不过是手段而已。你们如今已经是笼中燕,若你们退一步,照样能当我这府上的客人。”

  他在给余音三人下最后通牒。

  “音儿,这禁制对你而言太过危险,我来——”裴云英在丹田内海中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余音的举动给惊到了。

  就看余音一个侧跨步拉着瑞风往梁姜身边挪移回去,抬掌剑,空手入白刃,把柔软的手掌给生生划开了。

  “音儿!你在做什么!”裴云英想出去,却不知为何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如一个外人。

  滴答。

  滴答。

  鲜血自掌心一点点加快落下。

  此刻虽然流血的是裴云英的身体,但真正受创的是余音的元神,然而明明余音的元神在一点点变得虚弱,呆愣在旁的梁姜反而觉得浑身发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江胜清与囚玉神色各异,又如出一辙地对余音抱有信任。

  因为知道樊笼的解法,所以囚玉对于余音能做出这般果断的行动,心中少不了要高看几眼。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从一开始对余音抱着好玩似的心态,到间霍时的郑重,再到此时的看重,期间不过是过了月余不到。

  至于江胜清,他反正都不懂,跟着懂的人走就行了。

  “的确,对凡人来说,道门也好,不周也好,甚至幽冥鬼域和灵兰秘境都一样,只要能保护自己的,那就能奉上神龛。”余音啪的一声握拳,握得血花飞溅,“但很抱歉,城主大人,不才在下……偏偏知道破解樊笼之法。”

  “冲啊——”

  “保护城主大人!”

  “将这些不法之徒统统抓起来!”

  院外吵吵嚷嚷的,不多时,就冲进来数不清的手持长枪的仆人,为首的自然就是吴用。吴用身上缠了一圈棉布,看样子是处理好了伤口后就马不停蹄地带人赶回来了。

  樊笼禁制只有一个解法——

  那就是以伤化阵。

  说到底,樊笼禁制就是在吞噬这些踩入禁制的生灵们的法力,法力越高,这禁制就吞得越欢快。反之,这才进来的生灵要是动用了自己的法力,便等同于和禁制抢夺食物,自然也就会遭到禁制的攻击。

  余音借梁姜的手划开手掌,把自己的灵力灌输到血液中,再喂给樊笼禁制,如此一来便能同时使用法术,而不用担心被反噬了。

  “你能破又如何?你敢杀凡人吗?”邹继业丝毫没有察觉到场面形势的变化,他转身一把推开江胜清,扬手就给了梁毓一巴掌,随后戾气满满地说道:“放你一条生路,便已经是看在你我旧日的情分上,给你台阶你却不下,怎么,想留在这里做花肥嚒?”

  他说话间,那些仆人们就已经将枪头对准院中除邹继业以外的人,一面缓缓围剿,一面准备用铁索将这群人给捆住。

  “你应该知道,我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梁毓跌坐在地上,捂着右侧被扇肿的脸颊,抬眸看着邹继业说:“我等的便是你怒不可遏的这一掌,邹继业,你用玉如意做了什么,我作为你曾经的枕边人,多多少少是能猜到的。”

  此时她和邹继业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一抬手就能置邹继业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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